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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在后面的一頁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還有高中時的一張兩寸照片。他得意地笑,大步走到田天身后下巴擱在他肩膀上,親了一下他的臉頰說:“你看,我跟你說過我得過‘新風采’油畫比賽的二等獎吧,你還不信,自己看、自己看?!碧锾炫ゎ^一看,果然,油畫占了半幅畫面,旁邊配著豆腐塊大的文字介紹,寫著甘想的名字。甘想得意極了,掰過田天的臉來在他唇上狠狠地親了一下,撒嬌說:“我厲害吧,怎么獎勵我?”田天臉一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獎勵你到樓下吃餛飩?!?/br>“不行!”甘想抱著他一通咬,過足了嘴癮這才到一旁坐下,隨手把畫冊翻得嘩啦嘩啦響,唏噓的緬懷自己的青蔥歲月。畫冊翻到前面幾頁他看到了一幅畫,畫的是一片油菜花地。遍野的黃花占了大半幅畫面,遠處是騎著自行車的少年,一手扶著車把,一手拽著風箏放飛在空中。風箏線似有似無,一角飛出了畫冊,讓人忍不住把視線轉向畫外。油菜花畫得很精致,像照片一樣真實,騎車的少年雖然朦朧卻能感覺到他臉上的笑容,毫無拘束,像放飛的風箏沐浴著自由的陽光。甘想的目光往下,看著文字介紹,這是十幾年前“新風采”油畫比賽一等獎的作品。一個熟悉的名字躍入眼中。甘想把臉湊近再仔細看,果然是那兩個字,看看年紀也吻合,只不過……他捧起畫冊,迎著窗外投進來的陽光,打量畫者兩寸大的照片,一邊搖頭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這模樣兒也差太多了吧?重名嗎?”“嗯?你說什么?”田天抬頭問。“哦,沒事兒。對了,中午了,先出去吃飯吧,下午還要去畫廊采訪呢?!彼仙袭媰哉f。田天答應著:“行,我把這點整理完就可以走了。對了,你再幫我查一下上屆畫協會長的名字,剛才沒記下來?!?/br>兩個人收拾好東西,把拿出的資料放回原地。甘想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幅畫和畫者的照片。不知道也叫這個名字的男人現在過得好不好。“阿想,走吧?!碧锾旎仡^招呼。甘想回過神:“來了?!彼仙鲜种械漠媰苑呕貢苌?。照片上名字叫龍宇的少年眉目如畫,隨著畫冊的合攏,羞澀的笑容被遮住,隱藏于流逝的歲月中。……天高云闊,藝術畫廊基本完工,雪白的外墻搭著腳手架,幾個美院的學生正在繪畫。濃重的色彩和奇妙的構圖,讓高高的圍墻生出些夢幻的感覺。畫廊經理正和幾個人站在外墻底下,之前見過面,甘想和田天走上前打招呼,甘想隨口說:“這外墻什么時候能畫好?”經理笑說:“這周就驗收,所以這些學生正抓緊呢?!闭e聊著,忽然“哐”一聲,一桶顏料從腳手架上跌落下來,怒放的花一樣濺開在地上。幾個人躲閃不及衣服濺上了。經理很是惱火,抬頭對腳手架上作畫的學生喊:“怎么搞的?小心點!”田天是老好人,掏出紙巾遞過來,說:“沒事兒吧?先擦擦?!?/br>“怎么擦啊,一身都是!一會兒董事長就要過來接受電視臺采訪,我要上鏡的!”經理的火氣有些高漲,指著腳手架說:“誰弄下來的?給我下來!”甘想看不慣他的嘴臉,讓田天到里面去看看。田天的身影剛進大門,腳手架上的男人手腳并用爬下來,小跑步到了近前,一邊擦汗一邊道歉:“對不起,真對不起,一不小心弄翻了,真是對不起?!?/br>經理一心想著等一下上鏡的形象問題,怒氣沖沖地看著男人說:“我的衣服很貴的!你賠得起嗎?你……是老師嗎?不在底下看著你的學生,你爬上去干什么?”男人身材瘦弱模樣普通,眼角有淡淡的皺紋。臉頰曬得緋紅,汗珠順著鬢角往下流,臉上左一塊右一塊沾著顏料,看上去有些滑稽。他連聲道歉,說:“是是,對不起,我,那個,你的衣服……”“龍宇……是你?”甘想驚喜地喊。男人把視線移到他身上,眼睛一亮,溫柔地笑:“是你啊?!?/br>甘想指著龍宇對經理說:“不好意思,這是我朋友?!苯浝戆逯?,嘴里還在嘟囔著。“你怎么在這里?”甘想把龍宇拉到一旁,低聲問。龍宇笑了笑,小聲說:“來畫外墻?!?/br>他性格還是那么溫柔,想到他托葉奇送來的油畫,甘想心里十分感激,低聲說:“我知道你在畫外墻,我是說你怎么會來這兒畫外墻,那么辛苦,你不是和……”他話還沒說完,看到龍宇低下頭縮起肩膀往墻根溜,沖自己直擺手。甘想疑惑間,經理已經大踏步到了路邊,幾輛車停下。帶著墨鏡表情冰冷的司機下車打開車門,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一下車,周圍的氣壓陡然降低。“潘先生!”經理殷勤地上前,介紹甘想說:“這位是報社記者,電視臺的說三點半準時到,其他人已經先進去了?!?/br>原來他就是潘建輝!甘想第一次見到他,想到自己和田天的案子好歹也要多謝他,忙伸出右手,還沒開口自我介紹,潘建輝略略點了點頭徑直走過去了,態度傲慢。甘想撇撇嘴,瞧著縮在腳手架旁邊的龍宇,想起那個畫冊的事情,就招手叫他說:“龍宇、龍宇!”一聽他喊,龍宇的眉眼垮下去,耷拉著腦袋,正往畫廊里走的潘建輝停住腳,看著甘想招呼的方向,眉頭擰起來。龍宇低著頭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停住。“你怎么在這里?”潘建輝低聲問。“學校,說有個、有個,所以……我……”龍宇開始結巴。潘建輝抬手擦著他臉上的汗水和顏料,問:“這幾天是不是我一出門你就出來了?”龍宇有些歉意地點點頭:“嗯?!?/br>抬頭看了看腳手架,潘建輝的聲音有些發硬:“別跟我說你一直是站在那上頭畫畫?!?/br>“嗯?!饼堄顩]什么底氣了。“你……”男人明顯忍著,眼神噴火。龍宇往后退了一步,看著畫廊經理求救似地說:“我們經常下來休息,真的,不信,你、你問經理?!?/br>“你自己身體好不好你不知道?居然偷跑出來干這個!家里缺錢嗎?我用得著你出來曬太陽、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