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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開放了塞琉宮殿群,還有獵場和溫泉,據說還有大量黃金珠寶的賞賜,你覺得這些先生還會有意見嗎?”城主搖搖頭。“聽起來是好事,”費蒙笑,“可你煩惱什么?老伙計,想想那些華麗的舞會,美麗的女士,還有國王的珍寶?!?/br>城主只是嘆口氣:“加稅,大量的加稅?!?/br>“這聽起來確實不太妙?!?/br>希爾南德斯懵懵懂懂的聽著,回去復述給了管家先生。“我需要留在王都嗎?可是我不太喜歡?!毕柲系滤拐f。管家先生就笑:“那些社交舞會對你沒有吸引力嗎?你說不定還能夠遇到合適的蒙巴頓夫人?!?/br>希爾南德斯偷偷看一眼管家先生,搖搖頭。管家先生想了想:“你們的國王大約有些想法,不過能不能如他所愿很難說,我們到王都再看看,說不定沒有想的那么嚴重。"希爾南德斯點頭。正事說完了,他別別扭扭的蹭到管家先生身邊,試探的問:“您考慮過結婚的事情嗎?”希爾南德斯并不覺得管家先生對他有興趣,但是就像是一只突然看到了豐盛食物的小螞蟻,就算沒辦法搬回家,但是總忍不住用觸角碰碰,再圍在邊上轉一轉。管家先生挑挑眉:“我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您呢?一位合適的蒙巴頓夫人在您心目中是什么樣子?”希爾南德斯結結巴巴:“啊,我也沒想過,大約是……很可靠,叫人放心之類的……”他可憐巴巴的瞅著管家先生。“你是更喜歡年紀大些的女士咯?”管家先生笑。希爾南德斯點點頭又搖頭,腦子里亂成一片。清空了大半馬車,又重新補充了貨物,商隊再一次上路了。他們已經進入了繁華的內陸地區,不再是遼闊的一望無際的草原,這里開始出現更多的農莊,小鎮子和稍大的城市。可是,這種熱鬧看上去并不是太美妙。衣衫襤褸的游民突然變多了,他們喜歡站在路邊,幽森森的望著商隊,有些還會尾隨一段,搖搖晃晃像是一群群幽靈。商隊的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護衛隊長的長劍片刻不離身邊,總是笑吟吟的費蒙先生面色也沉重起來。“他們是想搶劫嗎?”希爾南德斯緊張的問管家先生。管家先生沉默的看著這些枯瘦的游民,搖搖頭:“不太像,可也說不準?!?/br>他們正處在兩座城市的交界處,這里原本空曠沒什么屋舍田園,不知道為什么游民卻格外的多。田野,路邊,甚至是大路上都有一小群一小群的游民。商隊正緊張著,一隊精銳的士兵突然騎著馬從另一邊奔馳過來,他們揚著長劍,就像驅趕牲畜一樣把這些游民驅趕開,這些神色恍惚的游民就像隨波逐流的浪花,跟著騎士的長劍飄來蕩去。這些游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他們乍一看上去似乎都長著一張相似的臉,相似的蠟黃,相似的麻木。一個母親還抱著一個孩子,長劍過處,她悄無聲息的倒下,孩子也瞬間淹沒在人堆里,人群一茬茬的倒下,像是沉默被割下的麥茬,更多則被驅逐開,但是他們卻一直都是默然無聲,無論是死者還是生者。希爾南德斯看得全身發寒,那些穿著锃亮鎧甲的騎士卻顯得若無其事,道路終于被清空,他們也只是用軟帕拭去劍上的血漬,仿佛剛才只是趕走了一群煩人的蒼蠅。看到商隊,領頭的騎士彬彬有禮的朝這邊鞠了一個躬,又繼續向前趕路,他們的鎧甲光鮮,武器鋒利,馬匹高大強壯,皮毛全都被精心打理得油光發亮。那些被驅散開的游民并沒有遠去,只是繼續游蕩在路邊,一群一群,幽幽的看著。“這簡直糟透了!”希爾南德斯害怕得幾乎整個人都縮在了管家先生懷里,“這不對勁,太不對勁了?!?/br>管家先生安撫的拍拍他:“是的,這一切都很糟糕。"☆、第八章繼續前行一行人入了城,心才稍微安定下來。“發生了什么?那些人是誰?”希爾南德斯問。“南戈行省發生了災荒,”費蒙先生怒氣沖天,“在往年這也不是多嚴重的事情!這幫蠢貨腦子都是怎么想的,沒有他們口中所謂的賤民,那些貴族老爺們要靠誰來養活?”“沒有賑災嗎?”洛驚訝的問。“大約還是給了幾個銅板,”費蒙輕蔑的說,“只不過錢大多用在軍隊和給貴族老爺們開舞會上去了,剩下的還能有幾個錢?!?/br>“就這么……讓那些人在外頭……”希爾南德斯不知道該怎么說。“大約那些老爺們覺得沒有趕盡殺絕,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反正這些可憐人連造反的能力都沒有?!辟M蒙搖頭。城市里的情況要好一些,也可能那些活不下去的人早就已經被趕走了,整個街道都空空蕩蕩的,大部分商店也大門緊鎖,只偶爾一兩家開了小半扇門。他們來到城主府,聽說原來的城主早就攜家眷去了王都,現在在坎特城真正管事的是這里的軍政長官。城主府大約是這里最熱鬧的地方了,許多年輕的軍官來來往往,還有他們的家人和孩子們,這里甚至還有小規模的社交舞會和餐宴,食物雖然不太豐盛,但是有葡萄酒,白面包,餡餅和小牛排,年輕的男人女人們在高聲談笑,歡聲笑語從宴會大廳里慢悠悠的散播開去。希爾南德斯他們也接受了宴會的邀請,開始還以為是些更正經的事情,比如賑災和捐款,可是看著那些人喝酒歡笑,無憂無慮的樣子,連管家先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真是絕妙的諷刺?!?/br>大約這些先生們覺得武力已經足夠解決問題,不想再費多余的精神了。他們很快離開了宴會大廳,可也只能無精打采的回到房間。城主府的房間里,希爾南德斯窩在沙發上,他忍不住一點點撕咬手上的指甲,又時不時憤怒的用腳剁著地毯,卻覺得自己更加軟弱無力:“看著這些人,我覺得很羞愧?!?/br>管家先生永遠是那么鎮定:“少爺,不要多想,你也改變不了什么?!?/br>管家先生的黑發永遠一絲不亂,眼神深邃而冷靜,他大約也有些憤怒,只不過這些情緒都完美的被他掩蓋下去。“你為什么總能夠保持冷靜?”希爾南德斯不解。“見得多了,也就不以為怪了,"管家先生說,“那些優雅調情的小曲,說不定就是他們自己的喪歌,不過也許還要等些時間?!?/br>“城外頭那些人可等不了這么久?!毕柲系滤箲崙嵉恼f。管家先生只是搖搖頭。現在城外頭很亂,商隊之前運氣好,碰到的只是手無寸鐵的流民,據說現在外頭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