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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專心做事的樣子。顧孝成看了他一眼,沒有打擾他,徑自上樓去了。方杰等他上樓回房了,才抬頭朝樓梯那里瞄了一眼,帶了一點心思不想被別人窺見的心虛。他磨磨蹭蹭,用一種疲塌的腳步上樓拿換洗衣服,也下來洗澡——總覺得他自己今晚應該會面對一件什么大事似的。對哦,真的有些什么事情要面對了,不是嗎……要主動嗎?還是等他主動提出來?然而他會主動提嗎?一邊洗澡,卻離面對那件事情的時刻越來越近了,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果然又覺得嗓子眼發干,就像涸竭了的一口枯井。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的,還是因為被一種欲望給燒枯了的。外面身上的水嘩嘩地流著,而里面喉嚨里卻是干著的。內外兩重天,更讓他覺出自己嗓子正在發干。他不自覺地多磨蹭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潛意識作用——是想把時間拖久一點,延遲一點去面對那件“大事”?還是心底里覺得今天應該把自己洗得干凈一點……反正他今天洗澡比平時多用了十來分鐘,好像洗得真地很干凈,里里外外都很清爽。仿佛知道過一會兒后也是會把自己再次弄臟似的,所以現在先洗得清爽點。等他好不容易洗完,又拖沓著上了樓。一進房間,雖然里面的人與物都是一切如常的,可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正在緊張著,所以他努力地維持著自己表面的平靜。想讓自己的臉就像這屋里的擺設靜物一樣地“如?!?。他走到了他那一側,還沒有掀被子,發現上面有一疊衣服,顧孝成看了那疊衣服一眼,說:“下午時我收回來的,疊好了,不知道你放在衣櫥里的哪里,你自己放一下?!彼芭丁绷艘宦?,轉身去將衣物放進了衣櫥里。顧孝成剛剛跟他說了幾句很尋常的話,他仿佛也輕松一點下來了。于是他折回后,掀了被子坐進去,拿了手機劃起來,一邊手指在劃著,一邊腦中在想著要找點什么平常些的話題跟顧孝成聊一聊。房中靜默了兩三分鐘。忽然方杰開口說:“哦對了,今天我爸下午的時候說你說要給他蘆薈膠的。你不在,他說他弄破了點皮,我就在那抽屜里拿了一條新的給他?!鳖櫺⒊烧f:“嗯。嗯?方叔叔下午來了?”今天晚上顧孝成沒跟老方在微信上聊過天,所以發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方杰說:“沒來。我請人帶回去給他的?!彼麤]說請人帶膠回去給他爸的各種細節。顧孝成“哦”了一聲。房中靜默幾十秒。忽然顧孝成轉過臉來。方杰睨到他轉過臉來了,于是也偏過頭去看他,問:“干嘛?”顧孝成忽然瞇縫了眼,問:“你由那個第二層抽屜里面拿的?”方杰看著他,點點頭,說:“是啊,怎么啦?”顧孝成以一種十分嚴肅的語氣問:“其實、你不覺得那個里頭的避X套與蘆薈膠還剩下很多嗎?從我來你這兒開始,它就是那么一堆,到我走之前,它還是那么一大堆……你難道就不覺得這很不合理嗎?你難道就不覺得這樣的事情就不應該讓它發生嗎?”說完,房中又靜默了十數秒。房里屋外都很靜——靜無人聲。但其實在這樣一個夏日的晚上——之前七月中下旬連日苦雨初霽后的這樣一個晚上,蟲聲唧唧,這小屋的外頭竟然有一片鬧嚷嚷的情調。仿佛它們在齊聲歡唱著:夏天了喂,大家都熱情起來!呦!呦!呦!那十數秒對于顧孝成來說有點長,他正要放棄掉某些念想——誰讓旁邊坐著的方杰他X的就不是人,是一個徹頭徹尾非人類的杰出代表!做一整年和尚都不會想rou味的男人。就見方杰忽然點點頭,認同地說道:“嗯?!?/br>房中又靜默了十數秒。顧孝成以為他自己聽錯,轉過頭去,疑問地“啊”了一聲。方杰“嗯”完了后,也覺得該補充點什么,說:“我也覺得這不合理,我也認同這樣不合理的事情就不該讓它發生?!睕]看向顧孝成,臉好像還有那么一丁點紅——真地只有那么微弱的一點點浮色,這不好意思也并沒有特別地明顯。當下,顧孝成心里就覺得“感謝天感謝地感謝陽光照耀著大地”。他有一種付出就總會有收獲的、收成了后感動得想哭的感覺。就說這感情的耕耘吧,它就跟種地似的,它得有一個過程,一定是要歷經時間與陽光雨露的。春種秋熟、東作西成,此乃自然的規律。這世上哪有那么多一蹴而成的事情???就像地里的菜,種兩天就能收割的那種,你敢吃?你不也怕農藥化肥激素毒素呢嗎?所以感情這東西也是這樣,雖然對方難得手,可是是經歷了時間才磨到的,心里總歸是踏實的,比一撩就跳到你懷里的那種感覺更踏實。不過顧孝成這會兒也沒那個屁工夫想這些人生的破道理。解決需要??!誰還有閑情思考什么人生!還是那一句,“感謝天感謝地感謝陽光照耀著大地?!彼谝黄x鳴聲中澆灌他面前的這一片土地。第36章這晚上,兩次過后,方杰以他明天要工作以及要去隔壁老周店里搬掃描儀為由,拒絕了顧孝成再一次的要求。由上而下望著這人堅定的拒絕眼神,顧孝成當下怔了一怔,怔完了后心中還有閑情吟一句“詩”:古道西風‘烈’馬,小橋流水人家……他順帶贊嘆了一下浯城這山靈水秀的好地方,不僅有小橋流水人家,并且有古道西風“烈”馬。他家烈馬的性情在做X這種事上面確實剛烈,瞧瞧他現在這拒絕求^歡的堅定眼神,不過烈則烈矣,反正他現在算是被馴服了。雖然算不上是什么良馴的寵物類型的,可到底是乖乖伏在他身下了。方杰堅定地拒絕了顧孝成第三次的請求,他覺得……其實他也不知道他覺得什么,反正縱欲不好。況且他明天真得親自去隔壁老周店里搬掃描儀,就算顧孝成會幫他搬搬抬抬,可是他人也得出現的,要是到時候走姿十分令人感到奇怪,那就不好了,他還是一個要臉的人——就算老周多半也不會往那種事情上面想,他還是不愿意以那種一瘸一拐還要強作正常的走姿出現。上次那個一晚四次之后,他出門搭公交車兜風,在路上他都是強作正常的,沒人知道他維持那種看似輕快平常的步態是在暗地里花了他多大的努力。唉,一腔凄酸,這惱人的戀愛關系所帶來的不便之處啊。生活中處處被這人壓著,就連上了床都一直被壓著。這人霸道到連被他在上位都不是很喜歡——竟然還有這種人,唉,一想到這茬,又是一腔凄酸。方杰此刻由下而上看了看那個正要側躺過身、不再準備壓著他了的人,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