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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了。 許念一早勸走了呆了一上午的父母,此時病房里三個床位,一個去洗手間了,一個還躺著,只剩姜以致和許念兩個大眼瞪小眼。 平日里許念有作業要做,姜以致有功課要教,呆一起還沒什么,現在便有些尷尬起來,尤其姜以致還莫名地黑著一張臉。 黑著連得姜以致倒絲毫不覺得尷尬,他此時心里還處于昨晚那有點急又有點生氣的狀態。 他自然不是像他說的那樣湊巧經過的。 原本昨天是難得無事可做的一天。 他沒有課,而許念那邊雙休的課也因故暫停一天。怎么想都是宿舍打游戲過活的閑散日子,偏偏七點便被馮叔一個電話過來,見了面便是一堆合同及文件讓他去搞定。 他帶了兩個小秘書從城東跑到城西,對方明顯是見他年輕,嘴里嚷嚷著要他父親出面才肯簽合同,姜以致陪著笑被灌了半天的酒,又和一幫中年謝頂的資本家胡天海地的掰扯了半天。離席的時候腳步幾乎有些踉蹌了。 飯局上頂謝的最干凈的那位陸總卻已經拍著他的肩,醉醺醺道:“小姜啊,一會兒一起去前面皇爵玩???” 另一個年輕些的接話道:“皇爵前面那條街上是不是有老沈他女人開的飯店?” “誒?還真是,據說今天還有好戲要上?” “什么好戲?” “他兒子,那個什么卓的,嗝,好像知道他老子要給自己找后媽,上門鬧去了?!?/br> “有這回事?那還真是場好戲?!?/br> 姜以致不甚在意地聽著,先開始并不以為然,然而…… “等等,那地方叫什么,御華食府?”他隱約記得昨日許念提起他們一家吃飯的地方? “對,好像是那名字,沒錯,就是了?!?/br> “!” 他心中一凜。 好在合同已經簽了,他態度堅決的告了辭,火急火燎地趕過去,路上隱約聽到了警笛聲,心便有些往下沉了一分。 按時間來算李曼阿姨他們應該已經回去了,即便他們沒回去,有許庭錚在,應該也出不了大事,可他還是有些隱隱地擔憂。 還沒進入內堂便聽到了里頭隱隱透出的打砸驚呼之聲,外頭還有幾個剛跑出來的,拍著胸口發表逃過一劫后的喜悅,他一步踏進去,里頭的燈竟都是暗的,他未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便見幾束光照過明顯是故事中心的人物圈內。 許念其實已經要脫出圈外了,但還是有余光掃見:她正趔趄地倒下,啤酒瓶脫出手中。 這一瞬間其實幾乎是慢動作在他眼中放過,然而事情就是在眨眼間發生了,離得太遠他未及趕過去,許念已經撐著一只手暈倒了。 周圍的混亂還在繼續。 他三部并做兩步,一路撥開人群過去,將她抱起來的剎那,許念竟還有模糊的意識,只是眼睛都沒睜開,顯然分辨不出面前是誰,嘴里不屈不撓地說:“真他媽疼?!?/br> 警察約莫是后腳趕到了,御華食府里里外外被砸了個干靜,但除了許念這一個疼暈的,和幾個斗毆中掛了彩的,倒沒什么太大的人員傷亡,幾個鬧事尋釁的只是賠了錢外加懲罰性的關了幾天。 都是幫被沈卓集結起來看熱鬧的公子哥,沒多久就被保釋了,沈卓頭上纏了幾圈繃帶,被他老子抓回去教訓了一頓。 事情算是迅速的有了個常理性的了結。 可姜以致回想起他踏入御華食府的剎那看到的一幕,怎么想還是有些后怕。周圍那樣多的人,又是一片漆黑,會發生什么基本不用細想。當他知道許念本可以全身而退地離開時更是氣的要炸。 姜以致看著眼前沒心沒肺想要拿塊蘋果的許念,更覺得這家伙可能二次發育不大完全了。 “吃什么吃!做作業!”他將蘋果一氣兒吃了個干凈。 “我胳膊斷了不能做作業!”許念使勁爬起來,伸出完好的一支手,大聲叫囂,“蘋果是我媽買給我的!還給我!” 姜以致換了一只手拿碗。 許念立刻捉急了,猴子般上躥下跳。百般無奈之下,她靈機一動,再姜以致又一次換手拿碗的時候佯裝伸手,嘴飛快的湊近碗口:“呸?!?/br> 姜以致:“……” 她往蘋果里吐了口口水。 許念:“嘻嘻,我吃不到你也別想吃到?!?/br> 姜以致鄙夷:“幼稚?!?/br> 許念:“嘻嘻?!?/br> 隔壁床上原本安靜躺著的病友終于被他們的動靜吵醒,翻了個聲,嘆道:“早戀不做作業也就算了,大白天的兩位別虐狗虐這么惡心啊?!?/br> 許念、姜以致:“……” 他們面面相覷的呆愣了片刻,各自安靜的坐回了原本的位置。 ☆、作業 安靜如雞后的第二秒,許念后知后覺地想起要反駁了。 她張了張嘴,卻有些啞然。隨后又莫名起來: 我在心虛個什么! 然而即便心大如她,也覺得剛才一瞬間自己有些過頭了,可能是經歷了一場驚心的大事,此時腎上腺激素還沒緩下來,這幾個月和姜以致相處下來實在太過隨意,因此連分寸也忘了。 可如今這尷尬的情形實在是不好解釋。 ——說他是我老師?這……只會越描越黑吧。 許念左右為難的時候,姜以致卻已經對著隔壁的病友率先開口了:“這位朋友你誤會了,我對這種發育不完全的女孩子沒什么興趣的?!?/br> …… 她瞬間不為難了,覺著自己綁著繃帶的麒麟臂也尚可一戰。 一直在病床上無所事事的拿著維克多英語詞匯背了一下午的單詞,到了傍晚的時候,此次讓許念慘遭飛來橫禍的女主角——孔云華女士總算是抽出空來看她了。 大概許念倒下后她也沒撈著好,保養得宜的額頭破了點皮,貼著紗布來的??着恳粊砭吐晞莺拼?,提著各種補腦子的保健品趕來,好一番噓寒問暖。 許念看著除了額角那塊象征性的紗布外幾乎完好的孔阿姨,有點一口老血上涌的郁悶感。 而坐在床頭的阿姨還在不斷地慰問:“哎呀,怎么這么不小心,和你mama一個樣,年紀輕輕強出什么頭?還好沒摔倒腦袋,看你暈過去可把我給嚇死了?!?/br> 許念并不想再舊事重提,半天時間內無數人來就這事看望她了,可除了見義勇為外,說起來被嚇暈過去這事……著實沒什么好感到光彩的。 阿姨顯然沒有要消停的意思,她一股腦把什么腦輕松、腦白金,核桃之類的東西塞過來:“沒事多吃點,補補腦,這節骨眼上出事,我真怕你媽知道了給我上她的三寸不爛之舌?!?/br> 許念沒頭沒腦聽了她一頓話,反射弧及長的想到了八卦此次事件的□□。 事實上也沒什么好八的,從孔阿姨口中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