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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過這么糙的女生?!?/br>“那你還給我!”路潯伸手去搶,不過也沒搶到什么,只抓住了一個大白面饅頭塞進嘴里。他一邊嘴里鼓鼓囊囊地嚼著,一邊眼睛還沒好氣地瞪著白深。“跟昨天那位不知名的小meimei送的差遠了,”白深說,“不過也能將就,起碼管飽,說不定我能吃撐到晚上?!?/br>路潯被他氣笑:“哦!你看看我的檸檬!差嗎?差嗎?”白深拿起那一小盒檸檬,又是那似曾相識的感覺。就是昨天兩人因為沒有水果刀和砧板所以沒切掉的整個的兩顆檸檬,被擠著放進盒子里,盒蓋兒都被頂出來漏了個縫。白深瞇了瞇眼睛仔細看他:“我還是第一次和糙老爺們談戀愛?!?/br>“我也是第一次和精致的豬豬男孩兒談戀愛?!甭窛≌f。雖然白深嘴上說著不滿意,不過很快就吃得干干凈凈,起碼路潯看得很滿意。“看完了?”白深問。“沒呢?!甭窛』卮?。白深轉過頭看著他,本來想罵兩句,卻沒忍住笑了出來。“退下吧,”白深瀟灑地拋了拋自己的風衣,以一種神經質但莫名迷人的眼神看著路?。骸案绺缫嶅X買飯了?!?/br>“你應該叫我警察叔叔?!甭窛≌驹谂赃?,彎腰用手肘抵住桌子撐著頭。“做夢吧你……”話音未落,房間里就想起敲門聲,白深趕緊把往路潯臉上伸的手收了回來,提高音量朝門口喊,“進來吧?!?/br>路潯收了桌上已經被吃空的飯盒意猶未盡地回到自己的位置。李恪進來走到白深旁邊,看了看路?。骸澳阋策^來?!?/br>路潯乖乖走過來,李恪才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夾,說:“Jacob團伙的販毒證據查到了,這些數據你們檢查一下,對所有加密文字解密,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你們最近也不要往外面跑,注意安全?!?/br>“真的?”白深頓時喜笑顏開,拆開了文件夾。李恪前段時間為了這些資料瞞著大家去了一趟澳大利亞,和Jacob團伙親自交了手,受了點傷,恢復之后有些部位還是會疼,估計留下了后遺癥。他走到營地外面動了動胳膊,一陣酸疼,感覺就跟睡覺落枕壓著了似的。冬季的敘利亞溫和多雨,空氣里彌漫著濕潤的水汽。一聲沉悶的巨大的聲響驟然爆發,他立即跑到了駐守的同伴旁邊。“怎么回事?”他問。“前面發生沖突了,”同伴回答道,“可能會波及到這兒來,趕緊叫人逃?!?/br>“好?!崩钽〈饝k公室走,剛跑進去,巨大的聲響再次震顫他的耳膜。樓房承不住力,墻頂已經開始裂開,屋頂的燈泡搖搖欲墜。李恪心里一驚,趕緊上樓大聲喊:“白深!”沒有回應,他只有接著喊:“路??!”整座樓房都似乎已經搖搖欲墜,他推開兩人的辦公室,并沒有人影。他舒了一口氣,去檢查其它地方有沒有人。他一間間找過去,直到確保其他人都已經逃出去,到樓道最里的兩間,身后有人飛快地跑過來拉住他:“趕緊走?!?/br>李恪回頭,看見正喘著粗氣的肖梟,頓時一愣:“你來干什么,快下去!”肖梟沒理他,幫著檢查了剩下的辦公室,一把拉住李恪往外跑。兩人到了樓梯口,震耳欲聾的炮彈聲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墻體瞬間崩塌,樓房化作廢墟。整個世界都余下急速的墜落、劇烈的搖晃、坍塌和疼痛。李恪翻身擋在了肖梟身前,兩人被困在局促的小空間里。李恪推了推周圍的斷墻樓板,這會兒倒結實得不得了。他摸了摸肖梟的肩膀,問:“疼嗎?”肖梟點了點頭。“等外邊兒的人來把咱倆刨出去吧,”李恪努力找了個合適的姿勢坐下,“歇一會兒?!?/br>兩人近得幾乎靠在一起了,頓時沉默的兩人之間只剩有點尷尬的氛圍。“你不是在外面巡查嗎?”李恪問。“嗯,”肖梟費勁地找了個聽起來很合適的理由,“突然想吃個飯再走?!?/br>李恪轉過頭笑了笑,上辦公室吃飯來了。肖梟不想說話,靠著廢墟閉上眼睛。“你怎么了?”李恪問。“困了?!毙n說。李恪沒再說話,轉過頭去看著他,良久才把他的腦袋往自己肩上扳。肖梟本來想說句“別碰”,靠在他肩膀上的那一霎那,突然什么也說不出口了。這么封閉昏暗的環境,連玉皇大帝都看不見,為什么就不能讓他貪戀一下呢。李恪搓了搓剛剛摸過他腦袋的手:“這么冷的天,你咋還流汗了?!?/br>“跑熱了吧?!毙n說。李恪不想管他到底熱不熱,伸手一把將他摟緊。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從兜里拿出一個口服葡萄糖,拆開包裝放進肖梟嘴里。肖梟頓時感覺好了一些,輕聲問他:“你隨身帶這個干嘛?!?/br>“......”李恪一時沒找到理由,干脆破罐破摔沒有回答。外面的伙伴們行動還算迅速,沒過多久就把他們救了出來。“這里是待不了了,其他人去新營地了嗎?”李恪問深海的成員,肖梟看了看,似乎就是那天救出來的阿虎。肖梟坐在一旁看著他和其他人討論,突然想起他好像從來沒跟李恪說過,李恪工作的樣子特別帥,一身領導范兒,看著特過癮,感覺就像看誰不爽就能扣工資炒魷魚似的。他覺得自己有點兒跟路潯靈魂互換了,他的鹿最近莫名其妙地每天都很開心,而他自己則是像以前的路潯一樣,怎么都沒法兒開心。“到最后再安排老楊哥幾個回來檢查一下,”李恪交代完,回頭走到肖梟旁邊拉了他一把,“走吧,往新營地趕?!?/br>“嗯?!毙n應了一聲,抽出手走在他后面。李恪只能把兩人刻意的疏遠忽略掉,轉頭對他說:“白深和路潯我剛剛聯系了,他們在外面,沒有受傷?!?/br>“嗯,”肖梟說,“那就好?!?/br>李恪還不忘沒好氣地補充:“我離開他們之前還專門通知他們不要往外跑,結果我前腳剛走他們后腳就出去了,居然帶著資料出去玩,膽兒挺肥?!?/br>肖梟沒忍住笑了起來:“當年我就這么教他的,我鹿可以出師了已經?!?/br>李恪回頭對他笑了笑。他們聊天的時候,總有那么幾句讓他覺得好像什么都沒變,可更多的時候讓他覺得什么都變了。肖梟突然從面伸出手用力捏了捏李恪的手臂,李恪有些吃痛地叫了一聲,條件反射地縮回了手。肖梟剛剛看著就不對勁,這樣的反應讓他更加篤定,他的語氣沒有詢問,說得斬釘截鐵:“你的手不久之前斷過?!?/br>李恪只低頭揉了揉,沒有說話。“我怎么不知道?!毙n看著他的眼神里,分不清是平靜還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