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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問他:“陛下,冷嗎?”楚宴手里似乎一直捧著什么東西,林瑾之想去看,卻發現那是一個杯子。他就這樣舉著,捧到自己的面前:“……喝?!?/br>林瑾之終于忍不住眼底的淚水,接過混合了春雨的酒水,一飲而下。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任務完成,正在抽離。][是否選擇世界存檔?備注:宿主總共有三次世界存檔的機會,先前已經用過一次,這個世界是否存檔?][否。][收到。]楚宴不小心打翻了桂花酒,酒水就這么流了下來。林瑾之無奈,只好給他擦干凈。“陛下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楚宴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縱然林瑾之可惡,他也想再看看他的臉。這種感情,多么可笑。楚宴忽然很想問清楚:“你知道林侯爺做的事情了嗎?”“知道?!?/br>楚宴的臉色蒼白如紙,最后那一點希望破滅。林瑾之望著他:“我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br>“以前?”“嗯?!?/br>楚宴多年來的心結終于解開,他最終笑了起來,慶幸自己在死之前問了林瑾之這樣一個問題。原來……他不是有意騙自己的?原來,都是林侯爺一個人做的。楚宴的眼底綴滿了眼淚,為何他們會鬧到這種地步?不過無論如何,他時日無多了:“瑾之,你知道皇兄去了哪里嗎?”林瑾之語氣一頓:“……怎會這么問?”“他說過……說過不會入黃泉,要生生世世纏著朕,你說……死掉的人倘若不入黃泉,會去哪里?”林瑾之知道著儼然成了楚宴的心結,抱著他默默不語。楚宴朝他露出一個慘白的笑容:“瑾之……朕害怕?!?/br>林瑾之心痛無比的抱住楚宴:“臣日日夜夜陪著陛下,陛下若是害怕,就抓住臣的手可好?”聽見林瑾之的話,楚宴忽然就不說話了,神情重新恢復了以往的樣子。春雨斜斜的飄落,楚宴看著外面的雨出神。那些雨絲全都拍打在他身上,楚宴淋了雨,精神卻好了些。許久之后,林瑾之才聽楚宴輕柔的說了一句:“林瑾之,朕不恨你了?!?/br>愛也好,恨也好,都太累了。—林瑾之的結局如何,楚宴已經不知道了。他被抽離出了那具身體,重新回到了虛無的空間之中。[結算分數,林瑾之成功攻略獎勵分數一萬,韓錚成功攻略兩千。][……才兩千!][兩千就不錯了,那根本就是任務之外的人,還是你原先的情敵!]楚宴嬉皮笑臉:“我知道我知道,趕快開始下一個任務呀?!?/br>[不急,我要跟主神下載點兒教育心理學來看看。]楚宴嘴角一抽:“……您有孩子了?”[想讀給你聽!]系統重復了一遍。楚宴:“……”[還有我下了幾本心理學的書,我給你念念題目。、。]“等等!我哪里自我表現欲強!”楚宴不服。[‘我要死得美美噠’,‘這么美的畫面他一定終身難忘’、‘就因為美而珍貴,失去的時候才痛不欲生?!?、‘你不覺得美很讓人有破壞欲嗎?’]系統對楚宴的話如數家珍。楚宴忽然就不敢說話了,捂住臉。[……怎么了?]楚宴一本正經的回答:“沒想到我這么有思想覺悟!”[……]忽然皮了是吧?“快進入下個世界吧,我等不及了!”[你就不在乎……凌王和林瑾之最后的結局是什么嗎?]楚宴嘖了一句:“我是替原主完成心愿的,管他們做什么?”沒心沒肺!系統忽然好奇:[若是凌王和林瑾之之間,你會選誰?]“……怎么問這么無聊的問題?這不該是蕭宸的事嗎?”[若是你呢?]楚宴的話勾起了系統的好奇心。楚宴沉思了片刻,輕笑道:“我選凌王?!?/br>[?。?!]楚宴嘿嘿的笑了起來:“不要那么震驚嘛,我喜歡濃烈到極致的愛,甚至扭曲也沒關系,因為那在我眼里是美的?!?/br>系統:[……]“首先聲明!我不是受虐狂啊,如果穿到蕭宸小時候,我是絕對不會選凌王的。不過凌王幽禁了……或許有可能選他?!?/br>[為什么?]楚宴無奈:“這還不明白?當然是因為……我也是男人,喜歡掌控主導權。算了不說太多了,反正跟我沒關系,快點下一個世界吧?!?/br>系統默默的瑟縮了回去,把想說的話都咽了下去。算了算了,還是等適當的機會,再跟楚宴說吧。[正在啟動,進入下一個世界中——]隨著耳畔的電子音響起,楚宴緩緩的閉上了眼。熟悉的黑暗涌來,他的意識本該在轉移之中一片迷糊,卻因為極致的疼痛而立馬醒了過來。楚宴艱難的睜開了眼,發現周圍的場面讓人吃驚。天氣奇冷,雪花一片片的紛飛而下,外面早已是一片素白之色。大地一片銀裝素裹,光禿禿的樹枝結了冰,顯得格外蕭條。這是一個牢房,底下的稻草濕漉漉的發著惡臭。里面的空氣極不流通,到處都有死老鼠的味道,楚宴不由皺緊了眉頭。“我希望,你能替他去死?!?/br>[宿主正在連接。][系統更正,美貌值增幅100%]楚宴抬頭望向那個人,他外表十分清雋,猶如青竹那般站在上方。借著為數不多的光線,楚宴看清楚了他那張臉,俊美清貴,渾身散發著士人的書卷之氣。楚宴睜大了眼,下一刻,他就被人喂了一杯毒酒下肚。楚宴不敢多想,立馬入了戲:“我對先生最后的作用,竟是替他去死?”紀止云忽然沉默了下來,一言不發。看著他這個模樣,楚宴凄厲一笑:“我知曉了?!?/br>看著紀止云離去的身影,楚宴心中郁氣抒發不得,仿佛包裹著一團火焰,燒也燒不盡。他忽然覺得很恨,一種莫名的悲戚敢涌入心頭。楚宴眼神微閃,咬住了嘴唇,直到那個地方忽然流出了鮮血。他連忙扣著自己的舌頭,想要自己把剛剛咽下的毒酒吐出來。他藏了半口在嘴里,剩下的都沒入到了胃部,楚宴扣得十分難受,幾乎連黃膽水都快吐出來了,卻依舊自殘似的這么做。——不想死。可對于紀止云來說,有用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尸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