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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青果,偶有幾個熟出黃色,頗為顯眼。她正對那些青果發呆,只聽門扉輕響,回頭一看,就見一名男子走進屋里。蘇迦看他容色極美,比在雞鳴山上時更為豔麗,果然是那秦紹陽無疑。美人恩第二十六回陪都2秦紹陽先與蘇迦見禮,主賓坐定後問道:“自雞鳴山一別,許久不見,夫人芳駕到此,不知所為何來?”蘇迦懶得拐彎抹角,直問道:“小女聽說兄長在此,可是真的?”秦紹陽故作不知,笑問:“夫人莫非是為司徒大人而來,可惜他早晨方才離去,秦某也不知道他去往何處?!碧K迦道:“小女所言不是司徒章,而是家兄蘇夢醒是也。想必秦大人曉得他的蹤跡,還請不吝告知?!?/br>秦紹陽看她目光灼灼,心知瞞不住的,便道:“夫人理應去問你家夫婿,秦某早就不理軍務,你再問我也是無用?!碧K迦輕輕嘆道:“兄長亡故之後,小女再無親人,不得已嫁給司徒為妻,只為遵從親兄遺愿。如今他從幽冥回返,時時避著小女。秦大人若心有我夫,定然憐惜小女,還請下令讓我兄長顯身,免得我孤苦伶仃,凄惶度日才好?!闭f罷落了眼淚,看去真是萬分可憐。秦紹陽由她落淚,并不打擾,蘇迦哭罷,用手巾拭了淚去,道:“小女失態,還請秦大人見諒?!鼻亟B陽道聲無妨,只與她噓寒問暖一番,半句不提蘇夢醒之事。蘇迦知道此次無望,坐了小半個時辰便告辭而去。秦紹陽看她走了,再在偏廳也是無事,便起身回到書房,見蘇夢醒坐了把交椅,手邊剝了半個桔子,看情形方才來了不久。蘇夢醒與秦紹陽素無主君臣下之禮,看他進來還是立起迎接,秦紹陽看他手邊桔子仍是青的,心中起個念頭,就問:“方才蘇公子是在偏廳外頭不成?!碧K夢醒不置可否,只道:“我那妹子野腳,若是有所沖撞,還請大人見諒?!鼻亟B陽笑道:“你蘇家家學淵博,蘇小姐比尋常女子強上許多,秦某自然對她頗有敬意。還請蘇公子不要妄自菲薄,反讓秦某怯然?!碧K夢醒知他不過是說客氣話,原也沒有當真,況且公事當前,哪有時候撤淡,便直問道:“聽說秦六公子也成修羅鬼了,不知可否用來驅使。若暫不能用,還應關在地下,找人牢牢看著才好,否則胡亂咬人,鬧出事端可是不妙?!?/br>秦紹陽多少知道秦柳關在何處,但司徒章曾道秦柳不能見光,免得多有閑言,反而不美,便對蘇夢醒道:“他年紀還小,不堪驅使,還是算了?!碧K夢醒道如此也好,他剛要走,秦紹陽卻問:“你那妹子尋我要人,蘇公子不去見見,怕是不好?!碧K夢醒聞言哈哈一笑,丟下半句話,飄然而去,秦紹陽聽他道什麼人鬼殊途,便知他心意,暗嘆幸虧沒有答應蘇迦。又過幾日,司徒章抽空來到息烽院里,秦紹陽將蘇迦來訪之事一一托出,惹得個流氓笑個不停。問起緣由,司徒章道:“我那夫人日日戴個笑臉兒對我,到了哥哥這邊卻落淚傷心,倒讓我這正經夫君無地自容去,不知哥哥該如何做賠,好讓小弟寬心”秦紹陽看他腆著臉貼將上來,就知道不過是混說罷了。秦紹陽問鹿州戰事如何,司徒章道:“杜五七已然扎營城下,戰書即下,想是就要動手?!鼻亟B陽道原來如此,惹得司徒章笑得狡猾:“哥哥好壞,分明杜五七什麼都報與你知,卻故意來問小弟,不知存的什麼心思?”秦紹陽只笑不達,他從臺上取了全部軍報遞給司徒章道:“司徒回去看看,這些與你所得可有不同。要是真有不同,你定要說知與秦某,也方便我與杜將軍說說,免得內外二心,便不好了?!?/br>司徒章心中嘆他心思縝密,連這事都能放在心上,他道哥哥不要太過辛苦,秦紹陽卻道:“杜五七雖是勇猛,但過於介意好惡。此事雖小,卻干系重大。你且不聞千里之堤,潰於蟻xue,因小失大,反而不美?!彼就秸滦闹形⒑?,但臉上笑瞇瞇渾不介意,他對秦紹陽道:“那杜五七對哥哥萬分忠心,哥哥何必為了小弟做到這般地步?”秦紹陽道:“秦某不是為了司徒大人,只為這江山不要落入歹人之手?!彼就秸碌溃骸澳莻€假皇帝也是秋瑾風後人,比起他來,小弟才是歹人?!?/br>秦紹陽看他眉目含笑,知道歹人什麼都是笑話,便拉了他手,按在心口,道:“你休拿渾話氣我,莫非你上次在花園中所言都是混說不成?”司徒章嬉皮笑臉,問哪次在花園說的,秦紹陽沈了眉眼道:“司徒說過此乃國之末路,只管大膽造反,建功立業不遲,莫非說了就忘,不算數麼?”司徒章笑道早就忘了,引得秦紹陽面色稍寒,放了他手,轉頭回到書案邊坐下,自顧自拿了公文來批,把那司徒章甩在一邊,權當無物。司徒章被他晾在一邊,按照尋常,自會貼來賠禮,不想這次與往日不同,司徒章只道哥哥且忙,便抬腳出門走了。秦紹陽頭也不抬,只戰公文,午飯晚飯顆粒未進,水也沒喝幾口,半夜里春熙進來,只見秦紹陽靠在椅上昏睡,前襟一片潤濕,竟是吐出血水。春熙嚇得魂飛魄散,跑到外面把白犀照請來,看過之後說了吐的污血,當是無礙。清早司徒章聽到消息,單人獨騎跨馬而來,他見秦紹陽橫在床上面色蒼白,當即遣了眾人,只與秦紹陽留在屋內,用那真氣哺喂許久,才見臉上有了紅暈。秦紹陽被他養得適宜,午後醒來,問他為何又來,司徒章苦笑道:“小弟若不來賠禮道歉,哥哥還不肯醒來,要是這麼長睡下去,尹麗川杜五七什麼找來挑理,何人替小弟作主?”秦紹陽道:“你是堂堂殿公,泰豐總帥,尹麗川等皆聽你號令,哪里會來找你挑理?”司徒章道還不是因為有哥哥撐腰,邊說邊抱了秦紹陽在懷,兩人溫存一番,芥蒂暫消,後來一同吃了些粥,司徒章才告辭回營。就在這日,黃河灘里挖出等身石人石馬一對,形制混沌古拙,馬背上書天降司徒四字,引得眾人蜂擁來看,傳說司徒者當是司徒章無疑。不消半月,此四字便傳天下,到了司徒章耳里,雖知這不過偽托天意,但知愚夫愚婦最信這個,再看投奔泰豐者聚涌而來,勝過往日百倍,方才明了秦紹陽早前話中之意。他又來到秦紹陽那邊,把石人石馬諸事說之,秦紹陽聽了只笑,道這猛藥還是不夠,過二日再下一貼才好。司徒章嘆哥哥還有什麼手段,卻聽秦紹陽道:“司徒許是想問,你我既有內衛又有修羅鬼眾,為何不做了文散生等人,反而要弄石人石馬勞什子的,又有何用?”司徒章道:“原先小弟想問,現在卻不用問了?!鼻亟B陽道他冰雪聰明,自是不必再說,他問司徒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