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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L&T不算鬧吧,生意也一直不好不壞,談事情挺安靜,我跟唐奕川觀點一致,這個案子很有可能是陶欣與小夏爭執之后,在小夏母親開設的游戲廳里放火自殺,小夏接受警方訊問時,因為沒有家長與老師在場,錯誤地認為燒自家的游戲廳不算犯罪,又心疼陶欣已經燒傷,便為其頂了罪。同時我們也默契地達成共識,不憶往昔,不談舊情,案情以外的話題能免則免。中途借口上廁所,溜了出去。其實沒去洗手間,而是上露臺點了根煙。唐奕川到了今天這個位置,甚至一度是全國最年輕的副檢察長,身邊自然少不了巴結孝敬的。但聽聞他進檢察院后煙酒不沾,黃毒不碰,徹底活成了道德典范,我也不好意思讓人吸我的二手煙。我大哥是徹頭徹尾的老煙槍,除了上庭與睡覺,幾乎煙不離手,但我其實煙癮還好。幾天沒想過要抽一根,一見著唐奕川,便覺喉干舌燥,全是犯癮的征兆。我在露臺上吞云吐霧,眼望大都市的繁華夜景,知其背后多少腌臜yin猥之事正在上演,心里竟覺羨慕,不自覺地暗罵一聲,狗日的愛情!狗日的唐奕川!Timmy在廁所門口堵著我,不可置信地問:“跟你來的那位大美人真是檢察官?”“不止是檢察官,還是市檢察院公訴處的處長,怎么,還不死心?”“公訴處處長也嗑藥嗎?不能吧?!贝巳吮硌萦回瀼娏?,瞪眼、攤手同時聳肩,表現十分夸張。“你胡說什么?”我一下動了怒,“你少他媽扯淡,真不怕被消防勒令停業整改?”“我剛才看見他在吃一種小白藥片,雖然不是毒品,但吃藥哪有干嚼的?”Timmy表示酒吧里人來人往,他見多識廣,知道有些藥物容易成癮,就跟毒品一樣。“你閉嘴,我一律師還用你教這個?”我將Timmy從眼前搡開,心煩意亂地回到了酒吧內。時間差不多了,唐處長要收工回家,他喝了酒而我沒喝,駕駛的位置自然交給了我。“前陣子受了點傷,”唐奕川已經穿上了他那身英氣逼人的檢察制服,迅速將藥片收進衣兜里,右手摁著左肩動了動,皺眉道,“鎮痛用的?!?/br>因為不服判決,犯人家屬持械大鬧檢察院,為了保護承辦案子的那位女檢察官,唐奕川肩膀受了傷。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但不是“前陣子”發生的,我一算時間,距今已經大半年了。“曲馬多?”我回憶先前自唐奕川手中看見的白色藥片,覺得八成相似一種名為鹽酸曲馬多的非阿片類中樞性鎮痛藥。這種藥是處方藥,但管控不嚴,隨處可買,長期服用也很容易上癮。我曾代理過一個故意殺人的刑事案件,當事人就是曲馬多上癮后失控殺了人。想到這里,我愈覺擔心,明明說好了各走各路,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你不覺得自己用藥有點頻繁嗎?”“我有分寸?!碧妻却ㄈ耘f沒什么表情,閉目養神起來。沒一會兒似就睡著了。他呼吸均勻,合著眼眸的臉龐近在觸手可及處,幾絲額發被夜風吹拂著輕動,竟顯出一絲難得的柔和寧靜,令人不禁浮想聯翩。洪銳的死令唐奕川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當然那個時候我對此毫不知情,畢竟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牽系過往的狗血。那天我隨同救護車與唐奕川一起去往醫院,他被救治蘇醒之后,只簡單說了句,自己醉后睡在了浴缸里。因何而醉他語焉不詳,我也沒追問,只知道唐奕川出院后就準備搬離公寓,申請住校。應該是與那姓洪的小子分手了。在遇見唐奕川之前,我有過不少段短暫戀情,皆好聚好散,分手亦是朋友,從不知一段感情會傷人至深,這讓我既泛醋意,又覺美妙。沒關系,我可以等。唐奕川病中我鞍前馬后悉心照料,病后主動提出替他收拾行李搬家。春暖花開日,我又去了唐奕川的住處,我沒見著洪銳的照片,聽他淡淡地說,都處理了。裝箱打包時我才發現,唐奕川居然有個收集啤酒瓶蓋的嗜好,整整六大本瓶蓋收藏冊,隨手一翻,滿眼的花花綠綠,粗略估計逾兩千枚。我挺樂,心想這小子對外孤高冷傲,內在還挺童真細膩。唐奕川拾起一本收藏冊,打開翻了兩頁,一張波瀾不興的臉孔總算顯出一點喜色。“你和他一起收集的?”我也打開了一本收藏冊,一邊小心翼翼地翻頁,一邊小心翼翼地提問,為免觸其不快。“不是,”一個上午的收拾打包估摸也夠累的,唐奕川坐到了我的身邊,“他認為這種收藏既幼稚又無聊?!?/br>“Iagree.”我嘴里小聲嘀咕,手上動作不停,翻了七八頁,一頁42枚瓶蓋排列得整整齊齊,唯獨最后一頁少了一枚,留下一個不完滿的缺位。“怎么少一枚?”我問唐奕川。“比利時的一個小眾品牌,酒廠已經倒閉了?!彼麑⒛潜酒可w收藏冊從我手中接過去,凝目注視那個缺位半晌,然后闔起仍向一邊,淡淡說,“人間事哪有什么完滿,還是看得淡點好?!?/br>這話聽來心猶死灰,也不知是說給誰聽。這是一個叫Noum的啤酒品牌,早年推出過一個精釀啤酒的系列,共十二款,款款花紋古典精致,宛若小小的鐵制藝術品,唐奕川花了三年多時間終于收集了十一枚,卻怎么也找不到最后那枚。兩個月后的五一長假,唐奕川可能還有個遠方表弟在國內需要看顧,約不成與他同游,我思來想去,決定一個人去比利時轉轉。我托了所有在國外的朋友找那枚缺失的瓶蓋,然而兩個月過去,一點回音沒有。所以此行我不為參觀名勝古跡,直接去了那倒閉酒廠所在的小城,終日只在街頭酒館四處游蕩,逢路人就問,見到酒鬼更是親切。大海撈針般找尋那瓶蓋,都快瘋魔了。沒想到蒙受老天眷顧,在離開比利時的那天,在一條無名小街的無名酒館里,居然真就讓我找著了。一個比利時佬一邊把玩瓶蓋,一邊跟人掰手腕,他胳膊粗似我的大腿,發力時一聲咆哮震耳欲聾,活脫脫一個外國版的李逵。跟他掰腕子那人一點掙扎沒有,輸得干脆。趁他休息喝酒期間,我趕緊上去攀談。這個比利時佬竟不太懂英語,虧得德語作為我的二外,勉強可以用來交流。我表示想出重金購買他的瓶蓋,哪知對方也有這個古怪冷門的收藏癖好,死活不肯割愛。誘之以利,沒成,只能脅之以武。當時當刻我一心要奪瓶蓋,竟不怕死地向這比利時佬下了戰書,要跟他比比力氣。對方聞言大笑,豁然從座上而起——一叢巨大的陰影壓頂而來,我身高一米八五,肩寬腿長,肌rou勻稱,擱在國內怎么也是拔尖的水平,但在這個巨型壯漢面前,完全不夠掂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