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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還是看不見,”沒得到回應的肖梟如五雷轟頂撲過來把他搖得東倒西歪,嘴里念念有詞,“遭了遭了,不光看不見還傻了?!?/br>路潯撥開他的手,對大家清淺地笑了笑:“我已經恢復了,這段時間謝謝你們照顧我?!?/br>人聚,人又散。白深卻像人間蒸發了似的,消失無影蹤。路潯甚至懷疑過。是不是他的出現只是一場夢。等到打車回小區,肖梟在半路下車,路潯一直坐到自己家的小區門口。回到久違的院子面前,他摸出鑰匙打開大門。其實過去的一年,自從那次從美國回來之后,他就很少回到院子里面,總是在外面拼死拼活地工作,偶爾有假期也不過是常在醫院里養傷。而此刻看到這個院子,比起懷念,更多的是詫異。“cao?”他走進去,沒忍住爆粗口,畢竟他的院兒真不是長這樣的!路潯退到門外,仔細把牌匾打量了一下,再裝神弄鬼地東張西望了一番,確定就是自己家的院子,才像見了鬼似的重新走進去。“WTF??”他沒忍住再次爆粗口。院子里已經擺了很多他根本不認識也欣賞不來的花花草草,甚至還添置了秋千和搖椅??礃幼釉鹤雍头课荻加芯拇驋哌^,雖然他已經很久沒回來,可是目光所及之處都非常干凈整潔。他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旁邊的石桌上竟然還放了滿滿一杯冰鎮檸檬汁,看樣子剛拿出來不久。杯子外面還有一層水霧。路潯拿起來喝了一口,味道剛剛好,不像記憶中的檸檬那樣酸得嚇人。他想起以前白深給他泡的百分之百真·檸檬水,不禁勾起嘴角笑了笑。房間里響起了聲音,正堂的大門被打開,白深推著箱子走了出來,看見他不由得一愣。“你不是……下午拆紗布嗎?”白深一臉茫然地問。“啊,是,”路潯第一眼先看見了他沒拉緊的外套里露出的光潔漂亮的鎖骨,這會兒注意力明顯不在聊天兒這上頭,“上午好得快些……就拆了?!?/br>路潯發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那你……看得見了?”白深問。“嗯,視力比以前還好了一點兒?!甭窛〉哪抗庖琅f飄忽不定地往他不經意敞開的外套里的鎖骨上閃。兩人四目相看,沒有再說話,氣氛瞬間變得有一絲尷尬。“那個……檸檬水還挺好喝的?!甭窛∫崎_視線,沒話找話地說。“啊,是嗎,”白深回答,“本來準備帶到醫院給你的?!?/br>“你這些天一直住在這里?”路潯問。“是啊,”白深應了一聲,“房子賣了沒地方待,肖梟就讓我過來了。對不起,也沒征詢一下你的……”白深話還沒說完,路潯就放下手里的杯子三步并兩步沖上去,一腳踢開了箱子摟住他的腰,腦袋埋在他肩窩的地方。白深被這強烈的沖撞唬得猝不及防,后退了好幾步把住門框才算站穩。“不要說話,也不要動?!甭窛≌f。“……嗯?!卑咨蠲悦5貞艘宦?。“你沒有什么要向我解釋的嗎?”路潯輕聲問,像低聲的耳語,“那些你對我做的事情,你不解釋一下嗎?”“你不是讓我……不要說話嗎?!卑咨钊跞醯貑?。“cao,”路潯笑了,“不是現在?!?/br>“解釋很復雜,說來話長,”白深說,“我想長話短說……這個成語學了嗎?”“早學了,”路潯說,“我已經把小學生版新華字典的字形字音背下來了?!?/br>“嗯,”白深說,“那我長話短說,希望你能明白。我以前看過張小嫻的一句話:我愛你,所以愿意為你放棄一切——包括你?!?/br>“我聽不太懂,”路潯說,“是不是這個意思?”說完,他兜住白深的后腦勺,吻了下去。白深于是也抱住他,更深入地親吻他。“你知不知道,我去出浴家里那天,”路潯離開他的唇,隔著一小段距離望著他,“我是真的要崩潰了,要撐不住了?!?/br>“……我知道,”白深給他順毛摸了摸,“對不起?!?/br>“你知道個屁,你一直在整我,”路潯說,“我沒打算原諒你?!?/br>“是我的錯,”白深笑了笑,“原諒我好不好?”“再誠懇一點兒?!甭窛≌f。“潯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白深輕嘆一聲,“如今贖得自由身,只想和你安于一隅細水長流?!?/br>路潯沒說話,沉默地擁緊了他的腰身。“聽懂了嗎?”白深問。“懂,”路潯的臉埋在他脖頸處,悶悶地說,“我現在中文可好了?!?/br>“你哭了?”白深有些不可思議,小心翼翼地問。“沒?!甭窛〉穆曇暨€是悶悶的。白深感覺自己的肩膀濕了一大片,他嘆了口氣,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哭吧,你們小屁孩兒就是愛哭?!?/br>路潯無聲地流了一會兒眼淚,聽到這句話突然爆發出來,隱忍著發出低沉的嘶吼,像是一種發泄和釋放。白深以為他只是兩人重新和好覺得感慨,可現在顯然不是這樣,或者起碼不止是這樣。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和好啦⊙?⊙!第64章64哭,和流淚,是非常不同的兩件事情。白深能夠感受得非常清楚,他以前看過的路潯流眼淚的時候,僅僅是流淚而已,并不是有什么情緒要發泄,甚至可以理性地歸為一種后知后覺的生理反應。而這次不一樣,是真的在哭。路潯啞著嗓子的低吼就像積蓄了很多年之后的發泄,整個肩膀和后背都抑制不住地劇烈顫抖,白深想不出什么話說,這時候,路潯大概也不想聽到什么安慰。白深只能一下下毫無節奏可言地拍著他的后背,路潯抱緊了他,雙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地緊緊攥著他的外套,腦袋埋在他肩上,哭了好一會兒才夾雜著抽泣地問:“為什么是我?為什么……”白深說不出話來,是啊,誰能給他答案呢,為什么是他?遭遇了那么多,可能路潯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用一種近乎嘶吼的哭泣發泄所有負面消極的情緒。白深輕輕拍著他,只好小聲安慰:“沒關系,都過去了?!?/br>其實他也知道,有些事情,在心里,是永遠過不去的坎兒。路潯頓了頓,偏頭靠在他脖頸上,鼻音濃重地喃喃了一句:“鼻涕?!?/br>“cao,”白深沒忍住笑了,“沒關系?!?/br>“嗯?!甭窛瀽灥貞艘宦?,“你去、去哪兒?”白深摸摸他的腦袋笑起來:“都哭抽抽了?!?/br>“我問你、你去哪兒?”路潯執著地問。“去澳洲啊,時間快到了,你的衣服也在這兒。往返應該用不了多久時間,沒帶太多?!卑咨钫f。“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