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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他偶然聽說師叔出身道家正派,喜歡乖巧懂事之人,所以他才會一改頑劣……在師叔面前如此裝乖賣巧。望著那遠去的身影,靈刃眼底泛冷。該死的傅家,獻上來的鼎爐真不知安分。想起方才楚宴對傅云蕭說的那些話,靈刃皺緊了眉頭。他還從未見過師叔對哪個鼎爐如此上心過呢。—等回到傾歡宮,傅云蕭以為楚宴要立即對他做那種事,臉上一直都是絕望的。可到了這里,傅云蕭才發現楚宴什么也沒有做。“傾歡宮你可自行走動,靈童會為你安排住處的?!?/br>傅云蕭皺緊了眉頭,不知這魔修是打什么主意。“有一點,晚上不準隨便走動,明白嗎?”“……明白?!?/br>雖然被安排了住處,哪個魔修看樣子也不會立馬對自己動手。可傅云蕭卻如履薄冰,完全睡不著。他忽然之間想起楚宴警告他晚上不準隨便走動,總覺得十分不對勁。或許……這是那魔修的弱點?傅云蕭越想越睡不著,乘著夜色,他還是從屋子里走了出去。按照白天的記憶,他很快就找到了楚宴所住的地方。里面傳來嘩嘩的水聲,傅云蕭忽然之間就愣住了。那魔修在洗澡?傅云蕭繞過了白石屏風,卻看到了一副讓他畢生難忘的畫面。楚宴站在泉水之中,墨色的發絲猶如流水般迤邐至背部,被全數沾濕的貼在肌膚上。傅云蕭站在那邊,看得心跳加快,口干舌燥。分明只是一個背影,為何美得如此勾人奪魄?紅紗被風吹拂搖動,月光之下,楚宴緩緩的回過了頭。那是一張被毀掉的臉,上面充滿了割傷的痕跡。隨便哪個正常人看了,都會被嚇得個半死??蓜偛诺漠嬅婷赖锰^,傅云蕭完全被他吸引住了目光。雖然貌丑,風骨尤艷。“說了不許走動,莫非想本尊盡快采補你?”不知怎的,傅云蕭感覺口干舌燥,竟對采補兩個字……不再那么抗拒。第61章“我……”楚宴走了過去,微微瞇起眼:“看了我的容貌,你好似還很期待?”那雙眼睛是淡淡的茶色,看過去仿佛要把人給吸進去,仿佛冬夜的寒星,遙不可及。傅云蕭的呼吸微沉,一時之間連拒絕的話都忘記說出口了。月光之下,楚宴毫不避諱的起了身,將架子上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他的發絲還在滴水,雖然可以用靈力烘干,可現在正好有個苦力在這里,不用白不用。“過來,服侍本尊?!?/br>傅云蕭眼神微閃,完全誤解了楚宴的意思。他低下了頭,一時之間捏緊了手。他怎么可以被剛才的美色給迷昏了頭腦?甚至說方才完全不是美色……傅云蕭深吸了一口氣,一步步朝楚宴走了過去。腳下的路分明只有幾步,他卻走得猶如刀山那般。他跪在了楚宴面前,手指發顫的解著自己的衣衫,眼底滿是恨意。恨,這世道不公。恨,這天地不仁。為何會是他?被傅家當成鼎爐獻上來。而他這模樣卻完全落入了楚宴的眼睛,楚宴勾起他的下巴,微微輕笑:“要想咬人,在獵物沒有完全放松警惕之前,就得把自己的獠牙好好收起來。你來這里是當本尊的寵物的,懂嗎?”寵物?傅云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光是這樣一個詞,就讓他備受屈辱。自己是一個男人,竟然被另一個男人說成是寵物。何等的奇恥大辱。可對方是元嬰老祖,他只是一個剛剛筑基的修士,毫無勝算。傅云蕭死死的低著頭,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仿佛一步就要跨入深淵。而楚宴丟過來一張錦帕,斜眼看向了他:“替本尊擦頭發?!?/br>誒?傅云蕭睜大了眼,滿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楚宴。楚宴的臉色卻冷下來:“連這點服侍都做不好嗎?”傅云蕭漲紅了臉,才發現自己誤解了楚宴的意思。死里逃生的感覺如此美妙,傅云蕭連忙過去幫楚宴小心的擦著頭發。月色朦朧的清輝照在他的臉上,傅云蕭的手指不小心觸碰到了楚宴的頭發。那觸感……簡直要比傅家收藏的最珍貴的煙云紗還要好。他幼時曾聽說煙云紗可攻可防,乃是傅家最珍貴的東西,向來只賜給傅家的嫡系子孫。傅云蕭曾向往的伸出手碰過二哥的煙云紗,可沒碰到的時候,就被打得半死。“你這卑賤之人,怎配摸只有傅家嫡系才能碰到的煙云紗?”傅云蕭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心里仿佛燃燒著一團火焰。他不甘心!“想報仇嗎?”傅云蕭抬起頭:“老祖這是何意?”“被人踐踏,當成鼎爐送上來,分明你的靈根不差,卻因為血脈非嫡系,就要被人玩弄,這樣你不會覺得不甘心?”他的每一個字都戳在傅云蕭心頭上,傅云蕭眼里帶起血絲。他當然不甘心!可傅云蕭想起楚宴方才的話,又很快的收斂了自己的獠牙:“能被傅家先給老祖,乃是我的榮幸……”聽到這里,對方卻輕笑了一聲。楚宴眼底滿是愉悅:“很好,蠢貨也有點長進。不過未來的日子,你可得好好取悅本尊才行?!?/br>取悅……這曖昧又帶羞辱的話,卻并沒有讓傅云蕭心頭再有那么大的抵觸。分明眼前這個人容貌盡毀,下界哪個平民百姓看了都要罵一句丑八怪的。可為何……自己好似越來越奇怪了,竟會覺得老祖一顰一笑都那么勾人奪魄。“老祖的臉是被誰給毀了的?”傅云蕭問出了聲。一聽到這個問題,楚宴臉色一冷。他轉過頭去,掐住了傅云蕭的脖子,眼底看他猶如看一個死物那般:“這不是你該問的?!?/br>手上的掐得越發用力,傅云蕭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他都以為自己要死了,對方才松開了手。“咳咳……”“滾?!?/br>傅云蕭連忙低下了頭,心道果然是個魔頭,喜怒無常。遲早有一天,他要活著離開這里,讓所有對不起他的人全都常常今日他的屈辱。“沈青陽……”聽到里面低聲的痛吟聲,傅云蕭回頭看了楚宴一眼。月光清冷的灑在他的身上,照得他的背影格外單薄。長長的墨發就這樣迤邐下來,披散在他肩膀四周,看著十分孤獨無助。那分明是殺人不眨眼的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