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1
嫁衣的女人一心只想結婚,她不肯收錢去打胎,反倒說要趁肚子大起來前趕緊領證,趕緊辦酒。男人與女人為這件事爭執不下,火星撞地球的場面在辦公室內上演了多次,最后,滕云在薛彤的要求下,跪下了。男人跪在銷售總監的辦公室里,痛哭失聲。一些人看見了,很快,另一些人就聽說了。辦公室,這個絕大多數人永遠也喜歡不起來的地方,它有商場的擠壓傾軋,有沙場的慘烈血腥,更有菜市場的雞飛狗跳,一言、一行乃至一個眼神都會引發流言,一點點流言便會發足狂奔,人盡皆知。戰逸非與方馥濃不在公司的這兩天,關于滕云與薛彤的流言就瘋傳了兩天。好奇的人們莫衷一是,但都無外乎有個揣測:薛總監手上應該抓著滕總監一個很大的把柄。滕云真的跪下后,薛彤大驚之余,也感到大失所望。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她喜歡過、敬慕過的滕醫生了,她讀書不多,但也知道一個男人的膝蓋無論如何不該只有半月板與韌帶,即便沒有黃金也該有杜嘉班納的皮質;她可以不介意滕云做假賬、撈回扣、非法侵占公司財產,這倒是一個書呆子總算有了適應社會的覺悟,但一個能與自己相配的男人怎么也該傲骨錚錚、寧折不彎。差不多同一時間戰榕就來找了她。一方失意,一方就要得意,想到不爭氣的未婚夫,再想想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榕星,薛彤便帶著兒子去見了戰博。戰榕掐頭去尾、別有用心地引見介紹之后,戰博便知曉了整件事的前前后后,原原本本。他與妻子本來還對這事情有些說不上來的疑慮,可一見到戰喆立馬就歡喜入骨,拋散了所有的負面情緒。連親緣鑒定都免了,戰喆簡直與戰逸文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得知兒子為自己留下孫子,馬慧麗高高興興笑一陣子,又瘋瘋癲癲哭了一場,然后便說要找戰逸非算賬。我們都是老人了,難道你那兒子還想一直瞞下去,一直到我們都入了土?她沖著老公宣泄怒氣,喊著:他沒良心,也沒孝心,讓一對快入土的老人見不到自己孫子簡直是豬狗不如!他肯定就是指著你的這點錢,怕你把榕星留給小喆,少分了他的!戰博一樣生氣。他打算盡早找李卉談判,把覓雅賣給花之悅。薛彤與馬慧麗婆媳相認之后,覓雅的銷售總監就充分發揮了人靚嘴甜的職業素養,每每不著痕跡地夸贊婆婆長得年輕,長得洋氣。馬慧麗心花怒放,自個兒也就真真洋氣起來,叫薛彤只管叫她英文名字“Miya”,還隔三差五地與她、與戰喆相約出去血拼,送了這對母子不少禮物。在旁人看來,馬慧麗這樣的女人有點拎不清,她都不知道自己老公瀕臨破產,依然花錢大手大腳。她送東西送得特別貴重,給了薛彤一輛MiniCooper,又送了戰喆一尊金佛,說是給兒媳婦的見面禮,又說送給孫子強身健體,驅災避邪。金佛還是拉著溫妤陪自己去買的。金佛價格不菲,溫妤只知道馬慧麗要買來送人卻不知道送誰,出于好心便提醒她,最近榕星財政狀況不太好,是不是可以送些不那么貴重卻一樣有意義的禮物?顧及婆婆的感受,溫妤盡可能把話說得婉轉,可馬慧麗還是不樂意了。我花我自己家的錢怎么了?照樣買下幾十萬的金佛,也不跟溫妤再多說一句,冷著臉就讓司機開車送自己回家。回去以后,馬慧麗便在丈夫面前數落起溫妤不懂事,她說,我找人給小喆算過,他就是命里缺金身體才會那么差,所以我給他買了一尊金佛,用的還是我從娘家帶來的錢,她臉不是臉、嘴不是嘴的什么意思?她是怕我多花了錢,將來不留給她和她的女兒?馬慧麗氣沖沖地想把薛彤母子接回家來住,最不濟也得讓溫妤知道薛彤母子的存在,但戰博呵斥住了她。溫妤一向孝順得體,更為戰逸文瘋過,戰博同情她,也感激她,任何一個深愛自己兒子的父親,都不能對一個同樣深愛自己兒子的女人不厚道。溫妤住在外頭,感覺出婆婆生了氣,趁休息便帶女兒回來看外婆。不僅對上門道歉的兒媳婦不熱情,對可愛透頂的外孫女也不熱情。馬慧麗陰陽怪氣地“嗯”了一聲,就繼續跟薛彤通話——“Miya啊,小喆最近身體好不好啦?哎喲,黃金現在又不貴,一尊金佛不算什么……只要他好我跟老戰就滿足了,他在不在你旁邊啊,讓我跟他說兩句……”Miya是誰?小喆又是誰?溫妤心里有個疑問,這個疑問令她十分不安。薛彤掛了電話,又約滕云一起去試婚紗。滕云關機不回,薛彤興味索然,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去。婚紗店里的小姐極致殷勤,可沒一件婚紗能讓她滿意,這件的一字肩顯得小家子氣,那件的曳地魚尾襯得她下圍太寬,薛彤挑三揀四了一下午,主婚紗、出門紗一件沒定,只選中了一件中式的敬酒服。店員小姐吁出一口氣,想到與這衣服相配的新郎款也得試一試,便問她:“你先生不來一起試試禮服嗎?”“他死了!”薛彤惡狠狠咒出一聲,就穿著剛剛上身的大紅色禮服坐地大哭,勸都勸不起來。方馥濃恰好這個時候走進來,他叫薛彤“honey”,還跟店員解釋自己來晚了。薛彤的眼淚收了一些,店員小姐們連連夸贊他們金童玉女看著登對,然后在方馥濃的授意下,暫時先離開了。眼妝都防水,淚水完全收干后就沒留下多少痕跡,薛彤擺出冷淡的表情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公司就那么大,傳話的人比你想的還多?!?/br>“撕爛那些賤貨的嘴!”薛彤脾氣不小,從滕云那兒得來的不痛快怎么也得找人撒了,又問,“咱們可是話不投機,政見不同,你來找我,到底干什么?”方馥濃說出自己的目的前,反倒問對方,“你是不是抓住了滕云什么把柄,他才愿意同你結婚?”“這話我沒必要跟你說!”薛彤像受驚了的刺猬一樣蜷起來,只以扎人的尖刺對人,“你走!我沒話跟你說!”“不是?!狈金鈸u搖頭,“我只是想來問你要一份全國所有代理商與經銷商的明細資料,你也知道覓雅最近的狀況不太好,代理商大會可能是挽回局面最后的機會?!?/br>“名單我有,回公司就整理完給你?!毖νm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對于一直照顧自己的小叔子,也不至于做得太絕。“我先謝謝你?!狈金饪瓷先ヒ呷?,忽然又掉頭說,“我的身材跟滕云差不多,真的不用我代替他來試禮服?”薛彤默許,方馥濃也就讓店員小姐取來了同款的新郎服。比起矯情地躲進換衣間,公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