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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賢侄,你心中可還記掛著小女?”程巖微一抿唇,心知rou戲來了。他輕扯嘴角,“吳老爺,我與吳姑娘已無婚約,自然不會再記掛一位閨閣女子,如此毀人清譽之事,豈是我等讀書人能干的?您是在質疑我的人品嗎?”吳舉人笑容僵住,這跟他預想的不一樣??!程巖不是為了婉華要死要活嗎?此時不該賭咒發誓地表忠心嗎?吳舉人不信程巖能夠說斷就斷,懷疑對方誤會了他的意思,決定明說。“賢侄,我是問你還想不想娶小女為妻?”程巖面露不滿,“吳老爺這是何意?我聽說令嬡已許給了劉縣令的幼子,你這般說笑,恕我不能接受?!?/br>吳舉人:“……”他怎么知道?!當初他找程家退婚,的確是想把婉華許給劉家幼子,可劉家不是出事兒了嗎?眼下他既擔心與劉家結親會拖累自己的前程,又不敢和劉家撕破臉。劉家可不是程家那種好糊弄的泥腿子,老家又在西北,根本不受他轄制。萬一真把劉家惹急了說出他閨女主動退親兩次的事,他女兒想嫁得好就難了。想來想去,干脆先找個條件尚可又好拿捏的,趕緊把女兒嫁過去,等生米煮成熟飯,就算真傳出什么風言風語,對方也不能反悔。而在他看來,程巖就是最好的選擇。不過既然程巖都知道了,他也不想再遮掩,“此事不過是劉縣令一句玩笑罷了,我與他并未交換庚帖,何來許不許的?如今劉家即將返回西北老家,我又如何舍得婉華嫁那么遠?”見程巖不肯答腔,吳舉人有些急了,暗示道:“賢侄,婉華自幼得我寵愛,雖是個閨女,但將來也會繼承一份家業?!?/br>程巖只當沒聽懂,還是一聲不吭。吳舉人耐心頓失,終于惱了:“怎么,我女兒還配不上你一個童生?”程巖心知吳舉人是賴上他了,索性直言:“多謝吳老爺好意,只是我家境貧寒,學業無寸進,著實委屈了令嬡。再者,終身大事還得要長輩做主,可前一陣吳家退婚已傷透了我爹娘,如今只怕是……”吳舉人如何聽不出程巖話中的譏諷,頓時臉一沉,“薦函你不想要了?”程巖笑了笑,拱手便要告辭。“你站??!”吳舉人怒極,終于圖窮匕見,“今日你踏出此門,日后你休想參加童試!有我在,無人敢與你作保!”程巖忽然停步,轉回頭深深看了吳舉人一眼,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他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聽過如此簡單粗暴的威脅了,還真是新鮮!作者有話要說:小貼士:每個參加院試的考生都需要有人五人結保,再有廩生作保。嗯,端午紅包~本作品源自晉江文學城歡迎登陸更多好作品第17章第17章“爹,怎么辦?”吳婉華心急如焚,程巖的反應完全不在他們意料中,她真的不想去西北吃土??!此時她并沒有注意到,吳舉人端茶的手正微微打顫。吳舉人一遍遍回想著程巖臨走前的眼神,當時他只感覺一座雪峰當頭砸下,不但讓他呼吸困難,就連渾身血液都被凍住了。那是一種上位者獨有的氣勢,令人倍感壓迫,即便程巖已離開了很久,他還是心有余悸。可程巖只是個鄉下的窮小子,一個童生,拿什么來威脅他?吳舉人感覺很憤怒,這種憤怒更多是沖著自己——他居然會被對方的虛張聲勢給唬??!“爹,您在想什么?姓程的不肯娶我,我還看不上他那副沒出息的樣子呢,除了長得好看點兒一無是處,要不……”吳婉華不太好意思地說:“要不咱們換個人吧?”“時間緊迫,哪兒能這么快找到合適的人家?”吳舉人眼神陰鷙,沉聲道:“婉兒放心,那程巖既不知好歹,爹一定令他后悔,一定叫他跪著來求你!”既然程巖給臉不要臉,就休怪他無情。哪怕日后程巖娶了婉華,也休想得到他半分助力,他要讓程巖一輩子當他吳家一條狗!被吳舉人恨上的程巖并沒有回社學,而是改道去了銅陵縣轄下一個名為大慶村的地方。程巖并不在意吳舉人的威脅,雖說想要考院式得有廩生作保,可他手中有縣令名帖,一旦拿出來,別說廩生,就是舉人都能找到。但吳舉人敢用前程來要挾他,已經觸了他的逆鱗,加上又擔心吳家會對程家不利,程巖便決定先下手為強。之所以會來大慶村,是因為他想起雷劇中提過,原主發現吳舉人為奪人房產曾逼死過一戶人家,后來原主做了官,就借由此事害得吳家門殫戶盡。可惜程巖不知事發的具體時間,便想去碰碰運氣。但他萬萬沒想到,此行收獲居然這般大!于是當天,程巖直到深夜才回到社學,并直接去找了海夫子。沒人知道程巖對海夫子說了什么,反正第二天,海夫子又許了程巖一天假。此時,程巖已來到了武寧縣。縣城外的難民已不見蹤影,臨時搭建的棚子和茅廁都被拆掉,一切恢復原狀,好像之前的危機只是場夢,轉眼了無痕跡。因他手中有縣令的名帖,很順利地被請入了縣衙。一位中年管事將他帶去茶廳,又為他掀起門簾,程巖便看見主位上端坐一人。對方年約三十,國字臉,尖刀眉,盡管身著常服,依舊威嚴赫赫。此人,便是武寧縣的趙縣令。程巖整整衣衫,微垂著頭走了進去。他此時還是白身,見了縣尊大人當然要跪,但他剛掀起衣擺,就聽趙縣令道:“不必多禮,請坐?!?/br>程巖謝過對方,恭謹而不失禮數地走到一旁落座。從程巖一進門,趙縣令便不著痕跡地打量他,見他雖略有拘謹,但儀容端正、舉止合宜,心中暗暗贊許。要知平頭百姓見到自己,無不是戰戰兢兢、唯唯諾諾,就連秀才、舉人也少有比程巖表現鎮定的。然而趙縣令并不知道,就連那分拘謹也是程巖裝出來的,后者一身是戲,正竭力想刷他的好感。程巖前生就做過十來年官,自然懂得為官者的套路。對于趙縣令的種種問題,他看似回答得真誠,實際上卻是在心底拐了好幾個彎,經過深思熟慮才開口的。不過一盞茶時間,趙縣令已“套”出程巖不少事。當得知程巖的生父是位秀才,且耗費數年時間整理出賑災策的綱要時,他心中不禁惋惜,若陳秀才還在世,以其才學多半已是官身。趙縣令自認對程巖了解得差不多了,便說:“今次武寧難民之危能夠平穩度過,你送來的賑災策功不可沒?!?/br>他見程巖似要說話,忙抬手制止,“本官素來恩怨分明,你有恩于我,若你遇上了難事,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