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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兄弟是不是有點太弱了,還比不上宮里那些陪他練手的家伙。沒有經過對比,姬蘅自然是不知道,別說顧桓他自己了,就連宮里那些唯唯諾諾看起來不咋地的陪練們,也都是層層選拔精挑細選出來的。又連勝幾場之后,姬蘅都快從難以置信到飄飄欲仙了,直到顧桓經過,用未出鞘的劍敲打了他的肩膀和腿幾下,不留情面地教訓道:“這兒,還有這兒,跟你說了百八十遍重心要穩,有點兒得意就瞎嘚瑟——瞎嘚瑟什么,贏了這幫歪瓜裂棗有什么好得意的!”嫌棄之情溢于言表,顧大將軍毫無指向性的攻擊將在場的人全部射成了篩子。姬蘅被潑了涼水,興奮勁兒卻還沒下來,他好像終于意識到自己不再是匕首都拿不穩的小廢物,他手拿重劍,也能揮出一片凌厲劍影了。于是熱情空前高漲,積極地投身到虐待豬狗一般的cao練中。顧桓大約是有意鍛煉他,帳中商討什么軍事,只要不是什么特別機密的也都不避諱他,甚至許他旁觀,有時還要問問他的想法。姬蘅第一回被提問時,緊張又忐忑,說了一堆自己也不知道是在放什么屁的鬼話,分明帳中所有人都沒說他什么,畢竟一個從未真正上過戰場的年輕小伙子,頭腦里沒什么東西也可以理解,但姬蘅自尊心作祟,仿佛能真實地感受到他們臉上的輕蔑之色。羞恥沿著血管直爬到臉上來,回去姬蘅就把自己曾經看過的兵書翻出來又看了一遍。所謂紙上談兵,未接觸過實際,總不免要憑想象,于是便有想當然。這一看,姬蘅就看出從前自己的想法有些簡直堪稱笑話,漲紅著臉重新改了批注。同時也發現自己曾有過的一些想法,帳中顧桓也數次提起過,又覺得有些得意。姬蘅做好準備,再被提問時,就顯得游刃有余許多??v使還有些生澀,有些問題摸不到邊際,但顧桓微微挑一挑眉,說一句不錯,姬蘅就跟被打雞血似的,能連著興奮好幾天。年輕人往往性急,才學會爬就想要跑,容易急功近利。尤其從“覺得自己很差很廢物”,乍然躍到“自己好像也沒那么差,甚至有些優秀”,過于強烈的躍升感,會讓人恍惚間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姬蘅急于想要證明自己,他仿佛是心內聚了團火,不知道火星是從哪里點來的,但是燒得他五內如焚,坐立不安,時時有種想要做點什么的沖動。如果姬蘅了解一些即將成熟的雄性動物,在發情期將要到來之前的種種想要夸耀自己的舉動,他大概就會意識到自己的躁動,與之非常相似了。他心里其實有種朦朧的意識,夜里也會有面目模糊的人入他夢中。但不知是出于惶恐或是什么,他從不敢去看清夢中人的真正模樣。直到后梁一支小隊突襲邊城,立功心切的姬蘅主動請纓。顧桓捏了捏眉,心里是不太想他去,但小鳥不可能永遠不離窩,最終還是準了。只是大約還是放不下心,本來這種小場面,不必顧桓親自出手,顧桓為了帶一把菜雞,自己披了甲也上了。走前,顧桓還輕松地想著,權當帶著小孩在自家后山打個小鹿。第56章后梁此次派出的突襲小隊不過三五十人,sao擾城外村莊,打劫一番便要退走。顧桓領著姬蘅,組成了一支三十人騎兵小隊,出城追擊。姬蘅揚鞭拍馬沖在最前,呼嘯的風吹開他眼前的碎發,他的眼仁熠熠發亮,里面是近乎狂熱的興奮。他是第一次上戰場,尚且不能體會到殺伐的殘忍和鮮血的腥臭,反而胸中激蕩:他曾經在心中無數次想過,有朝一日能像那人一樣,一柄刀槍立于足下,便讓敵人不敢來犯。更想象過自己從容揮斥,退敵八百里后,回頭一看,能看到從來吝嗇于露出什么表情的那人,對自己挑眉一笑……那是不知何時種下的念頭,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在姬蘅心里肆意發芽生長,漸漸茁壯茂盛起來,在宮里時呆著還好,他多少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外人看來大概只是體弱無能的一個廢物,所以那些想象他自己也都羞于提起,惟恐遭人嘲笑。只有在翻閱兵書的時候,被那人又一次打趴下的時候,無數次仰望著那人的背影的時候,那些念頭會像藤蔓一樣纏繞上他,將他的心臟一寸寸勒緊了,勒得他喘不過氣來為止。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從那個高高的,束縛自己的深宮高墻里逃開,頭一回意識到了自己并非一無是處,那些羞于出口的妄想,也是有可能的,甚至就在眼前,近在咫尺,俯拾可得,那種美妙的幻覺簡直要讓他魔怔了。那脆弱的種子終于長成參天大樹,幾乎從他的喉嚨里頂出來。顧桓覺得這小孩是有些過于興奮了,但考慮到姬蘅畢竟是第一次直面戰事,有點神經異常也就不是不能理解了。雖然比起他那個第一次見血就臉色發白,簡直恨不得要翻白眼暈過去的柔弱爹,姬蘅這樣興奮的反應有些過于生猛,幾乎讓顧桓要生出點發毛的不適感來,但顧桓還是安慰自己,比他那個爹要有血性一些,顯然不是什么壞事。他們在離村莊不遠的一處山谷追上了后梁的襲兵,再往前就是一座山峰,兩方的人一向以此為天然分界線,讓他們躲進去,再追就不容易了。雙方既然撞上,沒什么話好說,亮出兵刃迎上去就是了。姬蘅一頭熱血,一口氣也能使出三分力,威風意氣竟無人可擋,他沖入敵陣,揮刀如砍瓜切菜,鮮血濺了他滿身滿臉,眼里卻毫無怯意,仍是亮得驚人。姬蘅是大盛朝尊貴的太子,生來體弱,如鮮花露水般柔軟無助,是被全國百姓燒香拜佛求著上天,才得以長到這么大的。誰也不能料到這樣水晶般的脆弱人兒,刀尖上舔起血來,竟然毫不猶豫,莫說是心理障礙,甚至看起來有種夙愿得償的滿足欣悅感,或許是跟在顧桓身邊耳濡目染的緣故,還帶了股與顧桓身上相類似的狠勁。看了竟不由教人膽寒起來。如果顧桓看見了,他一定會為自己這些年來養出了個什么樣的狼崽子而大驚失色,然后一腳把姬蘅踹回到京城里,繼續讓他當一個活潑可愛的草包小廢物。可惜的是,他沒有來得及看見。姬蘅一朝亮出鋒芒,雖然灼目刺眼得很,到底是把生刃,刃風拿捏不好,不提防便要割到自己。對方不過來了這么點人,原本是想著隨便打點秋風,探探敵情順便傷一下顧桓的眼,這都是雙方的日?;顒恿?,三不五時就要到各自的地盤鬧上一鬧,純粹是為了找對方的不開心。哪知道這回追出來的人這么認真,中間還有個小閻王,死死咬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