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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相連的人,現在渾身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太可怕了。余友清的表情龜裂:“……陳潤玨,我都是為了你好,你竟然把事情都告訴他們了?”“為了我好?”陳潤玨看向了他,“為了我好,就不會牽扯其他人進來?!?/br>余友清的表情沉了下去,帶著惡意的望向了陳潤玨。孟宇齊還沒弄清楚這是怎么了,疑惑的看向了楚宴:“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還沒弄懂嗎?余友清作為傲焰的隊長,一開始就查到了是斷天出了jian細,你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憑什么知道?”“去我下線的木屋里等著我,說什么邀請我加入商封洞的首殺隊員,也是為了引誘我去商封洞?!?/br>“可他沒想到我不會同意,就故意放出了這個消息,引誘我從這方面去想。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陳潤玨的打算?!?/br>聽了這些,孟宇齊震驚極了。他幾乎說不出話來,目光慢慢放到了陳潤玨身上:“師兄,這是真的嗎?”“我本來就是想利用你,困住你?!?/br>孟宇齊呼吸紊亂,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為什么!”“玄羽枝……有養魂的功效,你沒有懷疑過嗎?為什么孟家會出現我這樣的外人?”孟宇齊嘴唇囁嚅:“什么玄羽枝?”“你缺一縷精魂,自小就是以我的心頭血在養著你?!标悵櫕k覺得累極了,“家主發現我身上含有玄羽枝后,就一直這么做。我想死啊……可他防我防得太緊,舍不得我去死?!?/br>陳潤玨抬起頭望向孟宇齊:“因為我去死了,就再也不能用心頭血養你……”孟宇齊就像是失卻了全身的力氣,跌坐在原地:“我不知道爺爺會這樣?!?/br>陳潤玨卻笑:“我不怪你,現在我想去死了,你能成全我嗎?”孟宇齊猶如被一塊石頭卡在了喉嚨里,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他想成全師兄,可師兄死了,就意味著他也要去死。陳潤玨已經知道了他的選擇,他太累了,活到這一世就已經支撐不下去,卻沒想到家主非要讓他活。不過也好……陳潤玨微笑著望向楚宴:“能見你一面,還得多虧了家主。我能……再叫一次你的名字嗎?”這一番變故,是楚宴萬萬沒想到的。他心中有些不忍,對戚長銘說:“別殺了他,先讓他說出怎么離開這個地方?!?/br>戚長銘收了劍,心中亦有震動。陳潤玨艱難的站起身,身上的鮮血已經染透了他的外衣。他咳出了一口血來:“友清,這輩子……能有你這個朋友,我很知足?!?/br>余友清不忍的瞥開了眼:“你想死,連這點我都不能替你籌劃,還能稱得上朋友嗎?”對于陳潤玨暴露了他的事,余友清沒有怪罪。他自從知曉了陳潤玨的痛苦之后,他甚至覺得,死亡是他的權利。這樣的活著,比起死了更難熬。心頭血,每年取一滴,那該多么痛苦?二十七年了,以他的資質卻一直在煉氣期,每次取一滴心頭血,都要大退修為。陳潤玨卻笑了笑,對地上的孟宇齊做出了一個口型。孟宇齊渾身一震,睜大了眼看著他。陳潤玨沒有再多說任何話,而是把如何離開商封洞的話全都告訴給了楚宴。楚宴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他還記得,那個從小活在痛苦之中的林奕,他的父親殺妻殺子證道,他娘就活生生的死在他的面前。若無林奕,何來沈青陽?這其中,還有他去了時光鏡的因果在。“我能再叫你一聲名字嗎?”楚宴抿著唇:“叫吧?!?/br>陳潤玨聲音顫抖,喊出了他的名字:“清寒……”可話音剛落,地下的孟宇齊就站起身,拿出自己的匕首死死插入了陳潤玨的心臟。這一番變故,讓眾人始料未及。孟宇齊的眼里還有淚水:“對不起……師兄,我不知道爺爺竟然一直在取你的心頭血,對不起?!?/br>陳潤玨在笑,終于可以閉上眼了。“現實里,也給我了解吧?!?/br>孟宇齊哭得泣不成聲,如果死亡才能給他帶來平靜,才能彌補他這些年的痛苦,那這件事情,就由他這個罪魁禍首來做。陳潤玨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迅速流失,臉上露出了似笑似哭的表情。“清寒,我沒能完成你的囑托?!?/br>“我最大的遺憾,就是在你死后五十年,就帶著你的尸身去找了蘇墨垣?!?/br>“我以為他會放下,沒想到在看到你的尸身后,他就抱著你的尸體,動用了自己的本命真火,和你一同葬身在碧落宮里?!?/br>“我知道,你想讓他活,可我做錯了?!?/br>“我好懷念……我們還是道侶的時候,我為你種下的靈竹,都成林了?!?/br>陳潤玨閉上了雙眼,身體也化作螢火散去。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個東西:“嵐湘佩,我在斷天里復原了,給你,這是我送給你的……”“別再恨我了,不值得……”楚宴走了過去,果然看到地上的嵐湘佩。這東西曾為他抵擋過云仙宗的攻擊,曾經保存過他的尸身。楚宴拾起了嵐湘佩,發絲隨著他的彎腰,而垂在半空中。楚宴保持這個姿勢,足足三秒有余。他用手死死捏緊了嵐湘佩,手在不停顫抖。“你不配得到別人的原諒,也不配得到別人的恨?!?/br>第204章距離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偶爾回想起那天的場景,也只是一片混亂而已。過去很久,楚宴都沒能見到孟宇齊。聽說孟家變天,戚家也受到不少波及,戚長銘也在那天之后就被帶回了戚家,遲遲沒有消息。楚宴站起身,打開了窗戶。外面的夜風吹拂到了臉上,居高臨下的望去之間一片燈紅酒綠。今晚的天空闃黑,無星無月,讓人頓感壓抑。從那邊忽然傳來了電話聲,楚宴快速的走了過去:“喂?”“怎么這么著急?你以為我是誰?”在聽見是余友清的聲音之后,楚宴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去:“你怎么會打電話給我?”“出來見一面吧?!?/br>長久的沉默,在電話這頭彌漫開來。過了不知多久,楚宴才開了口:“……你知道孟宇齊的消息嗎?我很擔心他?!?/br>“知道?!庇嘤亚迳钌顕@息,“地址我等會兒發到你光腦上,我只等你這一晚上,之后你想知道什么事,就別來找我了,我不想再牽扯進去?!?/br>說完這句,他就掛斷了電話。明明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