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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情有些悵然。 原來阮芷娘是思念已逝的父母了,話說到這里,李玉兒也不能阻止了,只勸解道:“即便是如此,奶奶也要保重自己啊,這樣阮老爺他們的在天之靈才能安心啊?!?/br> “放心,這些我都懂,剛才只是寫得有些入神,忘了時間罷了,現在就休息?!比钴颇镎f著坐了下來,把李玉兒拉到身邊:“今天教的字,都會念了?” “會念了?!崩钣駜豪^續揉著阮芷娘的右手。 阮芷娘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現在還是上午:“玉兒,既然一上午就能記住這些字,那下午就練習女紅吧?!?/br> “女紅?我真的不擅長?!崩钣駜河悬c呆,通過她繡在床單上的那些字就知道,她確實沒有哪那方面的天賦。 阮芷娘這次沒有顧忌李玉兒的意愿:“就是因為不擅長,才要學,女孩子不會女紅是會被嘲笑的,況且多一門手藝都是好的?!?/br> 也是,在廚房的時候他為什么這么努力學做菜?不就是想要有一門能夠在社會上立足的手藝嗎?女紅更合適。況且女紅學好了,有時間了還可以自己繡點東西,賺些外快。腦子轉過彎后,李玉兒一下子就想通了,沒有天賦,那就努力! “謝謝三少奶奶,等我買好了針線就學?!崩钣駜哼@個謝是道的真心實意的,本來她被調到西院就是來侍候三少奶奶的,結果三少奶奶沒讓她做什么重活兒,還教她讀書認字,讓她學習針織女紅。 繡花的針線和縫衣服的針線完全不一樣,李玉兒現在的針線都是縫衣服的,想要學習繡花,肯定要重新買,而且還不便宜,不過為了學一門手藝,花些錢也值。 “哪里還用得著去買?!比钴颇镎f完后,就吩咐馨香道:“把我庫房里的那套針線找出來?!?/br> 不久,馨香就找出了針線、繡繃和絹布。 這一套繡花針就有幾十根,它們長短不一,粗細不等,但總的來說都比縫衣針更細一些,長一些。再看線各種顏色都有,也比縫衣服的線細了一半,絹布更是李玉兒這一世從沒用過的,這些東西絕對不便宜! 練習繡花就用這些東西也太浪費了吧,想著李玉兒便道:“奶奶,我現在繡的很丑,還是先不用這些東西吧?”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些東西你遲早都用得上,不如先早些熟悉吧?!比钴颇锏穆曇綦m然很溫柔,但態度算的上堅決。 李玉兒看著阮芷娘認真的神色,也不再推辭,只是學習刺繡的態度更加鄭重了。 “你現在先學基本針法,學會了之后,再跟著我學習畫花樣?!比钴颇镎f著,又執起了李玉兒的雙手仔細看了看才道:“你的手還是有點粗,必須得好好保養,才會對針線敏感?!?/br> 看來想要把花繡好,對于普通人來說也很難,那個窮苦人家不干活?窮苦人家的女孩有多少能力去保護自己的手呢?李玉兒非常慶幸她遇到了阮芷娘。 旁邊的馨香開口道:“基本針法繡樣奴婢也會,不如奴婢先教玉兒吧?!?/br> 阮芷娘深深的看了馨香一眼,見她的眼神沒有閃避,才點頭同意道:“玉兒,你就先跟著馨香學吧,有什么不會的再問我?!?/br> “那就麻煩馨香姐了?!崩钣駜簩χ跋阈辛艘欢Y。 馨香讓開了半步,受了李玉兒的半禮。 李玉兒已經做好了馨香會敷衍她的準備,但結果發現她還算敬職敬責。李玉兒對她也敬重了起來,畢竟是在程府長大的一等丫鬟,很多地方比她知道的多,李玉兒跟她學了幾天,不但在針線上又進步,其他事情上也大感受益。 接下來,李玉兒的生活就是上午學字,下午學繡花,晚上練了瑜伽再復習白天學到了內容,每天都過的很充實。 隨著時間流逝,中元節很快就到了,這天程府的主子都要去寺院里參見盂蘭法會,阮芷娘自然也不好帶上了李玉兒,交給了李玉兒一個任務,做河燈。 阮芷娘打算從寺廟回來后就去放河燈,七月十五中元節,傳說這一天地官赦罪,鬼門大開,所有的陰魂都會返回陽間,但晚上陰魂會迷失在陽間,這時就需要河燈來給這些陰魂引路。 河燈就是在木板上釘上蠟燭,外面用彩紙疊成荷花狀包裹著蠟燭。 其實從前幾天開始,西院就有丫鬟在做河燈,就是阮芷娘自己有空都做了一些,李玉兒看著阮芷娘做了幾個之后,自然也學會了。 木板和蠟燭早有丫鬟釘好了,李玉兒要做的就是疊荷花燈罩。 李玉兒記完了阮芷娘教的字后,就開始按照阮芷娘的要求全心神的疊荷花,最開始的時候還有點粗糙,隨著時間流逝,李玉兒的速度越來越快,疊出來的荷花也一朵比一朵精致。 下午程禮阮芷娘從寺廟里回來時,都有點沉默,沒有多說,就帶著李玉兒她們出了程府,去放河燈。 街道已經沒了往日的喧鬧,兩邊的商鋪都已經關上了門。馬車在街道邊上慢慢走著,街道正中是留給陰魂的通道,每過百步都擺有香案,用于祭祀陰魂。 程府的馬車終于跟著車流走到了清水河邊,此時夜幕已經降臨,但河里滿是點燃的河燈把水面照的通紅。 阮芷娘下了馬車,拿出香燭,李玉兒也把裝有經文的盒子抱了下來。 程禮過來扶阮芷娘,他身邊的小廝手上也拿著祭奠的物品。 河的兩岸站滿了人,他們大多手上都提著河燈。 程禮帶著阮芷走到了一塊相對空曠的地方,李玉兒見程禮的小廝并沒有跟上前,又看了阮芷娘一眼,發現她的心神全在程禮身上,便也停了下來,沒有跟上去。 “我姨娘是程府家生子,算是半個奴婢,在祠堂里沒有她的牌位,每年也只有中元節,我才能光明正大的祭奠她?!币苍S是受周圍的氣氛感染,程禮終于說出了壓在他心里許久的話。 在夜色下,程禮的面目不明,但阮芷娘聽得出他聲音里的傷痛,拉起他的手,希望能給他溫暖和力量。 程禮感受手上柔軟,又沉默了良久,才堅定的開口道:“我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趕快考中進士,把我姨娘的牌位移到祠堂,讓她能夠光明正大的享受我的香火祭祀?!?/br> 阮芷娘聽了手輕聲道:“會的,一定能夠成功的?!?/br> 兩人親自擺好了祭品,又點好香燭,閉目在心中祝禱。祈求逝去的親人,能在另一個世界得到極樂。 等經文燒完之后,阮芷娘才放松臉色,站了起來對著李玉兒招手道:“我們來放河燈吧?!?/br> 李玉兒剛才已近把馬車上的河燈都拿了下來,阮芷娘一開口,李玉兒就走過去,把河燈遞給她。 “把你做的河燈都點給你的先祖吧?!比钴颇飺u了搖頭,沒有接李玉兒手上的燈,而是鄭重其事的道。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