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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直接質問這個,只得道:“師父,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門派名聲著想,但也不能把無辜之人往污水里拖,這與那些不擇手段的魔道中人有什么區別?”張卜懷怒道:“你這小子,胳膊肘怎么老是往外拐!從青丘回來之后,你身上發生多少怪事你不知道?枉費我在眾人面前辛辛苦苦保你,你就是這么拆你師父的臺的!我看霖云派里頭上上下下這么多人,你才是最像魔道妖人的那個!”風步初震驚地看著張卜懷,僵聲道:“師父……你竟是如此想我的?”他仿佛被迎頭潑了一盆冷水,滿腔熱血霎時間冷了下去。他以為……他以為師父是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了,卻沒想到對方跟那些人一樣,看他如看妖魔一般!張卜懷語重心長道:“步初,你也該長大了。我以前把你接進霖云派,是欣賞你在修煉上堅持不懈的性子,你將來的前途比起那凈月宗的尉錚也不遑多讓??晌液髞戆l現你就是根木頭,做任何事都是死腦筋!你要知道,不論修真或是為人處事,這世上利益遠比公義更重要,你心底不把霖云派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你讓我該怎么放心將來把霖云派交到你手上?”風步初垂眸,雙拳緊握:“那恐怕徒兒永遠都達不到師父的期望了。徒兒所修之道乃是明辨事理之道,對我來說,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哪怕是關系霖云派之事,也是如此?!?/br>張卜懷大怒:“好一個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不是為你那李師弟打抱不平么,去地牢陪他去吧!”師徒倆爭論的中心人物——李遲意此刻還算過得不錯。當知道自己要“委屈”在地牢里待幾天后,李遲意挑挑眉沒有說什么。幸而這幫正道還要臉,知道他身份不等同犯事的階下囚,沒敢收繳他身上的佩劍、儲物法器。但鑒于自己曾經弄死過化神期的鮑輝,那幫人又防他防得緊,特意把他關在加持了除靈陣的房間里,又添加了各種符錄,隔絕了他跟外界的一切聯系。不過這對李遲意來說,一切針對靈力的設置在他眼里跟紙糊的沒什么兩樣。等只剩自己一人時,李遲意便開始手動改造牢房——他答應要留下來,可沒答應要虧待自己。沒花多少功夫,李遲意便把隱藏在這房間里比如隔音符之類的的符錄破壞掉,只留下除靈陣做樣子,又將房間收拾到勉強可以住人的地步。如今這地牢之于他,不過是環境比較差的落腳處,他在異蛇懷里都能安心待著,區區一個牢房還算得上安靜的修煉佳處了。李遲意收拾完房間,正要打坐修煉,冷不防聽見另一間牢房里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他本來也不想聽這些腌臜穢語,無奈隔音符被自己撕了,耳朵也沒法屏蔽,最重要的是,那人罵的名字似乎就是自己???李遲意:“盧仁賈?!?/br>隔壁沉默了一會兒,接著響起驚疑不定的聲音:“你!我怎么會聽到你的聲音?這監牢外頭不是貼了隔音符么?”李遲意很有閑情逸致地陪聊:“唔,大概是年久失修,壞了罷?!?/br>盧仁賈驚恐地暢想:“你不要騙我,散修聯盟名聲在外,還受雇于我霖云派,必不會干出這種自砸招牌的事!定是你用了你那不可告人的魔功,把這里的陣法破壞掉了!李遲意,你既然已經破壞陣法,為什么不逃?還是你在謀劃著更大的陰謀?”不管最后那句,這盧仁賈還猜的挺準的?李遲意學某人那樣摸了摸鼻子,忽然覺得逗逗這人也挺有意思的:“那你猜猜我策劃什么陰謀?”說著,他悄悄招出息壤,融入墻壁。他目前土元素還是用這團煉化過的息壤比較順手,不一會兒,石墻有好一塊被息壤腐蝕成軟土,李遲意輕輕一推,就把墻壁無聲無息地推倒了。上一刻還蹲在墻角咬牙切齒的盧仁賈看著憑空出現的大洞,目瞪口呆。李遲意嘲道:“好好猜,猜對了有獎勵,猜錯了,就要受教訓?!?/br>盧仁賈惱羞成怒,朝他攻過來。因為除靈陣的存在,這青袍中年人根本使不出法術,只得rou搏。李遲意嫌棄這人被關了那么久,一身邋遢,連碰他都不想碰,一腳踹上對方心窩,盧仁賈眼前一黑,重重撞在墻上。這一撞如入泥沼,身后墻壁仿佛有千萬吸力,盧仁賈瞪大了眼睛,拼命想掙扎起來,始終黏在上面動彈不得。李遲意蹲下來,微笑地看著他,此時另一間房傳來鎖鏈唏簌的聲音,盧仁賈一喜,張開口就要呼救,立刻被李遲意用泥巴堵住嘴。牢房頓時恢復了寂寥無聲的狀態。過了一會兒,有人道:“大師兄,你先委屈幾天,過幾天師父心情好了,就能放你出去了?!崩钸t意不由一樂,喲,又是一個被委屈進牢子里的。沒多一會兒,響起風步初消沉的聲音:“讓我一個人想想也好?!?/br>“大師兄你何必老是跟師父對著干呢,他一向是愛面子的,你違逆他,他如何高興得起來?!?/br>風步初苦笑:“但求問心無愧而已?!?/br>那人嘆了口氣,又關照了幾句,便窸窸窣窣關上了門房。李遲意聽得有趣,敲了敲墻壁道:“風師兄?”風步初:???李遲意?這霖云派的人也不是各個都盛氣凌人的,譬如風道長就禮貌很多,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客氣中帶著疑惑道:“李師弟,這監牢應是隔音的,你如何能傳聲于我?”李遲意毫無誠意道:“大概是這里年久失修,失效了罷?!?/br>沒想到風道長竟然認真思考起來:“不成,這散修聯盟也太敷衍了,若有可疑人士潛入,這監牢的設置根本沒辦法保障被關押之人的安全?!?/br>這世上這種一本正經討論玩笑的人已經不多了,李遲意忍不住槽道:“之前也不安全吧,若真有人潛入,按之前隔音的狀態,豈不是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風步初:……李遲意:“話說回來,風師兄,你就算再對我內疚,也不必委屈自己來地牢陪我關禁閉吧?”意識到剛剛那番話全部落入對方耳中,風步初頓時尷尬道:“不委屈不委屈,見笑了?!?/br>盧仁賈奮力掙脫嘴上的束縛,大呼一聲:“風師叔救命!”風步初:???李遲意重新堵上他的嘴,隔壁房間傳來風步初驚疑的聲音:“李遲意,你!你是怎么——”李遲意:“我當然有我的法子?!?/br>隔壁默了默,過了一會兒,委婉道:“剛剛那位目前還是我派弟子,望你大人有大量,手下留情?!?/br>李遲意看了一眼滿臉恐慌的盧仁賈,挑眉道:“說起來我落到現在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