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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發了一條文字信息。貝都因勾著嘴角看薛逸的動作,猜到他在告狀,笑道:“塔比那家伙其實挺可憐的?!?/br>“可憐的是我們才對?!焙喡溆⒕趩实?,“開學第一天就被通報批評,我回家會被爺爺罵死的?!?/br>“你們簡家就是規矩多?!必惗家蛱裘嫉?,“哪像我家的家訓,不打架的兒子不是好兒子,打架輸了的兒子回家才會挨罵?!?/br>薛逸好奇:“那你們輸了還是贏了?”這下簡落英更沮喪了:“不算贏了,但也沒輸……老師來得太快了?!?/br>薛逸看著他一臉懊喪的樣子,走上前去輕輕擁抱了他一下,道:“謝謝你們?!?/br>簡落英面頰一紅,卻急道:“你一身臭汗還抱我!快去洗個澡!”貝都因怪叫:“小逸我也要抱抱!我不嫌你臭!”第40章仙姿開學一周后,克爾星一大的學生們等來了他們的迎新晚會。這是一個臨近周末的晚上,學生們以班級為單位被各自的老師組織排好隊,按照新生在前、老生在后的順序進入禮堂就坐。“小逸的節目是第幾個?”尼克抓了抓腦袋,問身邊的貝都因。“第十個?!必惗家蚱沧斓?,“他說節目名叫,名字有點女孩兒氣,這一場跳下來,小逸還不更被嘲笑成小姑娘啊,也不知道樂舞專業的老師在想什么?!?/br>后臺,正在給薛逸化妝的塞西婭老師重重地打了個噴嚏。接過薛逸遞來的紙巾,塞西婭隨便擦了擦鼻子,郁悶道:“這個牌子的粉以后再也不買了,我可能對它有點過敏,你沒事吧?”手下動作卻不慢,幾刷子下去,在薛逸眼尾掃出一抹亮銀。“沒事?!毖σ莼卮?,舞臺妝十分濃重,只面妝就花了四十幾分鐘才化好,塞西婭又小心翼翼地給他套上一頭發梢垂過臀部的銀白色假發,編了幾縷發絲,又穿上銀白色的鈴鐺。薛逸的服飾本就是一身潔白的廣袖長衫,下擺用半透明的薄紗剪裁出花瓣的樣式,配以淺紫和嫩綠的絲絳,顯得仙意縹緲。他的皮膚白皙,手腕和腳腕戴了一圈銀鈴,此時再加上一頭白發,更是卓爾不群,配得上“梨花仙”這三個字。特里莎早已換好自己的淺紫色舞裙,這時捧來兩把亮銀色細劍,遞到薛逸手里,道:“來來來,造型擺好,我們合影!”薛逸無奈地被她拉起來,走到后臺大廳的空曠處。四個伴舞的女孩子兩紫兩綠,兩左兩右,將薛逸圍在中間。特里莎將手環上的小蝴蝶裝飾結往外一拉,那只蝴蝶竟牽著一根線飛了出去,穩穩當當懸停在幾人面前不遠處。這個陣仗薛逸早就領教過無數回了,此時十分淡定地將雙劍握在手里,微微側身,面向蝴蝶鏡頭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等拍照結束,他立刻站遠了些。特里莎將蝴蝶鏡頭收回,看了照片的效果,果不其然地尖叫起來:“還是好帥好帥啊啊怎么辦——!”她的尖叫吸引了后臺的無數目光,樂舞專業的學姐們看到妝容齊備的薛逸,無不眼前一亮,一個個湊上來求合影。她們或許曾經因為一些流言而輕視過薛逸,但經過一周的觀察,這個小師弟每晚在訓練室練習時的刻苦身影她們幾乎全都見過。一個人的出身他自己無法決定,但一個如此刻苦努力的人,怎么可能如傳言中那般不堪?于是,薛逸就成了樂舞專業所有年級學生們心中暗下決心要好好保護的小師弟。何況,小師弟的這個扮相真的是仙出天際??!“集合集合!”有老師在后臺大門邊喊道,“三年級合唱的準備了!馬上就開場了,不要打鬧,把你們的氣息調整勻?!?/br>學姐們嘻嘻哈哈地走了,晚會即將開場,眾人也都散開。薛逸幾不可聞地松了一口氣。節目一個個上場,在后臺可以聽到臺前傳來的陣陣掌聲與歡呼,薛逸坐在后臺化妝鏡前,看著鏡子中因為妝容而顯得越發雌雄莫辨的臉龐,微微有些怔忡。他竟然,回到舞臺上了。久遠的曾經,一場車禍奪去了他閃耀在舞臺的機會,也是久遠的曾經,一場大火卻帶給他新生。胸腔中的那顆心臟此時竟有些發熱,將一種名為慶幸的情緒化開在他的每一寸血骨肌膚之中。他閉了閉眼,聽著臺前報幕員隱約的聲音,緩慢而堅定地站了起來。睜開眼時,眼中已是一片光華。……大禮堂此時正陷入一片黑暗,周圍寂靜無聲,仿佛恒久的宇宙。這宇宙中沒有星辰,沒有光輝,大家仿佛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就連方才節目中的繁華與喧囂都在這寂靜的黑暗中漸漸沉淀,沉入幽深古井,再也見不到一絲波瀾。過了不知多久,就在人群將要忍受不住這寂靜與黑暗時,一聲清脆的銀鈴輕響傳來。若隱若現,若即若離。隔了許久,才傳來第二聲,然后是第三聲……舞臺上漸漸有光出現,但那一抹淺淡的光隱隱約約,虛無縹緲,竟是被重重霧靄遮掩著。隨著鈴音輕響,舞臺上的霧氣稀薄了些許,露出一棵煢煢孑立的花樹。這棵樹有著白玉般淺綠色的枝干,樹冠由無數細密的雪白花朵組成,在霧氣中仿佛孤芳自賞,卻又乍現乍隱,看不真切。四名身著輕羽羅紗的少女從霧中款款而來,她們圍著舞臺中心的花樹起舞,仿佛在祈求著什么。似乎有風來,霧氣繚繞著,打出些許氣旋,樹冠有花瓣飄散。這些花瓣越飄越多,越飄越多,終于將整株花樹團團包裹。這時,有人語隨著銀鈴叮咚的節奏輕聲呢喃,起先聽不大清楚,漸漸地,這一句句呢喃卻壓過鈴音,清越得如同環佩相觸,金玉交鳴。“玉樹為骨,霜雪為魂。天姿靈秀,不染凡塵。浩氣清英,仙材卓犖,瑤臺歸去,空留余春……”這聲音仿佛跨越亙古的時空,杳杳飄來,一音一韻無不敲擊在所有人的心房。觀眾們忍不住向著花瓣飛舞的舞臺中心看去,卻只能隱約辨別其中似乎有個人影。那人影在白色花瓣的縫隙中透出仿佛虛幻的白色輪廓,又好像和花瓣融為一體。大家不知道這人從何處來,為誰而來;不知道他為何有著這樣如真似幻的嗓音,又為何吟唱著這幾句猶如天籟的詩篇?銀鈴的聲音驟然齊鳴,而后齊喑!那團包裹著舞臺的花瓣就在這個瞬間驀然飛散,只余一個潔白的身影立在場中,一如玉人。他微微垂著頭,銀色的長發如一掛瀑布飛流直下,一身廣袖舞衣遮住了他的身形,卻遮不住那高貴無匹、清泠無儔、仿佛謫仙下凡的氣質。他眉目如畫,神情淡然,淺粉色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