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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筷子苦瓜往凌寒碗里送去:“我覺得挺不錯的,你試試?!?/br>然后看向任知初,示意他自便。任知初:“……”人跟人之間的差別怎么……這么大呢?他現在只想對著凌寒放歌一曲:我們不一樣,不一樣。凌寒看著碗里青色的蔬菜,向來沒什么表情的臉上顯現出了一絲的……不情愿。——于凌寒而言,這已經算是非常個人色彩非常鮮明的表情了。任知初道:“他不吃苦瓜的?!?/br>方路:“哦?”任知初:“前兩天開機的時候,劇組一起吃個飯,就玩游戲,輸了的要么喝一杯苦瓜汁,要么繞著七星湖跑十圈,結果,他選擇跑圈兒?!?/br>七星湖——方路知道,影視城里的人造湖,用來拍攝水上場景的,特別大,周長得有一公里,跑十圈就是十公里。也就是說,跟十公里比起來,凌寒覺得苦瓜汁要恐怖多了。方路登時覺得特別好玩:他還從來不知道,原來他寒哥也有“怕”的一面。凌寒也覺得特別羞愧:怕苦什么的,跟個三歲小孩子一樣。雖然他自己也知道幼稚,可他就是怕苦,從小就怕,當他還是個小土豆的時候,比較好糊弄,生病吃藥時老媽往藥里摻和了很多很多的糖才能讓他下咽。后來長大一點兒了就不那么好糊弄了,每次看病吃藥就跟打仗似的,非得老爸揍一頓變老實了才肯吃,但還是要加很多很多的糖。再后來,小伙子長開了,個子蹭蹭往上漲,老爸揍不過他了,他就再也沒碰過稍微有那么一丟丟苦味兒的藥了,每次生病了就是一瓶鹽水輸下去,好不好全看老天爺。好在他一直有鍛煉身體,系統免疫力強,打完針不用吃藥也能很快就恢復。苦瓜的苦味不亞于藥,凌寒自然是不會碰的。方路嬉皮笑臉:“寒哥,吃下去唄,夏天吃苦瓜對身體好,真的?!?/br>凌寒如臨大敵般盯著碗里的綠色蔬菜,下頜崩得死緊,用實際行動表示了拒絕。方路兩手一攤,開始胡攪蠻纏:“寒哥你很過分!你說不吃烤串兒我就真的不吃了,可是我叫你吃苦瓜你卻不答應我,你說,你是不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我跟你說,你這個樣子要是放在古代,就一妥妥的昏君、暴君!”凌寒被方路這一堆亂七八糟的理論給弄得太陽xue突突突地跳,忍無可忍,就義一般地往自己嘴里塞了兩根苦瓜,隨后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咳嗽。方路不知從哪里變出一顆話梅糖來,快速剝|掉包裝紙,然后迅速送進了凌寒的嘴里。正咳得面紅耳赤的凌寒一愣,看到了笑得連眼睛都快看不見的方路,舌尖傳來絲絲的甜意,咳嗽便立竿見影地偃旗息鼓了。全程圍觀的任知初:“……”這也行?方路一副壞水兒得逞的樣子,賊兮兮地笑道:“怎么樣,甜吧?”回去的路上,路過一家小超市,方路說要買點兒東西,出來的時候手上提了一袋子東西,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給,”方路甩給凌寒。凌寒莫名其妙:“……什么?”方路邊走邊說:“薄荷,我聽你嗓子好像不太舒服,泡水喝唄!”第六十五章凌寒一愣,這才明白過來今天晚上難怪方路要死要活地非要他把一碗苦瓜全吞下去,原來是聽出來他嗓子有些不舒服。他看向方路,都不知道此刻自己的眼神有多溫柔。任知初看著當街對視的兩人,突然有一種“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的悲涼感。有點心痛,好歹他自認為跟“路又陽”關系鐵了這么多年了……方路跟著任知初回了酒店,任知初拍了一天的戲已經快累成死狗了,但考慮到方路這一天也是舟車勞頓的便讓他先去洗澡。方路也沒客氣,抓起睡衣睡褲往浴室走的時候嘴也沒閑著:“大初,你說你脾氣這么好,長得也不錯,怎么就還是條單身狗呢?”然而,方路并沒有收到回應。這不怎么正常,以他對任知初的了解,知道這個人涵養極高,不會不理別人的。“……唔?”他偏頭一看,卻看到任知初一副手腳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樣子,活像一個怕被班主任知道他暗戀隔壁?;ǖ母咧行∧猩?,局促得有些滑稽。“你怎么了?”方路覺得有些好笑。“……啊,沒,沒什么,”任知初搖搖頭,嘴上說著沒什么,眼睛卻欲蓋彌彰地到處亂瞟。“誒,又陽,你跟……凌寒是不是很熟?”在方路一只腳剛踏進浴室的時候,冷不丁聽到從任知初嘴里冒出凌寒的名字,他鬼使神差地把提在空中的另一只腳給縮了回來,然后就著往后退的姿勢一直退到了任知初跟前。他打趣道:“我跟寒哥……關系好得那么不明顯么?”任知初一愣,老實巴交地點頭:“明顯,特別明顯?!?/br>明顯到他覺得今晚這頓飯他就是個多余的人。方路無語:“那你還問?”任知初這會兒處于整個人反應慢半拍的狀態下,他仔細思考了這個問題,覺得自己雖然不是絕頂聰明那一掛的,但至少智商還是過了平均水平的,之所以會問那么明顯的問題,答案只有一個:碰到感情問題,就秒變智障……還特么是個容易害羞的智障。他羞得連連搖頭:“沒啥,沒啥,我就……隨便問問,隨便問問……”方路:“……”看著任知初口中念念有詞,方路覺得對方仿佛加入了一個瘋狂給自己洗腦的邪|教組織。洗完澡后反而沒那么困了,方路看了眼自己的背包,便從里面抽|出自己的木雕工具。任知初洗完澡的時候,一出浴室小門就看到方路伏案在書桌前,因為背對著,不知道對方在倒騰些什么。他好奇地走過去,卻看到方路在擺弄一塊木頭,右手拿著一把小刻刀在刻啊刻的,木頭的上方似乎隱約能看到是一坨一坨的……花菜?方路活見鬼似的用力蹬了蹬腿,抬頭撩開眼皮發現來者是任知初時,登時又松松地吐出了一口氣,慶幸道:“嚇死我了,你屬貓的呀?走路不帶聲兒的?!?/br>任知初心里有些委屈,弱弱地為自己辯解道:“是你自己太專注了,沒聽到我的聲音?!?/br>“唔……”方路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隨后低頭繼續手中的活兒。任知初:“你在干嘛呢?”“刻花兒呢,”方路嘴上回應著,“你困了先睡吧,我再刻會兒?!?/br>任知初笑了:“你什么時候有這愛好了?”方路也跟著笑了:“閑的唄,”他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