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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源自他本身的良善之心。卻不想,一切都與他想的完全不同。當他感受到刺入元神的痛楚時,原本空白一片的臉上也不禁有了波瀾。玄淮緊抓地面的手指收緊,只覺痛的宛若摘膽剜心。可他并沒有并沒有發出無法忍耐的尖叫,他只是抬頭,注視著面前這張熟悉的臉容,這一刻,男人的臉上沒有絲毫他熟悉的神色。寧卿陌察覺到玄淮的痛苦之色,連忙道:“不要殺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求你不要殺他?!?/br>這些話好似脫口而出。連他都很意外,他竟會這般害怕玄淮死去,他竟會為了讓季無憂不要殺死玄淮而如此卑躬屈膝。他一直洗腦自己是寧卿陌,但就像談陽羽說過的,他學的再像,終究不是那個寧卿陌。他就是一個可悲的披著別人皮,連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樣的人都不知的木偶。而當他以為自己會這般下去時,玄淮出現了。玄淮出現的第一眼,便入了他的心,從此常駐其中。他只覺得他與對方仿佛相識已久。這份突如其來席卷他內心的情感,讓他覺得自己找到了歸屬。而如果真的有人要破壞他的歸屬,那讓他卑微的低下頭顱又如何。只要,只要玄淮安然無恙……季無憂聽到赤衣青年所言,微抬下巴,微微瞇眼,只覺這種感覺真不錯。他露出迷醉的神情,最后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低沉的笑聲聽得人心顫。“既然你這樣說,那就自毀元神吧。你這身體本就是魔君寧卿陌的,平白無故占了他的rou身,當真可惡?!奔緹o憂說完,忽然想到自己也是如此,輕笑一聲,“我忘了,我也是這種可惡的人?!?/br>半晌后,季無憂見對方沒有動作:“不想死的話,那就看著他慢慢死吧?!比绱苏f著,魔氣流竄匯聚掌心,他損毀玄淮元神的魔氣更強了。玄淮的額頭青筋暴跳,滲出點滴汗水,看上去隨時都要痛死過去一般。“等等,我答……”玄淮的痛苦便是他的痛苦,寧卿陌知道如今的季無憂絕對說得出做得到,當一字吐出時,他忽然覺得一切其實簡單極了。一直以來,成為寧卿陌的執念,也不過是給予自己一個活下去的理由。本身他的存在便是多余的……而且,他其實很清楚,玄淮對他并沒有多深厚的感情,從頭至尾,最多的便是利用二字。死亡對他而言,或許才是最好的結局。他如此想著,雖然內心隱隱有著不甘,告訴著他“你仍有必須要做的事”,但他竭力去忽視這微弱的心聲,想說他愿意交出寧卿陌的rou體。“宮主、玄燭,你們有必要如此自相殘殺嘛,不都是一個人嘛?!?/br>季無憂以為能等到赤衣青年說出“我答應”,結果話還未說完,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而至,截口說出了讓他蹙眉的話語。他循聲望去,看到了三個熟悉的人來到此地。澹臺嫣、褚樂音以及出聲的談陽羽。澹臺嫣看到黑衣青年如今的模樣,一身魔氣在周身游蕩,怎么看都是成魔的樣子。她從未想過,有一日會看到玄燭入魔……她欲言又止道:“玄燭,你……”季無憂見到澹臺嫣,原先似堅冰一般冷厲的眉目柔和了一分,卻也并非過去那般溫柔,他淡淡道:“我不是玄燭了?!?/br>澹臺嫣當然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反應迅速道:“無憂,你可知青默那邊……”“我知道?!奔緹o憂打斷了澹臺嫣的話,他見到澹臺嫣露出擔憂的神情,只覺得有些煩躁?!八?,談陽羽,你來這里作甚?是也想嘗嘗被我折磨元神的滋味嗎?”如此說著,早已倒在地上,元神碎裂疼痛到極致的季柯又一次嘶啞的叫起來。談陽羽瞧了一眼季無憂,又看了一眼赤衣青年,眼角含笑,似是樂見其成的樣子。褚樂音催促道:“快說吧?!痹捯袈湎?,便催動了施在談陽羽元神里的陣法。談陽羽感受到元神如被凌遲一般的痛楚,無奈,只能繼續道:“我說,我說……據屬下所知,宮主您是玄燭的一抹分神,后來融合到魔君這具rou身后遺忘了所有?!彪S后,他輕輕地嘀咕起來,“不過剛才玄燭說他不是玄燭,那就是和師父一樣都是異世人……所以魔君體內的是真正的玄燭?”在場所有人都是修士,耳聰目明,談陽羽說了什么皆聽得一清二楚。在來之前,澹臺嫣只知道談陽羽為了保命說有一個關于寧卿陌重要的秘密,她本還猜測會是什么樣的秘密。結果——沒想到,竟是這般的秘密。也夠震撼了。季無憂看向目光呆滯的赤衣青年,眉頭微蹙。備受折磨的玄淮亦聽到了談陽羽所言,難以置信。他唇畔微張,最后溢出笑聲:“哈……哈哈……師兄在寧卿陌的身體里?你騙我……你騙我對不對?如果師兄是他……那我為何還要做這些……小師妹死了,大師兄死了……明明他們都已死了……哈哈,都死了,我是勝者,我一直都是勝者……”作者有話要說: 不會寫修士戰斗了……我是一個不會描寫戰斗情節的渣渣。深深懷疑自己是否寫出了玄燭的霸氣側漏?【抱住腦袋第79章緣何季無憂看玄淮失張失智的樣子,覺得好笑之余一不小心又加重了手掌中刺入玄淮元神的魔氣。可惜,還是沒能從玄淮口中聽到任何承受痛苦發出的哀鳴。玄淮在仿若癲狂一般說完一通話后,望著不遠處的赤衣青年,眼中的探究仿佛要深入到對方的靈魂中去。赤衣青年看似很快穩定了那份震驚,對談陽羽側目道:“談陽羽,談將領,你所說的這一切是只有你知道的‘秘密’。我想不起的過去,隨你怎么說就是了?!?/br>“宮主,不論你信不信,這便是我所知道的關于你的真相?!痹谄毓饬恕皩幥淠啊暗恼鎸嵣矸莺?,談陽羽似乎覺得沒必要再維持平日里的恭敬,環視周圍的人一圈,最后定格在季無憂冷冰冰的臉上,“至于為何會遺忘過去,你們要聽更詳細的過程嗎?”一時間,無人應答。片刻后,鴉雀無聲的現場被哀鳴打破——是從季柯那里傳來的。季無憂一直控制著力度,讓季柯在承受痛苦的同時,思維清醒卻又連話都說不出了。口水混合著鮮血從季柯張開的嘴巴里流出來,他看上去因為疼痛而即將殞命,可又連慘叫都叫不出來了,只能發出聲不成聲,調不成調的“嗯嗯啊啊”。季柯這時的元神已經破碎到難以修復的程度。從澹臺嫣來到此地后,季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