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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動了動,有聲音從廚房里傳來。示意方一泯不要發出聲音,他們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廚房外,廚房門關著,里面的聲音卻清晰可聞。那是一種咀嚼東西的聲音,偶爾還夾雜著咬碎軟骨的脆響,苗玄看了方一泯一眼,小心地將門推開了個小縫。門縫里的場景十分讓人無法描述,冰箱門大開著,里面的東西因熱度以不正常的速度迅速變質,腐爛的rou流出黃色的液體,在冰箱周圍積了一灘,有蛆蟲從冰箱里滾落出來,在地上蠕動著。而謝伯和吳媽蹲在地上,一人抱著一塊爛rou啃食著,他們滿臉饜足,仿佛手里的是什么絕世美味。苗玄看著他們連著蛆一起吃了下去,血水順著嘴角流到了地板上,他感到胃里翻江倒海,正思考著接下來怎么辦,門卻吱嘎一聲,自己打開了。苗玄:臥槽??。?!啃著rou的兩“人”立刻抬頭,正對上苗玄錯愕的臉,他們發出不滿的嚎叫,從地上站了起來。苗玄一把拉住方一泯,低喝:“跑!”兩人走到大門口,門卻像是被從外面鎖住了,根本打不開,方一泯擦了把汗,道:“打不開的,有時候能出去,但也絕對離不開這附近?!?/br>苗玄放棄了,回身看著后面,太熱了,他甚至感覺周圍的東西都在融化,謝伯和吳媽已經追了出來,謝伯手里拿了把巨大的園丁剪,而吳媽手上有銀光閃過,是一把鋒利的剔骨尖刀。他們面目猙獰,嘴巴大張著,牙縫里滿是碎rou血絲,苗玄絲毫不懷疑,若是被抓到定會當場去世。他瞟一眼方一泯,看來他們的狀態他是知道的,不過現在也不是問他的時候,因為再不跑,他們就要被當做雜草咔嚓掉了。苗玄一腳踹在方一泯腿彎,把他踹得一歪,堪堪躲過謝伯的剪刀,拉著他的手,邊跑邊訓:“走什么神?不要命了?”方一泯自知理虧,也不討伐他踹自己的一腳,謝伯見把剪刀拿到眼前,偏頭看去,見上面沒有血,氣得仰頭吼了一聲,吳媽見狀,舉刀向他們撲了過來。苗玄后退一步正要動手,卻被方一泯拉住了,他搖頭,近乎懇求地道:“先別傷他們?!?/br>苗玄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都什么時候了,他是圣父杰克蘇嗎?但他是金主,誰有錢誰有理,只好走為上策了。他拖著拖油瓶方一泯錯身避讓著,此刻屋子里滿是焦臭味,他看到那架三角鋼琴已彎曲變形,仿佛一塊即將融化的黑巧克力。這樣下去不行,就算不被捅死,也足以將他們烤成干尸了,他咬破舌尖,口中嘗到一股腥甜,繼而清涼從舌尖蔓延開,漸漸地皮膚沒那么燙了。他伸指在舌尖一點,對方一泯道:“給你看個寶貝?!?/br>方一泯轉臉:“什么?”苗玄眼疾手快,趁他張嘴時,將自己的手指點在了他舌尖。方一泯:“?。?!”他微張著嘴,整個人都呆滯了,呆滯中還夾雜著不知所措。而苗玄淡定地收回手,還壞心眼地擦過他的下唇,道:“是不是沒那么熱了?”“……嗯?!狈揭汇躲饵c頭,耳朵根開始發紅。苗玄看似面無表情,其實他心里都快樂開花了,剛剛那血完全可以點在方一泯眉心的,可他就是忍不住想逗逗他,想要撕破他的斯文端方。他們已經跑到了樓梯口,樓梯上的油漆融化了,不知道他們家用的是什么高檔油漆,雖不粘腳,但卻很滑。于是樓梯上就出現了頗為滑稽的一幕,他倆在前面三步一滑,后面追著的兩只一步三滑,他們滑著爬到了二樓樓梯口,打算找個地方先躲一躲,可就在此時,方一泯突然悶哼了一聲,捂住后腦倒在了地上。同時,苗玄也感到自己腦后被什么重重擊打了一下,眩暈襲來,他勉力支撐著想要看清攻擊他們的東西,腳踝驟然一緊,隨之大力襲來,他被無形的東西拖著從樓梯上滑了下去,落地時他的腦袋在樓梯上狠狠磕了一下。苗玄被磕得懵圈了,一時竟緩不過來,眼睜睜看著謝伯和吳媽怪笑著圍了上來。他如同一條無力反抗的咸魚,被他們一人提著條腿,硬生生拖到了廚房里。吳媽把他綁到了椅子上,陰笑著摸了摸他的臉,涎水從口中不斷流出,說話都帶著粘稠的口水聲,她陰森道:“好嫩的rou,可惜瘦了些?!?/br>說完就走到冰箱旁,從里面拿出腐爛的rou塊,放在砧板上細細切了起來,邊切還邊捻起滾落出來的蛆送入口中,咬破時爆出黃白色的汁水,而謝伯則在一邊全神貫注地拿出一包鵝肝榨汁,榨汁機里盛了滿滿的深紅色液體。他們的力氣很大,將苗玄綁的很緊,他趁他們不注意時使勁地掙著繩子,繩子方松了一些,就見他們端著手上的東西走向了他。那些鬼東西難道是給他吃的?果然,吳媽走近后,臉上露出個怪異的微笑,將盤子往他面前湊了湊,道:“快吃吧,吃飽了才能長膘?!?/br>苗玄看著他們的眼神,自己在他們眼里就是塊上品牛排。他看了看盤子,忍住嘔吐的欲望,嫌棄道:“呸,這是給人吃的東西嗎?看起來就很難吃?!?/br>聽到難吃兩字,吳媽的表情立刻扭曲起來,她把盤子一摔,握著刀向他刺來。苗玄等的就是這時候,他算好了方位角度,帶著椅子快速轉身,吳媽手里的刀恰恰將繩子割斷,他跳了起來,一腳踹開她,又舉起椅子擋住謝伯的奪命剪刀,他提著口氣往門外跑,后腦又突然一陣刺痛,玻璃碎裂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竟沒有注意到這玻璃瓶是從哪里來的。他又被拖了回去。苗玄氣得想罵娘,有溫熱的鮮血從他額頭上流下來,他只覺頭重腳輕,吳媽又拿了條新繩子,打算連他的腿一起綁起來。苗玄自然不讓她如愿,掙扎著站起來,吳媽也不甘示弱地扯起繩子,他一條腿被綁住,便順著她的力道抬腿踢向她。吳媽后退,繩子被繃直,苗玄一條腿被扯住,借力身體一旋,對著她面門來了個回旋踢。踢中了,可接下來迎接他的是謝伯張開的剪刀,正對著他同樣張開的腿間……臥槽!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閃過,謝伯的身體飛了出去,再然后,他把兩人的身體拖回了鐵門里,鎖滴答響起,顯示門已鎖上。苗玄捂了捂受驚的小心肝,那黑影轉過身來,看到他的臉,面玄的眉毛一皺。那是方一泯?苗玄再三確認那身衣服的確是方一泯剛才穿的,可那張臉卻有些不一樣。“你怎么樣?”是方一泯的聲音,但說話的語氣完全不同,他見苗玄不語,蹙著眉走了過來,從上衣口袋里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