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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來。他閉上了眼,湊到了燕擎面前,在他的唇角邊落下一個吻。燕擎沒想到楚宴真的會這么做,對方閉上眼時長睫微顫,臉頰浮現著薄薄的桃花殷,像一滴朱砂的顏料在雪白的宣紙上緩緩泅開。燕擎的心上染了甜蜜,對方的吻就像是糖絲一樣,馥郁濃稠。很神奇。只是簡單的一個吻,心里那層陰霾和痛苦全都消失不見。好甜,一點疼痛也沒了。吻完之后,楚宴才逐漸挪開距離。他的手心都冒了汗,竟然不敢看燕擎了。他不敢看燕擎,可燕擎卻獨自悶笑了起來,被楚宴給逗笑。楚宴有點不爽,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他,那小眼神似乎在問燕擎在笑什么?燕擎干咳了一聲,連忙說:“我只是沒猜到你會這么做?!?/br>楚宴臉一黑:“……你不樂意?”“樂意!”楚宴:“……”知道樂意就行了,竟然回答得這么斬釘截鐵。眼看著已經到下半夜了,楚宴打了個哈欠:“早點睡吧,明日還得趕路呢?!?/br>“嗯?!?/br>楚宴倒是很累了,很快便沉沉的睡了過去。燕擎則一直凝視著楚宴的側臉,微微勾起了嘴角。有他在自己身邊,才不會做那些噩夢。—天很快就亮了起來,清晨的陽光照徹到森林里,商隊的人早早就醒了,開始了第二天的趕路。這里離周國的路程得有半個月,中間一直都是這么風餐露宿。好不容易商隊要去一個城中補給,他們才有了可以在城中住宿一夜的機會。客棧之中,陳周和巒去買些路上用的東西去了,就剩下他們三人坐在此處。楚宴手里玩弄著玉佩,對齊詢說:“叔叔,這里是齊國邊境的北定城,我想叔叔留在此處,好生整頓齊國邊境的守軍?!?/br>齊詢很是驚訝:“……湛兒,我還是想陪你去周國,那邊多危險啊?!?/br>楚宴卻搖頭:“齊國城池剛剛收復,雖然我們和燕國已經結盟,燕國不會輕易的攻打我們,但在這段時間,有些人渾水摸魚打劫百姓錢糧,還生了不少匪患?!?/br>齊詢也知道這里的事情,疑惑的問:“莫非從一開始,湛兒你就想讓我留在此處?”楚宴淡笑不語,并未正面回答。然而齊詢已經在他的反應里,猜出了楚宴的意思:“好吧,既然是你的意思,我便留在這里,徹底清除了那些匪患,好讓北定的百姓過上好日子?!?/br>楚宴看向齊詢:“那便拜托叔叔了?!?/br>這日終于可以睡個好覺,楚宴很早便走到自己的房間里去了。他將腰間的玉佩給扯了下來,放在了桌子上。魂魄凝結了三天,對方已經能從玉佩里出來。楚宴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唇邊的弧度就像是裹著糖衣的劇毒,就算外面看著再無害,里面也是能夠侵染五臟六腑的毒。藺文荊不知情,楚宴亦不想教他。只是……這悔恨值的攻略還是得繼續下去。[主人打算做什么?][讓他知道,整個世界只有我能看見他,能觸碰到他,聽到他的聲音。]系統自然沒懂楚宴想做什么,然而下一秒,玉佩閃爍起點點螢火,不到片刻,他就在那個地方看見了藺文荊。楚宴抬起頭,戲演得十足,臉色蒼白的倒退了一步:“你為何……”在玉佩里的那幾天,藺文荊已經大致弄懂了自己的處境。只是他沒想到的是,楚宴竟然看得見自己。“我自然已經死了?!?/br>“死、死了?那你……”“我是鬼魂?!?/br>此言一出,惹得楚宴臉色更加蒼白,身體都微顫了起來,全身心飾演著什么叫做害怕。藺文荊皺緊了眉頭,心里驟然間升起一股煩躁。并不是因為他自己死了,而是因為他死了竟然還在仇人的手里。這種事情無法得到掌控的感覺太過糟糕。藺文荊朝楚宴走了幾步,楚宴也跟著倒退,因為沒能注意到身后,就這么撞到了什么東西,從而跌坐到了地上。藺文荊語氣不善:“燕擎和紀止云怎么都栽到你這種廢物上面?”楚宴:“……”呵呵,你也會栽到我手里。他仰起頭,臉上帶著痛苦的看向了藺文荊:“父王將齊國傳給我了,我便想護著齊國,無論用什么辦法,只要奏效,都可以去做。這句話不是你對我說過的么?”藺文荊深深的打量起了楚宴來,沒想到平日懦弱的他,竟會生出這種勇氣。看似是燕擎掌控著他,讓所有人都覺得他是燕擎的禁臠,可沒想到的是,主動權竟然一直都在楚宴身上。只有十七歲的年紀,就能有這般隱忍的心計和城府,作為齊王,倒不是太差。藺文荊皺緊了眉頭,忽然升起一個想法。若當初他選擇的不是燕擎,而是楚宴的話,會不會就不是這樣的結局了?藺文荊何等聰明,這樣一個想法一出,就猶如山洪暴發,一發不可收拾了。他的臉色凝重,心頭竟升起了幾分后悔來。一步錯,步步錯。就算是個廢物,也是制約燕擎的毒。第158章小雨霏霏,雨絲婆娑,涼意漸漸泅染在了空氣里。外面掛上了燈籠,在細雨之中,唯一的燈火也朦朧起來,就像彌漫了一層霧氣一樣,那么不真切,就仿佛讓人身處夢境。夜已經很深了,楚宴本在和藺文荊說話,門突然打開,燕擎從外面走了進來。“還沒睡?”楚宴臉色蒼白,顯得心神不寧。見他并未回答,燕擎走了過去,輕聲問他:“怎么了?”楚宴這才反應了過來,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但這些都是演給藺文荊看的,畢竟他現在就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只是有些擔心王叔,怕王叔處理不來北定城的匪患?!?/br>“那我便下令讓周圍的燕軍多幫著齊詢?!?/br>楚宴睜大了眼:“可……”燕擎輕笑了一聲:“無事,只要你能開心就好?!?/br>楚宴輕柔的露出了一個笑容,看上去乖順至極。燕擎的感覺一向靈敏,尤其是對楚宴。他朝楚宴伸出了手,指腹在他的臉頰摩擦:“你有事瞞著我?”楚宴看向了他,眸色如湖光山水之中的瀲滟,落日余暉映在上面,看得見卻碰不見,有種虛幻的美好。“我能有什么事情瞞著你?”“正因為不知道,我才問你?!?/br>楚宴抿著唇,很想回答燕擎,卻因為藺文荊在這里,而陷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