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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醫生,同時也隸屬于克爾星駐軍軍醫大隊。眼下阿瑞斯長期住在十三省,他便也將自己的診室掛靠在了十三省駐軍門診部中。阿瑞斯已經和齊維通過信息,齊維早已做好了檢查準備,因此兩人一到達診室,診療立刻開始,絲毫沒有耽誤。薛逸現在已經習慣被貼得滿頭都是芯片,他剛醒來那段時間曾經不間斷地被監測了整整三天的精神力波動,而平時的檢查更是頻繁。他平躺在診室的床上,放空心神,讓精神力維持在一個平穩的狀態,以供測試。齊維看著手里平板上跳動的數據,面上看不出絲毫變化。末了,他將平板遞給阿瑞斯,道:“他的精神力強度的確有很大的變化,但也僅限于強度的增加,以及與精神體的融合度高了些,暫時仍舊沒有共鳴的跡象?!?/br>“與情緒共鳴,在以前的歷史上從沒有過記載?!卑⑷鹚钩烈?。圣靈族精神力強大,共鳴體卻沒有定例,常常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共鳴物質或能量,完全無法通過血緣來猜測。“的確?!饼R維道,“歷史上最著名的奇異共鳴體,就是在一個圣靈族身上發現的?!?/br>“神經元共鳴,可以左右夢境與篡改記憶的存在?!卑⑷鹚挂蚕氲搅?,“圣朝歌至今為止都是歷史上最可怕的傳說,可惜了,圣靈族的能力幾乎從不通過血脈遺傳?!?/br>齊維點頭:“情緒,說到底也是由物質造成的,多巴胺、苯基乙胺這類物質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人們的情緒。但……剛才的檢測中,薛定諤的精神力沒有與這間房內的任何一種物質產生共鳴?!?/br>說著,他抬手指了一下不遠處桌上放著的一排排微型玻璃瓶——瓶子里裝著的是迄今為止出現過的所有物質類共鳴體。“如果不是儀器出錯的話,那就是薛定諤的室友異想天開了?!饼R維最終定論。薛逸坐起身,搖頭道:“不一定,我幼貓時期就可以感受到周圍人的情緒,十分清晰?!?/br>齊維解釋:“原位形態的精神力和高位形態是不同的,原位形態時我們可以使用精神力直接與別人交流,卻無法與任何東西產生共鳴。而高位形態我們獲得了共鳴能力,卻失去了與他人進行精神交流的能力。這個原理至今沒能被研究透徹,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兩種形態下,我們的精神力是不同的?!?/br>薛逸咬著嘴唇沉思,難道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不遺余力地想要抓住任何有關于精神力的希望?“索馬里家的那孩子怎么說?”阿瑞斯問道,“他是在什么情況下感受到你的共鳴?”薛逸想了想,無意識道:“他說他在親我的時候能明顯感……”“他什么?!”阿瑞斯豁然起身,“那小子怎么敢——!”強勢的精神威壓如同巨浪砸下,薛逸不自主地將自己的精神力調動起來,試圖抵擋這令人窒息的巨大壓力。但他的精神力只有丁級,與阿瑞斯的超甲級精神力相差太大,哪怕對方只是不受控地溢出一丁點,他仍然差點被壓出一口血來,臉色更是瞬間慘白。薛逸看著阿瑞斯極為難看的臉色,覺得膽戰心驚,什么話也說不出,只能在那等著阿瑞斯的下一句喝問。但是,阿瑞斯卻忽地愣住了,他龐大的精神威壓也在這一刻被盡數收了回去。過了片刻,他的表情漸漸由憤怒轉為不可思議。“你剛才在怕我?”阿瑞斯不確定地問,“剛剛那是害怕嗎?”薛逸點頭,這時才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連忙解釋道:“只是親了一下額頭!貝都因當時只是幫我試一下共鳴,雖然……惡作劇的成分也有……”阿瑞斯冷笑一聲,不置可否,轉向齊維道:“我的確可以感覺到小逸的情緒,這種狀況,記載中似乎從沒出現過?!?/br>齊維沉吟半晌:“我讓助手提取一些激素類物質,看看是否可以與他的精神力共鳴?!闭f著,轉身出了診室。屋里只剩下阿瑞斯與薛逸兩人,氣氛陡然變得有些尷尬。阿瑞斯按了按眉心,道:“以后離索馬里家那小子遠點?!?/br>薛逸哭笑不得:“他是我室友啊?!?/br>阿瑞斯哼了一聲,似乎很是不屑,又像在冷笑:“他在激發的你的情緒之前一定先感受到過你的精神力共鳴,所以共鳴并不是必須有強烈情緒變化才能顯現的?!?/br>聞言,薛逸也意識到自己一直疏忽了什么,愣了一陣忽然道:“唱歌!”“試試?!卑⑷鹚箖裳垆J利,盯著薛逸。這……唱歌的情緒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醞釀出來的,更何況他其實還沒有學過這個世界的歌曲,聲樂課也不過只學了一些小調片段,都是技術性的,很難帶上感情。薛逸苦惱,心想總不能唱以前那個世界的歌曲吧,那豈不是分分鐘要被戳穿的節奏。“就唱之前你給我唱過的那首?!卑⑷鹚沟?。薛逸在阿瑞斯面前只“唱”過一首歌,但那時限于精神交流,只取其意,并不需要唱詞?,F在要以人的身份唱出來,不唱詞,奇怪了點。等等,還真有一首沒有歌詞的曲目。閉上眼睛醞釀了片刻,薛逸開口,輕哼出一段悠揚的旋律。是兩名少男少女的人聲和聲曲目,旋律優美,雖然沒有唱詞,但其中飽含了如朝露般積極、明媚、歡欣的情緒。薛逸這具身軀的嗓音與他以前完全不同,不再充滿磁性和醇厚,反倒干凈空靈,唱起歌來仿若天籟。阿瑞斯從聽到第一個音起就將目光釘在薛逸身上,再也挪不開。每當薛逸開口唱歌,他整個人都仿佛開始發光。毛茸茸的頭發隨著他唱歌的節奏輕微地發著顫,低垂的睫毛半遮著他因為情緒醞釀而波光流轉的眼眸,他嘴角微勾,隨著唇形的變化時而收緊,時而放松,透過齒間的縫隙,還可以看見他口中小巧的舌頭。忽地,薛逸一雙水藍色的眼睛抬起來,與阿瑞斯的目光相接。兩人的目光瞬間膠著在一起,彼此纏繞,難解難分。薛逸背對著診室的窗戶,此時此刻,對面大樓的玻璃外墻正將一束夕陽反射進來,讓他的身影仿佛被勾了一道毛茸茸的金邊。阿瑞斯聽懂了薛逸的歌聲,即使這首歌沒有一句歌詞。那是對于重生的慶幸,對生活的期待,對重返舞臺的感激,以及,面對一切未知的勇氣。阿瑞斯感覺自己被眼前這個人,不,是被眼前這縷靈魂蠱惑了。不然為什么,在與他視線相觸的時候,會感覺到強烈的不舍,心里會期待這首歌和這個眼神交融能永遠持續下去?然而歌曲總有結束,最后一個長音嘆出,診室內恢復安靜。薛逸眨眨眼睛,有些窘迫地移開了自己的視線,試圖讓自己亂掉的心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