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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戰使應該會被安排做事的,警戒或者家務之類……不過這也都看主人怎么想,少將愿意讓你讀書,也沒什么不對?!?/br>簡落英原本還想再解釋什么,但被貝都因瞪了一眼,也覺得那些話不太好出口,便作罷了。孩子們想要瞞著薛逸原本是好心,但卻忽略了世界上總有那么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比如這時正呼朋引伴踏進餐廳的維比克·斐里捺。“呀,這不是少將大人的小戰使嗎?”維比克故作驚訝地向后退了一步,隨即臉上立刻帶了十足的猥瑣,“我原本還以為那阿瑞斯是多正派的一個人,真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收了你,嘖嘖……不過你的臉蛋的確夠漂亮,身段又軟,在床上一定別有一番……”話音未落,他忽地劇烈咳嗽起來,血液從他的口鼻噴濺而出。這邊貝都因豁然起身,精神力暴漲,欺身上前一拳搗在維比克的下巴上。維比克這才反應過來,支起精神力護盾擋住貝都因那恐怖的cao控血液的能力,一邊將餐廳里所有的金屬制品統統化作利刃,從四面八方向貝都因刺去。然而那些利刃還未沾到貝都因的身體,就盡數變成了球狀,打在身上除了會有點疼,幾乎無法造成任何殺傷。尼克見自己的能力終于趕得及,狠狠松了一口氣。維比克的跟班們這時湊上來抓住貝都因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簡落英與尼克兩個人攔不住那么多雙拳頭,身上都掛了些彩。突然,一根帶刺的藤鞭斜插進來,噼里啪啦一頓亂打,將扭成一團的孩子們盡數分開。隨后那根長鞭化為數根藤條,將維比克和他的跟班以及貝都因全部五花大綁,吊在了餐廳天花板上。簡芳菲一臉怒容,瞪著簡落英,咬牙切齒:“你們又打架!又打架??!一個通報批評還覺得不夠是不是?想被學校開除才高興?”簡落英見到自家jiejie,只能縮著肩膀低著頭挨訓。這時維比克仍舊嘴里不饒人:“果然不愧是薛定諤·凱特斯,以色侍人做到這種程度也是絕了,不僅能讓少將把你收成戰使,連簡家姐弟都成了你的入幕之賓,還真是——”簡芳菲的藤鞭啪地一甩,藤條上的花刺瞬間將維比克的嘴巴抽得血rou模糊,他那道精神力護盾在這鞭子面前竟然比紙糊的還不如。簡芳菲挑起一邊的眉梢,沉默片刻,一揮手就將貝都因放了下來,道:“你們打得好?!?/br>維比克及其跟班:……原來傳聞中不涉軍政的簡家人竟然都這么彪悍的嗎?簡芳菲將鞭子收成一圈細草繩,纏繞在手腕上,邁著極為優雅的步子來到薛逸所在的餐桌邊,在他對面坐了下來。簡落英也訕訕地回到自己的位置。貝都因仍然很氣憤,他瞪了掛在高處的斐里捺半晌,最終沒敢再在簡芳菲面前挑事,憤憤坐了回去。薛逸看完這一場鬧劇,完全沒了吃飯的心情,默默夾了幾口菜,就坐在那里不動了。他早該注意到的。之前提起戰使的時候那個記者一臉震驚,卻并沒有疑惑為什么他精神力不高也能被收為戰使。那天貝都因也很反常,直到今天,簡落英欲言又止,隨后貝都因幾次阻攔他開口……他早該想到戰使或許還有些別的意思。這個身份名詞的百科解釋里沒有,卻不代表約定俗成的帝國文化里沒有。直到四人回到宿舍,貝都因這才低聲道歉:“對不起?!?/br>薛逸嘆了口氣:“你為什么道歉?你又沒做錯什么?!?/br>“我們都知道你肯定不會……少將也肯定不會是那個意思?!必惗家虻?,“我之前本來不想讓你知道這一層,其實戰使原本也是很單純的身份,只怪有些貴族……玩得比較……新鮮?!?/br>“所以現在的戰使已經不單純了?”薛逸的臉色微變。他想起了可可、阿敏和維伊,幾個女孩子一直與阿瑞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當時在飛船上,阿瑞斯以原位形態出現,更是允許她們抱著他的。薛逸又想起那條關于原位形態的新聞,心里有些不舒服。簡落英卻搖搖頭,道:“戰使還是很單純的,很多軍官都養了戰使,畢竟一個人的精力有限,還是需要可信的幫手的?!闭f完他又想起什么,有些猶豫地看著薛逸。貝都因接道:“但是你……沒有戰斗能力……”薛逸氣笑了:“所以,沒有戰斗能力的戰使,就被默認是他主人的玩物?”貝都因咬著嘴唇不說話,簡落英卻立刻反駁:“我們都知道你和少將絕對不是那種關系!少將只是……他只是……大概把你當成弟弟吧?”其實簡落英也不那么確定。薛逸自然之道阿瑞斯并不是把他當成玩物的,但他這個戰使身份的來歷涉及圣靈族,他沒辦法向任何人解釋和澄清。隨即他又想到,阿瑞斯身為貴族,一定也知道貴族中對戰使那條約定俗成的定義,但他卻并沒有征求自己的意見,就將自己的身份和他綁定成了這種從屬關系。薛逸其實是有些生氣的。他沉默了一會兒,轉身往宿舍門外走。“你去哪?”貝都因急道,伸手一把抓住薛逸的手腕。“去練會兒舞?!毖σ萜届o道。隨著薛逸關門出去,屋里的三人面面相覷,都不明白這又是哪一出。貝都因咬咬牙,忍住了追出去的沖動,擺出無所謂的神情道:“別管他了,讓他一個人靜一靜?!?/br>這天的課程早已結束,晚會也已經收場,樂舞專業的訓練室里沒有一個人。薛逸沒有開燈,就著窗外夕陽微弱的光芒,看著練功鏡里的自己。原本不算高挑的身材因為格外修長的雙腿而顯得線條流暢,身上因為堅持鍛煉而開始成型的肌rou并不算健美,腰肢卻因此而顯得極為突出。他這具身軀的臉的確漂亮,而且是那種鐘靈毓秀的精致,一雙微微挑起的桃花眼顧盼生姿,起到了微妙的“點睛”作用。這樣的臉,這樣的身段,也難怪會惹來那樣的猜測。薛逸抬手撐著鏡子前的木桿,將自己的肩膀壓低,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接著,他直起身,開始跳舞。沒有音樂伴奏,他在腦海里打著節拍,毫無套路地、專撿著一些爆發與張力突出的動作跳。跳著跳著,竟然跳出了一股兇狠勁兒。直到窗外完全黑下來,他再也看不清對面鏡子里自己的身影,薛逸這才停下,扶著木桿喘息。窗外城市的燈火照亮了這間空曠的訓練室,將屋內的一切都打上了一層如夢似幻的色澤。薛逸的氣息平順之后,彎腰撿起腳邊的一把圖拉里琴。他想起阿瑞斯送了自己一把圖拉里,他原本還打算用那把琴為阿瑞斯寫一首歌。不過他現在還不會演奏圖拉里。眼下他也并不需要演奏什么,只是需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