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

    顧景蘭收斂了思緒，看著前面岔路口的紅燈亮起，腦海里生出些別的心思，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你就是千言吧！”

    沈慕謙沉默慣了，顧景蘭不找話題和他聊，一時間只有尷尬。

    兩人一起走出電梯轉過轉角，顧景蘭看見自己公寓門前站著的人，腳下的步伐慢了一步。

    她算是知道什么叫陰魂不散了……

    凌飛也看見了她，懷里是一束比早上送到公司的花還要鮮艷的紅玫瑰，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溫柔笑意，大步朝她走過來。

    沈慕謙腳下的步伐也頓住，對面的人氣宇軒昂的走過來。

    “阿蘭?！绷栾w的目光始終鎖定在顧景蘭的身上。

    沈慕謙蹙眉，阿蘭？哼，他現在都只能叫顧助理。

    顧景蘭眉目間也顯出一絲不耐，她和凌飛真的沒這么熟，況且旁邊還有一個人，這樣親密的叫法生怕別人誤會不了嗎，說出口的話也帶上了幾分刻意的疏遠。

    “凌同學，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凌飛臉上的笑容僵硬，凌同學？居然連朋友都不算嗎？

    沈慕謙似乎對她的稱呼感到滿意，輕咳了兩聲。

    凌飛這才注意到和她并肩的人，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外貌，氣質甚至比自己還要更勝一籌，渾身都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不動聲色地上下大量沈慕謙，有些不敢置信地放大瞳孔。

    沈慕謙地站位稍稍比顧景蘭落后了一只腳的距離，身子下意識地朝顧景蘭的方向傾斜，遠離顧景蘭的手臂上搭著大衣，另一只手垂在身側，完完全全一副保護者的姿態。

    他們是一起回家？

    凌飛不愿意相信自己得出的答案，心里就像被滴上guntang的油一樣鈍鈍的疼，他丟下工作從S市而來，知道不會輕易就讓她點頭答應自己，但從來沒有考慮過她已經有男朋友這種可能。

    “這位是？”他靠著良好的家教，還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笑容。

    沈慕謙好整以暇的等著顧助理給他介紹自己，心底隱隱有幾分期待。

    顧景蘭為難地抬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心里有個聲音在抗拒介紹兩人認識，在她看來，她和凌飛的關系并沒有親近到需要給他介紹自己的朋友圈。

    凌飛卻一直看著沈慕謙，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他是我上司?！?/br>
    “我是她男朋友?！?/br>
    沈慕謙和顧景蘭同時回答越來越絕望的凌飛。

    “……”

    空氣里的氣氛瞬間凝固了。

    沈慕謙是被氣的，顧助理真的太實誠了，這種時候只需要稍稍利用自己一下，就能把人永遠打發了，卻還說了實話。

    而實誠的顧景蘭是被嚇的，她都聽見了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不可置信地仰頭去看他。

    但是他并不看她，只是淡淡地盯著對面的凌飛而已。凌飛本來還因為她的回答感到慶幸，但是在看見她看著那人復雜的目光后，連那絲慶幸也沒有了。

    “我明白了，那我先回去了。這束花……阿蘭，你收下吧，扔掉怪可惜的?！绷栾w眼底的落寞和受傷藏都藏不住，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就當是我為以前的事道歉?！?/br>
    顧景蘭的耳邊一直回響著剛才沈慕謙的那句話，他的聲音又不斷和千言的重合，是以根本沒聽見凌飛之后說的話。

    凌飛將花束一把塞進她懷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還在原地的顧景蘭雙眼無神地看著走廊盡頭，凌飛離開的背影無疑是孤寂的，至少她從來沒看見過意氣風發的他有過這樣的時候。

    “哼?！?/br>
    沈慕謙瞥了她一眼懷里的花，只覺得想直接拿過來丟掉。

    顧景蘭聽見身后傳來“砰”一聲關門的聲音才找回自己的神思。

    沈總監這是怎么了，剛才不都還好好的嗎？

    顧景蘭看了眼懷里的花又看了一眼被摔上的門，忍不住疑惑。

    ——

    沈慕謙一回家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打開自己的設備錄廣播劇的干音。

    只是被人刺激了，完全不在狀態。

    可樂從他沒有關嚴實的門縫里擠進來，在他的小腿上蹭來蹭去，又趁他不注意跳到了他的腿上。

    沈慕謙有些不耐煩地關了錄音設備，沒有感覺，怎么都找不到感覺，本來應該是看破世事，平淡如水的情緒，偏偏他說出來全是不甘與怨恨。

    手上一下一下給可樂順毛，目光卻慢慢失了焦距。過了半晌，隔壁的狗叫聲透過他沒關上的落地窗傳進書房，可樂也跟著叫了兩聲。

    “怎么？你想你的狗小弟了？”

    “喵喵~”是的是的，鏟屎官放我去找我小弟。

    可樂掙扎著想從他手上離開。

    沈慕謙不但不放手，反而抱起它往陽臺去。

    “……”鏟屎官想干什么，放朕下來！

    沈慕謙不顧可樂的掙扎，伸手把它放進了隔壁的陽臺，可樂不解的看著自己鏟屎官，看見他眼角閃過的光，嚇得趕緊跑進顧景蘭的公寓找那只蠢蠢的二哈去了。每次鏟屎官這么笑的時候都有人要倒霉。

    顧景蘭正在廚房做飯，對于突然出現的可樂也不感到意外，上次在這邊寄養過幾天后，它就經常自己從陽臺上翻過來。

    只是這次，她沒想到，不僅可樂來了，它那個難伺候的主人也來了。

    剛把做好的菜端上桌，門鈴就響了。

    顧景蘭終于學會了要先看外面是誰，他穿著居家服，一只手撐在她的門上按門鈴。

    她把門打開，看見他蹙著眉，自己也跟著蹙眉。

    “總監，你怎么來了？”

    “可樂?！?/br>
    顧景蘭秒懂他的意思，把門完全打開放他進來。

    沈慕謙一進門就聞到了桌上剛做好的菜的香味，回頭看了眼正在關門的人。

    “還沒吃？”

    “啊，沒呢?？偙O就吃過了嗎，沒吃的話一起吃吧?！鳖櫨疤m意思性地跟他客氣，畢竟自己之前也在他那蹭吃蹭喝半個月。

    沈慕謙挑眉，想也沒想的就答：“好?！?/br>
    “……”

    好？好什么好！開玩笑的！她是開玩笑的！總監您真的聽不出來只是客套嗎？

    顧景蘭的嘴角扯了扯，領他進門坐著，看了眼自己桌上的菜。兩個人吃好像有點少……

    “總監，您先坐會兒，我再去炒兩個菜，很快就好?！鳖櫨疤m其實是希望他發現這樣太麻煩，然后自己提出不留下來吃飯。

    但是，沈慕謙又是一個字：“好?！?/br>
    “……”

    可樂在房間里找到了橙汁，先是對它一陣□□，然后帶著橙汁這個小弟大搖大擺的從臥室里出來。

    沈慕謙的眼神暗了暗，叫了一聲“可樂”。

    可樂高傲地抬頭看他一眼，帶著橙汁走過去。

    沈慕謙一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