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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該是新盾舞蹈團揚眉吐氣的一天。過去這幾年,因為一直推不出新的好劇,投資變少,觀眾也變少,演員出走,青黃不接等問題頻繁爆發,如今好不容易推出一部新劇,引爆話題,在業內引起了極大的關注和討論,這本該是劇組翻身的時刻,但——“你說說你,干什么不好?非要去陷害紀千帆!”文曄氣得兩邊腮幫子都在抖,唾沫星子四濺,手指狠狠地對著明嫻戳。明嫻臉色鐵青,低頭不語,兩只手插在褲兜里,不說話。文曄見著她這副樣子,更氣,“難道你不知道紀千帆是什么人嗎?人家是代理商請來的人,你腦子是進水了還是摔壞了,才想著要讓他在臺上出糗?”明嫻雙手抱著胳膊,指甲掐進了rou里也不自知。罵了一通的文曄最后到底還是不忍地看著自己眼前這個團里唯一的女一號,心情沉重地說:“你去找紀千帆道個歉吧?!?/br>“道歉?”明嫻終于出聲了,只不過這聲音聽上去透著幾分冷意,“團長,你覺得我去道歉,就會得到他的原諒?”文曄見明嫻還是這個態度,更加氣急敗壞道:“那你打算怎么樣?就這么晾著他?”明嫻:“反正他不就是來救個場的嗎?他走了,不什么事也沒有了?”文曄一愣,氣笑了,“明嫻,你是不懂外邊的人是怎么夸他的嗎?現在十個說的,九個在夸他,讓他走?你怎么不干脆把整個劇組都解散呢!”“那團長,你就打算這么眼巴巴地求著他,拜托他繼續演下去?”明嫻眼睛里忽然爆射出一縷精光,“團長,你可別忘了,人家可不是我們新盾的人,人家是那位顧先生請過來的,你是打算往咱們這座小廟里請一尊大佛來駐場子嗎?”文曄一頓,怔住了。·文曄來找紀千帆的時候,紀千帆正坐在宿舍里看書,門敞著,沒關。紀千帆坐在一張方方正正的凳子上,木凳沒有靠背,他腰桿挺直,一只手拿書,另一只手擱在腿上,姿態安靜,目不斜視。文曄一見,心頓時顫了顫,忍不住懊悔,當年紀千帆離開繁星舞蹈團的時候,他為什么沒有看到紀千帆身上的才華,把他要到新盾來。昨天晚上紀千帆在舞臺上的表現不斷從他腦海中浮現出來,那驚艷的一幕幕,一次次撞擊著他的心臟。經營一家舞團這么多年,他十分清楚,在跳舞這條路上,有的人有天賦,可以不勤奮,有很多人勤奮,但沒有天賦,永遠走不到最前面。紀千帆身上有這個資質。這不是他說的,這是昨天晚上來觀看演出的人說的。紀千帆這一跳,驚動了P市所有愛看舞劇的人,其中,也包括那些達官貴人們。文曄心里清楚,指不定紀千帆這次就鯉魚躍龍門了。但是,紀千帆還沒有跟任何一家舞團簽約,他現在得趁別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跟紀千帆簽下約!明嫻那個蠢女人,還以為他會信她的話?會顧忌紀千帆影響到他在舞團的地位而忌諱紀千帆?笑話!正當他準備進去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從他身后響起:“文團長,你站在這里是干嘛呢?”照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腔調,透著一股閑散貴人的痞氣。這聲音卻把文曄給嚇了一跳。文曄笑容勉強地轉過身來,看著眼前這個至少比他高了兩個個頭的男人,說:“顧先生,你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顧野今天穿的還是昨天晚上出席時那身定制西服,劍眉星目,俊逸非凡。他眼皮子一耷拉,淡淡地看著他,說:“昨天晚上的事,文團長還沒給我個說法,你覺得,我的人是這么好欺負的嗎?”文曄渾身一震,抬手抹一把虛汗,語氣討好似的說:“顧先生,這……”這事該怎么處理?“怎么,沒個說法?”顧野的語氣聽上去還是那么無所謂,可字里行間藏著的那股漫不經心的冷意,卻叫文曄額頭上的汗真要冒出來了。“自然是有的,有的……”“那是什么說法?”顧野挪開視線,看向宿舍里邊那個人。他們兩個人就在這門外邊說話,門也敞著,里面那人卻跟什么都沒聽見似的,還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樣看書。顧野心里淡淡一笑,心道:裝!文曄咬咬牙,道:“那不如……叫明嫻來給紀先生道個歉?”“道歉?”顧野就像是聽到了個笑話似的,嗤地笑了一聲,“怎么,文團長,道歉就能解決問題?你當我是好好先生,還是當我為人大度???”就在這時,“咔噠”一聲響起,不合時宜地打斷了顧野對文曄的威壓。顧野眉峰一挑,側目看去,紀千帆宿舍的門竟然關上了。“……”第16章微博版16·顧野這輩子長這么大,還從來沒被人當著面關過門。他略驚訝地挑起半邊眉,半晌,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文曄。這一次,他懶得再跟文曄繞圈子,直接說:“把她從演員表上撤下來?!?/br>“???”文曄震驚地瞪大眼睛,“等、等一下,顧先生,下一場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如果這個時候撤掉她,會造成演出事故啊?!?/br>顧野不耐煩地說:“不是有救場的B角嗎?“文曄被顧野的話堵得站在原地張著嘴,半晌說不出話來。“你還站在這里干嘛?”顧野眉頭皺得更緊。文曄嘆一口氣,耷拉著眉毛轉身走了。顧野看著文曄的背影,嗤了一聲,輕聲道:“難怪新盾一年不如一年?!?/br>他收回目光,走到紀千帆宿舍門口,抬手敲門,“咚咚”兩聲。門里傳來幾聲響動,過了片刻,紀千帆從里邊打開了門。他又穿著白襯衫,麻布褲子,清朗散淡,如一彎明月,臉色也如月色般清冷。“顧先生有事?”他淡淡地出聲問道。顧野兩只手揣在褲兜里,平視紀千帆的眼睛,問:“明嫻,你不計較?”剛才竟然事不關己一般關門。紀千帆語氣平淡,“演出還沒結束,沒到時候?!?/br>顧野笑了,他眉毛一掀,語氣不無揶揄,“怎么,還這么有大局觀?知道要等演出結束再算賬?”紀千帆看著顧野,說:“顧先生,我說過了,我不喜歡你說話的語氣,如果你一定要這樣跟我說話,不如我們在微信上打字交流?!?/br>“……”顧野怔愣半晌,沒忍住,低頭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