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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下去。藺焰塵伸手接住他,正好抱了個滿懷。楚汛幾乎是撞進他懷里,他往后推了一步。楚汛緊緊摟住他,把臉埋在他的肩膀,帶著哭腔說:“小藺,我舍不得你?!?/br>藺焰塵抽噎了下,更緊地回抱著他,說:“我也舍不得你……阿汛。我真的很喜歡你?!?/br>第30章楚汛半悲半喜,他是何德何能,讓藺焰塵這么好的人愛上了他。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該留下,他轉身時還抱著僥幸心理,甚至想就再看小藺一面,就一面,看過了他就走,沒料到真見到了小藺,直接理智決堤。實在是情難自禁。從遇見藺焰塵開始,他這輩子所有孤注一擲的沖動,每一次,都用在藺焰塵身上了。兩個人不哭了,淚汪汪地手牽手往回走。藺焰塵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牽著楚汛,兩個人十指交錯相扣,握了一路,握到手心冒汗,依然不舍放開。明明他們早就負距離親密接觸過好多回,什么大膽的事都做過了,現在楚汛才剛開始感覺到了戀愛般的羞澀來,只是手心貼手心便叫他臉頰發熱。楚汛臊得慌,他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跟個情竇初開的小年輕似的,多不像話。楚汛心怦怦跳了一路,是開心,也是憂愁。他這樣做,不過飲鴆止渴。他本來的打算是: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現在全亂了。他真是天底下最自私的人,明明快死了,還留戀小藺的溫柔,貪得無厭想要體驗一把真正的愛情。他這樣做,對小藺來說,絕對不是好事。藺焰塵還在患得患失:“你不走了吧?”楚汛問藺焰塵:“小藺,我要是真的走了,你會難過多久?”藺焰塵慌張:“你還要走?”楚汛:“我只是假設……”藺焰塵遲疑著,搖搖頭,老實地回答:“我不知道……”他也不說什么花俏話,或許幾年,或許一輩子。他以前和朋友聊天,討論人一生能遇見真愛的次數屈指可數,但他覺得,只有此生唯一的才能稱作是真愛,若是有什么幾次,那不管哪次都不能算作是真愛,真愛應當是無可替代的,朋友說他天真。楚汛沒有深問,他依然不準備把自己得了絕癥的事告訴藺焰塵,也不準備去了解藺焰塵真正的身份。楚汛設想了一下,假如藺焰塵知道他身患絕癥會怎樣做,他相信小藺絕對不會棄他而去,還會帶他找醫生看病,可那只不過是把他的痛苦分給小藺罷了,這病治不好的,他不希望小藺看到他走到生命的末路越來越丑陋的模樣,這是他最后的一點尊嚴了。艾德管家見他們倆又回來了,波瀾不驚,非常平靜。仿佛什么都沒發生,他們只是出去兜了個風回來。藺焰塵問他:“餓嗎?”楚汛搖頭,他覺得困倦,不知道是在機場哭了一場還是昨晚沒睡好,抑或是坐車的緣故,說:“我頭暈,想睡一會兒?!?/br>藺焰塵當然沒有不答應的,但寸步不離地跟著他,像只黏人的大狗狗,楚汛都怕轉身時不小心踩到他的腳。楚汛換睡衣上床睡覺,藺焰塵也立即跟著擠進被窩,緊貼著他。這張KINGSIZE的大床睡四五個人都綽綽有余,硬生生被他弄出單人床的擁擠感,抱著他,體貼溫柔地說:“你睡吧,阿汛,我給你暖腳?!?/br>太可愛了,楚汛忍不住親了他一下。藺焰塵好高興,回吻他。半點也不色情,只有羞澀的綿綿情意。楚汛真的很累,這下又忽然不再需要安眠片,他靠著小藺溫暖的胸膛,不知不覺沉入夢鄉。楚汛做了個夢。這個夢非常之厚顏無恥,他居然夢見藺焰塵和他求婚:“阿汛,我愛你,和我結婚吧,我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br>夢里的他沒有生病,他答應了藺焰塵的求婚,他們舉辦婚禮。到了教堂,藺焰塵不知道去了哪里,有個小男孩提著個裝滿花瓣的小小藤編花籃,楚汛起初沒看清,很好奇這個孩子哪來的,問:“小朋友,你是誰???”小男孩抬起小臉蛋,一張與藺焰塵肖似的臉,瞧見他,莞爾一笑:“爸爸?!?/br>楚汛終于驚醒過來。額頭的冷汗打濕了鬢發,他怎么會做這么一個荒誕至極、毫無邏輯的怪夢。藺焰塵也跟著醒了,自己睡意朦朧的,還去拿紙巾給他擦汗,慢慢清醒了:“你怎么出這么多汗?又做噩夢了?不要怕,我在這里的?!?/br>“不是噩夢,應當算是個美夢?!背淬皭澋卣f。藺焰塵奇怪:“做了美夢不應當高興嗎?夢見了什么?!?/br>就是因為知道那只是個夢,永遠無法實現才叫人惘然啊,楚汛也不好意思把夢的內容告訴藺焰塵,他老臉一紅:“不能告訴你?!?/br>藺焰塵的眼睛像是照著光的琥珀,發亮起來似的:“該不會是夢見我了吧?”楚汛忙說:“我都說了不告訴你,不要問了?!?/br>藺焰塵嘿嘿笑,他知道答案了,不繼續為難楚汛,又問:“你還想去哪玩?我都帶你去?!?/br>楚汛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過了一會兒,柔聲說:“我哪都不想去了,我就想待在你身邊?!?/br>藺焰塵只覺得心被萌化了,太可愛了,這么會這么可愛!讓人想罵臟話的可愛!藺焰塵愣愣好久,抓耳撓腮般著急,不知道該用什么語言表達自己的愛意,他平生頭一次知道自己的語言如此貧瘠,最后只小心翼翼地輕輕地親了親楚汛的嘴唇。兩個人頭靠著頭臉紅。情至深處,反而變得無比純情。飽睡一晚,心情大好。藺焰塵不對他動手動腳,連黃腔都不開了,次日中午,他們吃午飯,藺焰塵躲開悄悄地再次換上正裝。楚汛不明所以,好笑地問:“我的小王子,我們又不出門,你穿成這樣作什么?”藺焰塵害羞靦腆地說:“因為有很重要的事要說,所以得穿正裝?!?/br>楚汛問:“什么事?”藺焰塵專注而深情地凝望著他,鄭重地問:“阿汛,我想好好地認真地重新追求你,你能允許我追求你嗎?”楚汛怔了下,他以為在機場的擁抱就是默認他們開始談戀愛了,沒想到藺焰塵還要莊重正式地詢問……世界上只有藺焰塵會這樣待他好,他像是被小藺的羞澀感染,也有點不知所措起來,面紅耳赤。楚汛點頭:“嗯?!?/br>藺焰塵高興得要蹦起來了,下意識想去抱他,但想起現在是重新談戀愛,不能一來就咸豬手,克制自己,只目光明亮地凝望著楚汛,說:“阿汛,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