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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你也長成這樣,有什么資格生氣?”“你!”他們吵了……不,是徐墨單方面被羞辱了一會,凌茗終于開口,“沈硯,你別欺負他了,我告訴你便是?!?/br>沈硯聽到這話時卻沒有急著追問,有一瞬間徐墨看到他眼中閃過幾分難以想象的擔憂,這情緒不是轉瞬即逝的。他背對著自己,連問的語氣都顯得猶豫和惴惴,猶豫是不知該不該問,惴惴是怕知道答案。凌茗很慢很慢,一字一句地道:“他被亂箭釘死在城門上,你明明親眼看見的,是真忘了還是裝不記得?”說話間袖中短劍刺出,沈硯聽到這話時就在失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他只本能地用斷折扇擋,卻仍然遲了一步,這劍刺在他的肩上,血潺潺地冒。凌茗抽出插進他身體里的劍,劇痛之下沈硯回過神來,二話不說拔劍接招,乒乓聲不絕于耳,沒有一招多余。徐墨眼花繚亂,他看凌茗,修為竟比傷前還高出幾分。只見沈硯連退三步,兩指寬的劍鋒穿過他的身體,后背透出的白色刀刃變成了殷紅,須臾間成敗陡轉。“呵呵,堂堂仙盟至尊,竟會偷襲?!?/br>沈硯臉色慘白,仍譏諷地冷笑。凌茗自然不會搭理他的挑釁,徐墨小聲糾正道:“是正面打敗你的?!?/br>沈硯終于發現自己所有負面情緒都來自這個人,便兇狠地瞪他一眼。余威尚在,徐墨知道這沒他說話的份,老實閉嘴了。他便捂著傷口讓血流的盡量慢些,望著凌茗平靜道:“我既已敗了,你告訴我也無妨?!?/br>凌茗心思深沉,不說話時沒人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片刻才道:“他尚在人世,但你沒機會見了?!?/br>沈硯反倒松了一口氣,仿佛不怕死似的。徐墨看凌茗握劍的手不知因何緣故在發抖,想到那件事,不知為何偏偏控制不住自己要在這時候發問:“仙尊,為何后山禁地會有我的雕像?”“你都看到了?”凌茗似乎有些苦惱地偏了偏頭,臉上表情令人生寒。正這時,徐墨聽到有人喚他名字,但一時分不清是誰。“徐墨,別動?!?/br>眼前的畫面像靜止了,雖然沒見到危險和殺氣,但仔細看去卻隱隱發現一根發絲纏在他脖頸,因為太細太輕甚至沒有感覺。但他知道將妖力注入到發絲,便能如劍刃般取人性命,這根細軟的長發能在一瞬間割下他的腦袋。他在觀塵山呆了很久,高手也見了不少,但能cao控到這種地步的還是頭個。沈硯還面無表情地提醒徐墨道:“千萬別亂動,小心你的腦袋飛出去?!?/br>凌茗好聲商量道:“沈硯,放了他,我讓你走?!?/br>沈硯不信他,既不放手也不挪步。徐墨就更不敢動彈了,生怕凌茗惹得大魔頭不高興,自己的小命就沒了。他不明白沈硯到底對他有什么誤解,怎么篤定凌茗會救他的?僵持中,遠處傳來了嘈雜的人聲,應當是太乙仙盟的人終于趕過來了。時間對每個人都顯得有些緊張,凌茗終于先做了決定。他默默嘆道可惜了,說話間袖底掌心翻轉。說時遲那時快,六根極細的銀針飛了過來,五根直指沈硯,還有一根打歪了,指向被挾持的那人。沈硯本能地想勒緊手中線彈開,卻連自己也不知為何一彎指節,絲線改變方向將指向徐墨那根針打掉在地。只是這一遲疑,另五根針就到了面前,閃著黝黑的光,一看就是淬了劇毒。變故來得太快,做什么全憑本能,沒時間躲開。卻聽一道風聲,五根毒針被一柄折扇擋下。白衣道士刷拉打開折扇,扎進縫隙的幾根針窸窸窣窣地掉到地上,他似乎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茫然地問:“你們這是在做什么?”情形瞬息萬變,沈硯足尖點地,拎著手里的人眨眼間掠出幾丈開外。凌茗正要去追就被秦仙攔?。骸鞍?,萬妖國來人了?!?/br>“讓開!”然而就一句話的功夫人已經沒了影,凌茗吃了看不見的虧,稍微一遠就吃不準方向。這時部分觀塵山弟子到了,凌茗咬牙下令:“元雨,元衍,微宵封住入口,他受傷了跑不遠,一旦發現當場格殺!”有弟子上來扶他。秦仙在一旁莫名看著,忽然握住他手腕摸脈,面露訝色,似乎發現了什么。凌茗有氣無力地推開他,咬牙切齒道:“沈硯對他下了那個咒!”叫他名字時恨不得嗜穿他,可說著又痛苦地捂住胸口,站都站不穩。秦仙笑了,“看來這一世又被他搶先了,哈哈……額,我這個人天生愛笑,沒有幸災樂禍。不過我提醒你,若他又死了,你就永遠無法得到你想要的人了。所以你不但不能殺他,還要好生保護他才是?!?/br>凌茗沉默一會,恨聲下令:“捉活的!”“嘔——”一路顛得發暈,徐墨正跪在地上干嘔,就被沈硯拽起來換了個方向逃。從剛才開始就有接連不斷的追兵在殺他們,徐墨有苦難言:“別拽我領子,剛洗的……不對你抓我做什么?”沈硯沒空搭腔,他自己也在檢討為什么帶上這個拖油瓶,半點用處都沒有,還得費神保護他。當時自己就是順手一拎,可能只是出于想搶凌茗的東西的想法,結果給自己制造了這么多麻煩。不知不覺間暮色降臨,林里的樹影更加陰森恐怖,像張開爪牙的鬼怪。沈硯猛地停下,一閃身竟消失不見了,再出現是在林間一人的身后。他抽走那人的匕首,另一只手兩指卡住那人喉嚨。咔嚓一聲,血霧從斷骨中噴灑而出,那人頃刻斃命。他指尖攜著把輕薄刀片,徐墨只能看到他的身影在暗夜的樹林里穿梭,還有刀鋒扎進喉嚨發出的放血聲,這狠辣兇殘不禁讓人身上發寒。血一路流,他再強悍也終有撐不住的時候,但暈倒之前還知道回到徐墨身邊才悄無聲息地栽倒過去。第一幕:論道大會,七座雕像(五)“喂,你醒醒?!?/br>徐墨推了推他,除了讓沈硯在昏迷中皺皺眉頭外沒有任何作用。人涌上來,他手足無措,條件反射地抱住臨時陣友想跑,卻被剩下的追兵圍住。正是窮途末路,外圍的追兵開始一具具倒下,等看清時,原來是白日里那個劍客出現了。他劍術高超,游刃有余,甚至抽出空來訓斥還在發愣的徐墨:“還不快跑?跟以前一樣沒用,老要人家保護?!?/br>徐墨忍不住頂嘴:“前輩您這么說話,我們認識嗎?”靜微子再次確認了自己的想法:“果然和以前一樣傻,等他醒來讓他去云中書院找他的劍?!?/br>“???”靜微子瞪了他一眼,訓道:“不快走還要等別人救嗎?”徐墨不想被罵了,只得灰溜溜地抱起沈硯逃命,聽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