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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落云溫和道:“可以呀,你還要參加比賽呢,星枝師弟已經在俄羅斯和法國拿過不少銀賞了,是現在最年輕的優秀男舞者之一?!?/br>江深小小聲的“哇”了一下,總覺得這些頭銜對他來說實在是又重又遠的,不論是沈君儀、周洛祥、劉星枝還是荊落云,他們的成就都讓人高不可攀,心生敬仰。“你還小呢?!鼻G落云似乎看出江深的窘迫來,笑著安慰道,“劉星枝在你這年齡的時候,也是——”“我十三歲的時候,就已經是全國芭蕾舞冠軍了?!鼻G落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粗暴的打斷了。江深下意識抬頭,只見一人懶洋洋的靠在門邊站著。荊落云有些尷尬,仍是主動喊了一聲:“星枝師弟?!?/br>劉星枝沒理她,自顧自走了進來,他低頭看向江深,露出的笑容帶著些諷意:“新來的?”與東方人的五官不同,劉星枝竟然是高鼻深目的混血長相,健康的小麥膚色,手腳修長,肩膀寬闊而挺拔,當然,最惹人注目的還是少年那一頭茂盛的臟辮,凌亂的披散在了肩膀上。江深站起來,有些怯怯的喊了一句“師兄”,荊落云似是怕劉星枝欺負人,趕忙道:“師父找你呢,之前都說別和蒲先生走太近了,你就是不聽話?!?/br>劉星枝的目光從江深臉上移開,不羈的撇了下嘴:“他來找我,煩得要死,理一下他又怎樣?!彼呎f邊咬了根皮筋將臟辮扎成一束,朝門外走去,大聲道,“我去找師父了!”荊落云無奈的對著劉師弟的背影嘆了口氣,轉頭看向江深,又不好意思起來:“你師兄……他脾氣就這樣……”江深滿腦子都是劉星枝那非主流發型,神神秘秘問道:“他是外國人嗎?”“劉星枝嗎?”荊落云笑著搖頭,“不,他是內蒙人?!?/br>劉星枝換好了舞蹈服,與江深相反,是純黑色的,沈君儀帶著他進教室,指了指江深:“以后江深就是你師弟了?!?/br>劉星枝看了他一眼,目光既是不以為然又有些敵意不甘,敷衍道:“知道了?!?/br>江深猶豫了一下,還是又喊了他一遍:“師兄?!?/br>劉星枝的回答是從鼻子里哼了一聲。荊落云:“……”沈君儀顯然不是一般的遲鈍,冷著臉有些莫名其妙:“你們吵架了?”劉星枝很是不耐煩道:“沒有?!?/br>沈君儀居然就信了,語重心長的嚴肅道:“沒有就好,星枝你要多照顧照顧江深?!?/br>因為進度不同,劉星枝和荊落云已經開始練習跳正式的演出作品,而江深則由沈君儀單獨輔導,從基本功開始重新需要捋一遍。“每個舞者都有自己的習慣和風格?!鄙蚓齼x盤著腿與江深面對面席地而坐,“你為什么跳舞,你得心里清楚?!?/br>江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沈君儀有些嚴厲:“還沒想好,點什么頭?”江深只好說:“但我喜歡跳舞呀?!?/br>“喜歡這東西,能堅持多久?”沈君儀的口氣平淡,“不值錢的,明白嗎?”江深既不好說明白,又不好說不明白,他糾結著都有些難受,卻還是得不出答案來。以前文化宮教的一些基本功顯然達不到沈君儀的要求,他示意江深扶著手桿,從手臂和抬腿姿勢開始糾正,江深別的不說,就吃苦的功夫練的最到家,一堂課下來,大部分姿勢在沈君儀的要求下居然全部都被糾正了過來,這當中江深一句苦累都沒叫過,上衣背后的汗跡氤氳成了一片。前面排著舞的荊落云好幾次忍不住回頭去看,劉星枝邊擦汗邊瞟了她一眼,冷冷道:“你能不能認真點?”荊落云雖然個性害羞,但對劉星枝的態度卻很不贊同:“你怎么了?在蒲先生那邊受氣了嗎?”劉星枝將臟辮放下,把毛巾蓋在頭上:“誰敢讓我受氣?”荊落云不解:“那你發什么脾氣?”劉星枝嗤了一聲:“你也真沒自覺,那么喜歡當好人?”荊落云:“?”劉星枝看向正在跳波的不拉斯(Portdebras)的江深,他的臉蓋在毛巾之下,目光陰霾又復雜:“比賽的名額,演出的主舞,他來了,你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荊落云沉默著沒有說話。劉星枝恨鐵不成鋼似的“切”了一聲,他站起來,重新將臟辮扎好,將手臂扭向一邊,冷酷道:“反正,我一個都不會讓給他的?!?/br>江深在臨近晚飯飯點的時候,才終于是爬著上了白家的車。白謹一坐在后座上,看到他這樣下意識的挑了挑眉:“怎么回事?”江深氣若游絲:“練舞練的……”白謹一示意他平躺著,抬起對方一條腿架在自己腿上,開始幫著放松肌rou:“回去熱水泡一下?!卑锥吘故蔷毴瓝舻娜?,按摩手法熟練又精準,他按了一會兒,看江深有些昏昏欲睡。“見到你那個師兄了?”白謹一問。江深努力睜開打架的眼皮子,想起這件事,又煩惱的嘆了口氣:“哎!”白謹一:“你和沈君儀說好了沒,不住宿舍?”江深嘟囔道:“說了……不說其實也住不了吧?”白謹一問:“怎么了?”“我那個師兄……”江深歪著腦袋,想了想,說“好像非常討厭我?!?/br>白謹一可不覺得江深是那種會隨便得罪人的個性:“為什么?”江深打了個哈欠,他實在太困了:“不知道……可能因為我老盯著他頭發看?”白謹一:“……”這是什么破理由……江深的眼皮越來越沉,最后合上時似乎還在努力搜刮著形容詞,夢囈似的嘀咕了一句:“他的腦袋……好像一只大蜈蚣哦……”第33章整整三個月,江深都在沈君儀的摧殘之下頑強生存,按照正常上學的時間來看,這個學期都快過去了。而另一邊,因為省下了房租的錢,江深便自發開始主動干活來抵住在白家的人情,白謹一倒也沒阻止他,讓朱阿姨回了老宅,留下一個司機和日常采辦。為了配合小天鵝的作息,白謹一頂著起床氣每日早起,江深知道他脾氣,大清早也不鬧人,每天兩人都在廁所相遇,對著一面鏡子刷牙洗臉。白謹一陰沉著臉去廚房端荷包蛋,開了新的一盒牛奶,倒了兩杯。“雞rou今天多煮一點?!卑字斠怀酝暌活w蛋,心情終于是好了一點,“晚上再多加一份白切牛rou?!?/br>江深驚訝道:“吃這么多嗎?”白謹一指了指自己:“我吃?!?/br>江深在備忘錄下記好,又去翻白謹一的日常訓練表,看了一遍,撅起了嘴:“你無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