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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進到于子予的耳朵里就不那么舒服了。到了停車場于子予說不吃飯了,想直接回家。季風不讓,馮雨說怎么都行,秋盈盈不說話。后來看著兩人爭了一會兒,秋盈盈才開口,“子予啊,你別跟他說了,沒用。他這人就這樣兒,不講理的很。再說我拖著小雨逛了那么久,害她想去華威都沒去成,我們怎么也得把她送回家去啊??涩F在正是飯點兒,你總不能讓司機餓著肚子開車吧?”說完她還滿臉笑容地瞟了季風一眼。于子予心里這叫一個抽搐,但秋盈盈這話說得是滴水不漏圓滑透了,他根本沒法拒絕:是啊,他不吃,別人還要吃。說不用他們送了吧,人家說得很清楚,是因為馮雨陪著逛街了,主要想送的是她。讓他們三個去吃自己先回去,又太矯情了。沒辦法,于子予只好答應了一起再去吃晚飯,然后由季風開車送他跟馮雨回家。“你看,你說一百句也不頂我一句。所以啊,早跟你說過了,要想說服別人得講技巧。你平時對員工也是,不能老是繃著個臉不茍言笑,光靠有威嚴和發獎金是沒用的……”秋盈盈說著話一手挎上季風的胳膊跟他走到了前面。看著季風偏了腦袋聽她說話的同時似乎還輕點了下頭,于子予真恨不能當場戳瞎自己的狗眼,心里也不禁越發沮喪:也許秋盈盈說得對,她就是那個最適合大尾巴狼的人。整整一頓飯于子予都吃得很沉默,季風逗了他幾次他不接茬兒。很快季風也被弄得沒心思再鬧,漸漸安靜了下來不再說話。于是桌兒上只剩了秋盈盈和馮雨天南地北地聊得無比歡暢,最后還互留了電話號碼。吃完飯已經九點多了,他們先送馮雨回家,然后季風和秋盈盈送于子予。到了于子予家小區門口,季風從后備箱里給他往出拿東西的時候說怕他一個人拎著太沉了,要幫他拿上樓去。于子予忽然就惱了,“你煩不煩?鍵盤加琴箱不比這幾本書沉?我自己拎來拎去那么多年也沒見就累死了?!?/br>撇下這幾句于子予氣呼呼地提著書和兩個紙口袋走了,頭也沒回一次。丟下季風一個人站在原地郁悶了好半天。他當然知道那些東西于子予完全拎得動,只不過他是想跟上去問問于子予為什么后來就一直悶悶不樂。回到車里季風又盯著方向盤發了會兒呆。秋盈盈問他怎么了。他想了想說:“吃晚飯的時候子予好像很不高興,都不說話?!?/br>秋盈盈笑笑,“逛街逛累了吧,你不也沒說幾句?!?/br>“嗯……也許吧?!奔撅L不能再說得更多,扭下鑰匙啟動了汽車。輾轉一夜,直到天亮于子予才勉強睡著。一覺到了中午,于子予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還是先看手機。沒有電話,有條兒短信。他坐起來點了根煙把短信打開,是季風,就一句話:明天我過去找你。于子予按下回復輸了個“好”,可手指在發送鍵上猶豫了一下,指頭一動他又把“好”字刪了。又輸“別來了”,再猶豫一下又刪了。又輸“有什么事”,還是刪了……一支煙抽完,于子予這短信也沒能回出去。最后掙扎了一下,他決定什么都不回了。吃袋兒方便面,于子予上網弄了弄網店又翻翻昨天買回來的書,馮雨的電話來了,說有話要跟他說。于子予跟她約了在她家附近的一個新疆館子見面,準備順便著把晚飯也一并解決掉。于子予到地方的時候馮雨已經在了,而且她明顯是挑了個沒人聽得見說話的角落。坐到對面,于子予接過她遞來的菜單看兩眼叫來了服務員。點完菜,于子予喝一口馮雨倒給他的茶掏出了煙來丟到桌兒上,“你要跟我說什么???”“我就想……問你個事兒?!?/br>“問吧?!庇谧佑韪諉T要個煙灰缸把煙點著了。“十一之前你不是總偷偷打電話么,他們都說你有女朋友了。是真的嗎?”于子予看馮雨一眼,“你問這個干嘛?”“嗯……那時候你跟趙寒要走了片子說要去找季風。后來我給你打電話你說你在懷柔呢,你當時是不是跟季風在一起?”于子予眼睛盯著服務員剛給放到桌兒上的煙灰缸,手上的煙灰卻掉到了褲子上,“為什么這么問?”馮雨不回答他的話,繼續問自己的,“你沒完沒了打的那些電話都是在跟季風通話吧?”于子予被問得有些急了,“你到底想要說什么?”馮雨垂下眼簾嘆了口氣,伸手從桌上拿起煙也點了一根,“昨天,吃午飯的時候你跟季風去衛生間,我跟秋盈盈就聊起了北京有哪些好玩兒的地方。她當時不是把我誤會成你女朋友了嗎?”“嗯?!薄八仁菃柕奈胰]去過青龍峽,我說去過。她又問是不是前段時間跟你和季風一起去的。我說不是,而且覺得奇怪:她以為我跟你一起去的也就罷了,這怎么還會想到有季風,就問了她。她有點兒尷尬,笑笑說沒什么,就是去霧靈山的時候翻季風的相機看見了一些你在青龍峽的照片。我問是什么時候,她說看日期是九月十八號。我在心里算了一下,差不多就是我給你打電話的那幾天。她看我不說話,大概是以為我不高興了,馬上又說季風那時跟她說過那幾天是在外地談事兒,有可能是跟音樂相關什么業務,所以就把你也帶去了??晌铱粗哪樕幌刖兔靼琢?,她一定是覺得季風騙了她?!?/br>“后來我倆在一個店里看衣服,她又有意無意地問我,十一前的半個多月季風是不是常跟咱們樂隊的人在一起。我說了下之前MV的事,又說是吃過兩次飯,結果她就嘀咕了一句‘給你們做MV了啊,難怪他給子予打了那么多電話’。那語氣像是在給我解釋她為什么會問我這些,又像是在自我安慰?!?/br>說完這些馮雨掐滅手里的煙停了一會兒又抬頭盯住于子予,“子予,你知不知道,女人的直覺是很可怕的。我早就覺得你跟季風……不大對勁兒了?!?/br>于子予不說話,皺緊了眉頭又倒出根煙來點上。馮雨接著說:“昨天我更加確定了。不要說秋盈盈,連我都感覺得到你們之間有種別人無法介入的……怎么說?氣場?對,氣場。秋盈盈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什么,談笑風生口若懸河??伤o我的感覺就像……做個不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