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6
信號呢?!?/br> 江慕靈稍稍放了心,復又強調道:“那就好,待會兒你可別掉鏈子,我要給表哥一個天大的驚喜?!?/br> 銀錠點頭,忙不迭的拍胸脯保證:“一定不會有差錯?!?/br> “對了,叔叔那邊呢?我準備的東西可有送過去?” “已經送過去了……哎呀,小姐,表少爺來了!” 江慕靈目光一掠,注意到樓下那抹修長的青影,下意識壓低了聲音催促,“你快去蘇堤等著,天一擦黑就可行動?!?/br> “好?!?/br> 銀錠出去后沒多久,慕臻就在店小二的帶領下上了雅間。 此處乃是樓外樓水上樓宇中最高的一層,觀景視野亦是極佳,待到入了夜,西面臨湖,可觀月霜傾瀉,東面攬市,可聞街沸鼎盛,一動一靜,一鬧一寂,卻顯得意外和諧。 “表哥,你來了?!苯届`含笑引他入座,“本來今天洛公子也要過來的,他還記掛著之前誤抓你的事,想要當面向你賠禮道歉呢,不過今晚臨時有事,被陛下召入宮中去了?!?/br> 慕臻稍稍一愣,待到反應過來,自是一番謙遜:“洛大人太客氣了,原不必這么麻煩?!?/br> “說來,表哥倒是跟洛公子有些像呢?!苯届`杏眸微眨,小手支在桌上,認真盯視著他道:“都這么溫文爾雅,知書達理?!?/br> 若說這是文人特有的氣質,可為何叔叔就沒有呢? 大概……是叔叔的地位太高了吧,行事間難免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威懾,讓人心生畏懼。 慕臻張嘴,正欲說話,江慕靈卻已然‘啊’的一聲,“表哥在靈隱待了數天,現在一定很想吃rou吧,我懂我懂,那咱們先吃起來吧,邊吃邊聊?!?/br> 她率先執了箸,十分熟練的夾起片蹄髈rou,放到慕臻碗里,“表哥快嘗嘗,看味道合不合胃口?樓外樓最近換了新廚子,我是特地吩咐照著你的口味弄的?!?/br> “多謝表妹了?!蹦秸槲⑽⑿α讼?,順從她意思的咬了口蹄髈rou,酥軟香滑的口感充斥口腔,頓時便勾起了他的食欲。 江慕靈見他喜歡,暗暗放了心,自己也跟著吃了起來,一時間桌上的氣氛無比和諧。 “表哥,這幾天你抄經書了嗎?” “嗯,抄了?!?/br> “早課呢?我猜你一定會去上?!?/br> “不錯,方丈是世外高僧,語帶禪機,聽他授課,十分受教?!?/br> 江慕靈瞪大了杏眸,驚道:“表哥,你是不是被寺里的青粥小菜給折磨狠了?方丈說話幾曾帶過饞雞饞鴨?” 慕臻一怔,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她這話的意思,不由失笑,“不,我說的是……” 砰—— 就在這時,外頭忽然傳來一聲轟響。 慕臻下意識的望向發聲處,恰好見到一簇炫麗芳華綻放,江慕靈不動聲色的放下了筷箸,知道是到時候了。 她收斂了下內心情緒,故意露出副驚訝的神色,站了起來,“表哥,外頭好像在放煙花唉,我們去看看?!?/br> 慕臻向來便順著她,此刻聽她開口,自然是無條件的聽從她的安排,起身離席。 不知何時起,星星點點的燭光在湖面聚集,由于他們此刻身處的位置太高,遠遠看上去就像是燭光一直在閃爍輕顫,有如夜空繁星。 空中煙火還在燃放,火樹銀花不夜天,紛紛揚揚,一簇接著一簇,繚繞芳華尚在綻放,又有亂花飛濺而出,漸漸的,天上煙火與湖上燭光仿佛連成了一線,漫天漫地間皆是絢爛多姿的光影,極致的喧嘩中,慕臻聽到了江慕靈清脆的聲音:“春試之前,我曾說過會讓西湖之上燃滿花燈,六橋蘇堤兩岸,被盛大炫麗的煙火所覆?!?/br> 慕臻心中重顫,下意識道:“可惜,我卻沒有實現我的諾言?!?/br> 是啊,那夜在江府中庭,他曾向她許諾,必定狀元及第,但是現在…… 江慕靈側臉,秀麗的面容在這灼灼華光下更顯精致,“若非林官作弊買官,此刻表哥定然是狀元郎?!?/br> 慕臻聞言,只得苦笑。 現在的氣氛太好,他實在說不出那些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謙虛話。 可她看著他的目光是那么的認真和執拗,就好像她方才所言,真的是事實一般。 情不自禁的,他輕聲道了句:“不知不覺間,慕靈長大了啊?!?/br> 江慕靈秀眉一擰,有些不高興,“慕靈早就是大人了,只是表哥一直拿我當孩子看?!?/br> 慕臻喃喃:“是啊,我不能再當你是孩子了……” 當年那個笑容明媚溫暖嬌俏的小丫頭長成大姑娘了,可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絲毫的改變,歲月似乎格外的善待她,沒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再等等吧,等到他金榜題名的時候就好了。 她自小衣食無憂,怎好跟著他受苦受累,遭受歲月蹉跎。 他會給她想要的一切,盛大的婚禮,一世的真心,他會把她繼續捧在手里,寵她一輩子,疼她一輩子,她不需要做任何改變,只用維持現狀就好。 江慕靈全然不知他內心的波動,恰好此時熱烈芳華相繼綻放,灼灼照亮了大半片夜空,她眸中瞬間生采,有如珠玉蘊懷,拍手歡呼道:“表哥你看,好漂亮??!” 慕臻一直在看著她,神情專注而深情。 “是啊,很漂亮?!?/br> 他嗓音低沉,卻又飽含著無限溫柔。 *** 湖邊氣氛和諧,丞相府上卻又被低氣壓籠罩。 照理說現在春試案結束,一切都照著宋清昀所想進行下去,他應該覺得舒心才對,可偏偏宋大丞相心情陰郁,正冷凝著俊臉,悶在書房里練字。 筆是竹刻花鳥紋的湖州羊毫筆,墨則是水波蓮花池古歙硯墨,字是他慣用的狂草,肆意不羈,揮灑自如,如飛鳥出林,驚蛇入草。 往日里再是煩躁紛擾之時,只要一提筆,他便能將情緒悉數壓下,可今日不知為何,字寫了一張又一張,心情卻始終無法平復。 他想起了齊尚書收受賄賂還未收到懲罰,冷聲喚道:“宋遠?!?/br> “卑職在?!?/br> “丟了棄子,保了齊尚書,他也該付出點代價了?!?/br> 宋遠剛從嘉興回來,也不知道最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