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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人不想看到他,程無言的目光就更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葉致文——衣服還是昨晚穿的,沒換過。“嘖,一夜未歸呀,師兄昨晚這是去哪快活了,嗯?”明明清楚葉致昨夜文在哪、是和誰在一起,程無言還是忍不住酸他、膈應他,就如同他明明知道葉致文和倉鼠妖或許連朋友都算不上,卻還是為葉致文不顧性命救倉鼠一事耿耿于懷。那滋味,如同沉浸在醋缸里,可他又不肯承認自己是在吃醋,哪來的立場和身份讓他因為葉致文的所作所為吃醋?等了許久,葉致文沒回應他,那態度分明是把他當做透明人,當做沒聽見剛才他說的話。程無言氣結。瞞著初一跑來這里,無非是擔心葉致文的傷,昨晚他下手知輕重,卻不知初一是不是下了狠手,默默咬牙切齒:“既然這里不歡迎我,我這就走。你也是好笑,一邊希望我回來,一邊又把我往外趕?!?/br>葉致文眉頭一動,終究是睜開眼看向程無言:“你肯回來?”程無言笑嘻嘻,那一臉的笑容假到不能再假:“可以啊,等我開通三界,到時候,我可以陪你一直守著這座山?!?/br>葉致文直接問他:“連通其他兩界讓人界變地一團糟,對你到底有什么好處?你就非要執念于此,我想不通?!?/br>“這世界本該就是那模樣?!?/br>葉致文無言以對,并不是理虧,而是不知道怎么勸解程無言,自己無論說什么這人都聽不進去。看葉致文又不肯與自己說話,程無言頓覺無趣,便不想在這里多待:“我過來不是為了看你擺這張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臉,我來取琴?!?/br>葉致文心里一個咯噔,努力鎮定:“琴?”程無言起身,走進內屋,單手抱著一把木琴出來,看到葉致文眼里一閃而過的如釋重負,心生疑惑:“怎么了?”葉致文斂眉,鎮定自若反問一句:“為什么要帶走這把琴?”左手攜琴右手輕輕挑動琴弦,程無言輕笑:“用了這么些年也有些感情了,既然那把琴找不到,湊合湊合吧?!?/br>葉致文看他:“一把琴在你心中尚會因為時間留下感情,人呢?”程無言以為葉致文是在問自己對他有沒有因為時間留下感情,強壓嘴角的笑意:“自然是……有的?!?/br>“那他呢,我聽聞你與他在舊年相識,一直騙著這么個單純的妖,你的良心就不會不安嗎?”聽完葉致文的話,程無言臉上笑容漸淡,最終變成冷漠臉:“人與人終歸是不同的。養好你的傷,別再想阻攔我,螳臂當車!”說完便要離開。葉致文突然出聲挽留:“那天你說的話,還作數么?”程無言停步,疑惑:“什么話?”葉致文淡然復述那天程無言的話語:“將魂魄自愿給那個魔族,棄掉這一生的修為和功德,甘愿淪為傀儡,換你放棄?!?/br>幾秒后,傳來程無言嗤笑的聲音,他背對著葉致文:“逗你的,還真信啊。別把自己抬這么高,你在我這里沒有那么重要?!闭f罷,攜琴頭也不回。葉致文倒是長舒一口胸中積蓄已久的悶氣,輕不可聞的自言自語:“也是,哪有那么重要?!?/br>一直以來,皆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罷了。剛才真的是嚇到了,還以為程無言這么快就猜出琴轉到自己手中,幸好只是虛驚一場,葉致文終于覺得身心都疲倦了,起身去休息。另一邊的程無言倒是心情不錯,手上這把琴是葉致文抽空陪自己一起制作,雖然主要還是由自己完成,但那份和人一起合作努力的快樂仿佛還是昨天發生的,整顆心房都變得暖暖。他和程一,從來都無法完全分割開來,程一的一生,更像是他程無言又活了一輩子,借著別人的眼過的,而現在,他和程一已經完全是一人。師兄啊師兄,你就不能乖一點,也省得受這些皮rou之苦,若是能安靜伴在我身側……程無言回頭望山高處。哼,我在癡心妄想些什么,這人眼里根本沒有我,只有程一。抱著木琴的手逐漸握緊,程無言突然明白了什么,一切完成后,不妨就還他一個程一,逗趣這樣一個人,怕是多久都不會厭。念此,程無言心情舒暢,早將對葉致文的半點疑惑拋之腦后,再想不起。無論外界發生什么,一無所知的安文卿最安生,這幾日主人和老板在店里的時間很少,給了他許多胡思亂想的機會,大約記起些自己和顧念晏的事,可那些記憶都不算太好。他想起的畫面不多,其中一個,他在記憶里哭得很傷心,記不起是因為何事,只記得那時的感受,是當真撕心裂肺的后悔和悲痛。似乎是因為眼睛哭到紅腫,浮腫妨礙到視線,加上淚眼朦朧,他看到的畫面周圍都模模糊糊,主要是白色和黑色兩種顏色,耳畔是顧念晏的聲音,不顧他如何苦苦哀求,對方仍然在他身上又親又啃。他掙扎,他反抗,撼動不了身上人分毫,強烈的屈辱和悲哀涌上心頭,逐漸變成恨意。“顧弦之,我恨你,我恨你!”壓在身上的人停下動作,酒味沖鼻,隨著酒壇被投擲在地上發出碎裂的巨響,安文卿嚇得抖了抖身子,很快,顧玄弈再次欺身壓過來,手腕被壓制舉過頭頂。“恨我?子晏,你為何變心如此之快,該是我恨你才對!”“準備發呆到何時?”記憶里的聲音和耳邊的聲音重合,將安文卿一下子拉回現實,他看到近在咫尺的顧念晏,下意識害怕地退后一步,眼里不自覺流露出懼意。顧念晏低頭看自己身上是不是沾了什么血跡嚇到他,確認自己身上并無不妥,不解:“怎么了?”安文卿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咬著唇縫不回答,顧念晏不想逼他,等了一會兒見安文卿仍沒有說的打算便放棄了:“近日要是覺得心神莫名不安寧,可以找我說說話,你現在魂魄漸漸補全,沒有完整之前總是不太穩定,哪里覺得不對勁要立刻跟我說?!?/br>顧念晏的神色情真意切,安文卿沒理清自己記憶里的因果緣由,不想妄下斷言,神情緩和下來,輕輕點頭。來到二樓,顧念晏打算整理下最近要收的魂魄順序,少年盤腿坐在花盆景觀上面,癟著嘴,滿臉寫著“不愉快”三字,顧念晏當做沒看見他,自顧自做事。少年拋出個問題給他:“這鼠妖認識的人也不多,巴掌大的城市,他能把東西藏哪去?”繼續當沒聽見。許久也沒見回應,少年這才抬臉看向顧念晏,神色忽而肅然:“昨晚,你在郊外?”“沒有?!鳖櫮铌填^也不抬神色自若,回答得干脆利落。少年喃喃自語:“我想你也沒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