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2
這些事與審問假阿虎同時進行,孟侜被勒令不準靠近千陽湖,第二天醒來時,戲院連帶戲臺已經面目全非。他關心了一下阿虎,聽說人在糕點鋪躺了一個月,現在走路還不太利索,他想來感謝管大人,孟侜讓他養好再來。糕點鋪的夫妻卷鋪蓋跑路時被逮住,現在和假扮阿虎的人一起受審。孟侜敲了敲額頭,本官是不是忘了什么事?阿福氣喘吁吁地跑進來,笑得像一朵花:“老爺,醒啦!”誰醒了?孟侜一拍額頭,他昨天還救了個孕婦!那女子一醒來,整個人就縮在角落不說話,面容凄苦,阿福問她十句,她回答三句。哪想孟侜一踏進來,女子像是突然回魂,盯著孟侜叫:“刺史大人!”孟侜一懵,這是什么久遠的稱呼?管嘉笙在蘇州做刺史的時候認識的人嗎?孟侜一問三不知,看向阿福,阿福提醒他:“是老爺在蘇州的朋友,薛天路的夫人?!?/br>“薛夫人有孕在身,快請坐?!泵蟻劾锖〉胶锰幍年P切,不冒犯不生疏。薛夫人原名林玥,丈夫薛天路幾年前就在京城和蘇州之間做布匹綢緞生意,算是賺了一點小錢,吃穿不愁。因為和管嘉笙投緣,便結交為好友。幾個月前妻子懷孕,不能再跟著薛天路往返蘇州,薛天路不放心把妻子留在家里,決定暫時放下生意。一個多月前,兩人自蘇州回京,這幾年生意紅火難免引得同鄉人妒忌,族長第一天就暗示薛天路應該把家產變公,家族的興旺才是真正的興旺。薛天路本就不喜族中人坐吃山空的懶惰性子,族長的話左耳進右耳出。誰知當天晚上族中人請他喝酒,回來的時候醉酒掉河溺亡。林氏撐不起家業,族中人三番兩次要趕她出去,甚至雇了個流氓天天擱家門口sao擾。林氏關起門來,眼不見為凈,族長見她這么沉得住氣,一不做二不休,伙同其他族人誣陷她與那流氓廝混,要把她浸豬籠,幸好遇上了孟侜。林氏聲淚俱下,跪著祈求孟侜看在丈夫的面上替她做主。孟侜扶起她:“我現在作為京兆尹,本就是分內之事?!?/br>林氏擦干淚,忽然想起一事:“老爺回京時,管大人托他帶一封信給管老夫人。對不住管大人,老爺去得突然,我也不敢出門,這封信還在家里?!?/br>孟侜想起管嘉笙確實說過他托朋友帶信回京,沒有任何下落,原來是這么耽擱了。當初破廟匆匆一別,或許管嘉笙還有什么線索沒說。孟侜道:“不介意本官派人到家中去取吧?”“大人盡管去?!?/br>這時,阿福派人去請的郎中到了,正是禮文樂。禮文樂給林氏把脈,孟侜站在一旁定定地看著。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病人不能受風,把門關上?!倍Y文樂道。孟侜主動關上了門,主動伸出了手腕,在林氏驚訝的視線中,孟侜難以啟齒道:“希望嫂子能為我保密?!?/br>林氏先入為主理解成管大人想要治好隱疾,不好明目張膽請大夫,于是這樣避人耳目。她丈夫常說,管嘉笙于詆毀之中保持正心,是真正的君子。林氏個把月來也嘗過被閑言碎語攻擊的痛苦,自然萬分理解管嘉笙。孟侜見她想歪了,樂見其成。禮文樂開了兩種藥,只要把林氏的藥煎好之后倒出一半,再加入一味藥煎煮,剩下就是孟侜的。非常隱秘,說都是林氏也都成,兩人混著喝沒毛病。孟侜請林氏再小住幾天,等他料理了那一堆貪得無厭的族人,再回家不遲。反正安胎藥也不用長時間喝,等孟侜把趕路傷的元氣補回來,就差不多了。阿福親自煎藥,林氏只知道每次她喝藥的時候,管大人也常常出現,不知道其實他們喝的一樣。暗衛稟報孟侜最近和救回來的婦人交往過密。孤男寡女,就算其中一人肚子還有孩子,就算孟侜不是那種人,也令人醋意大發。朕最近忙,沒時間跟孟侜算總賬,那他沒事不能主動進宮陪朕吃飯嗎?楚淮引聽說孟侜又去找林氏,當即甩下奏折,匆匆出宮。一天不逮一次小貓,他就忘了自己身上背著多少債。林氏外間。孟侜端起一碗烏黑發苦的藥湯,準備一口氣悶下去。他吹了吹碗沿的浮沫,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光亮里站著明黃色的人影,看不清臉也知道是誰。孟侜端著藥碗的手一僵,險些掉在地上。阿福又忘了鎖門!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打算雙更,所以早點發了。另一更依然很晚,大概又是凌晨!35第35章慌張只是一瞬,孟侜從容地把碗放下,作勢要跪,楚淮引阻止他:“不必?!?/br>“謝陛下?!?/br>楚淮引把目光投向那晚藥湯,眼睜睜看著孟侜兩只手貼了一下碗壁感受溫度,對里屋的林氏大聲道:“薛大嫂子,藥涼了,可以喝了?!?/br>林氏跟著丈夫走南闖北,見識還是有的。她聽見孟侜稱呼“陛下”,而自己明明剛喝完藥,孟侜又說藥涼了可以喝。林氏靈光一閃,管大人正是殿前紅人,加官進爵不在話下,想來一定不愿意被陛下知道他在偷偷治療隱疾,有損威嚴。想通這點,林氏匆忙下床,出來見禮。“你有孕在身,免了?!绷质咸ь^看圣顏,只一眼就覺得天威森森,不可褻瀆。可……她怎么覺得陛下眼里對她有明顯的敵意?林氏揣測著圣意,自己究竟哪里出錯?她見氣氛有些僵持,陛下和管大人都盯著那碗藥不言語,君心難測,林氏瞬間覺得管大人在官場上混一點也不容易,語氣里不由自主帶了一點同情:“管大人,民婦腹中不適,可否晚點再喝?”楚淮引沒聽出同情,他覺得像撒嬌!他一把將孟侜拉出去,隔絕了林氏的視線,將人困在一棵槐樹下,兇狠地盯著孟侜的眼睛,像是餓極的猛虎將目光對準了瑟縮的小白兔。“你跟她是什么關系?天天往這里跑,比上朝還勤快!”楚淮引不能動孟侜,只好把怒氣發泄在其他地方。他一拳打在槐樹干上,樹葉簌簌落下,驚起一群幼鳥,嘰嘰喳喳飛了半空。“你還給她吹涼!”楚淮引毫不掩飾自己的眼紅嫉妒,孟侜都沒給他吹過!我也沒見過你喝藥啊……孟侜想,你還是不要生病比較好。樹梢的塵埃飛進孟侜眼里,他眨了眨眼,手腳被困住,沒法揉。楚淮引正在氣頭上,孟侜強行忽略了眼睛的不適,他剛想順毛,對方突然抱住了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