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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渾身都寫滿了疲憊。 浴缸里的水,溫度剛好。 顧景蘭躺在里面,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腦海里搜索著一個一個的地名,到底會在哪兒? 她憋了一口氣,把自己沉入水里。 肺里的氧氣越來越少,她眼前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嘩”的一聲從水里坐起來。 她知道在哪里了! 這是她第二次見到凌晨一點的N市,第一次是在三年前。 凌晨一點的時候,公交地鐵都已經停運了,出租車司機把她載到半山腰上的停車場就不愿意再往上去。 她連找零都沒要就開了車門往山頂跑。 五月份,梧桐已經長得很茂盛了,雖然有馬路,但樹木嚴嚴實實的遮擋下,偶爾傳來的兩聲鳥叫,還是襯得周遭的環境越發恐怖。 男人里也沒幾個敢在這種時間一個人往山上走的,那山上是N市的一個景區,也是一個先輩的陵寢。 她幾乎沒有停下過腳步,一開始用跑的,實在跑不動了就用走。 一千多級臺階,硬是讓她一口氣爬到了頂上。 看到坐在最上面一級臺階的人,顧景蘭從飛機落地就開始強忍的淚水,在也忍不住…… “阿柔!” 她喘著粗氣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申柔的目光閃了閃,沒說話。 “阿柔,回家吧!這里好冷,我怕鬼?!?/br> 申柔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眼睛沒有焦點的看著遠處。 顧景蘭也看,大概能看到學校的方位有零星的光亮。 “阿柔,你跟我說說話唄,兩個多月沒見,你不想我嗎?” 申柔就像融入了天地間一樣,沒有絲毫的存在感。 “唉,今天,啊不對,是昨天,我打了王愷一耳光,他沒反應。打了李珍兩耳光,王愷當場就跟我動手了,還挺疼的?!?/br> 申柔抓著臺階的手緊了緊,眼里的焦點一點點聚攏,像是慢慢才聽懂了她的話,側頭看著她。 “他因為那個女人打你?” 顧景蘭不說話,笑著看她。 申柔別開了和她對視的目光,“我會幫你打回來?!?/br> “可是我現在很疼,全身都疼,從里到外都疼,疼得想哭,怎么辦?”顧景蘭還是笑著,但聲音里已經帶了哽咽。 申柔轉過身抱著她,把自己埋進她的肩窩里,悶聲悶氣地回答她:“那你哭吧?!?/br> 顧景蘭再也忍不住,同樣伸手抱住她。兩個人坐在先輩的雕塑前,哇哇大哭。 起了風,哭聲被風帶走,一點點消散在空氣里。 顧景蘭抽抽噎噎地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了:“混,混,混蛋啊,啊你,你,嚇,嚇,嚇死我了,你知,知,不知道?” 申柔伸手抹了兩把眼淚,又伸手給顧景蘭抹眼淚。 “對,對,對不起。我,我,只是恨,恨自己,眼瞎,喜,喜歡,那個,王八蛋,這么,這么久?!?/br> 顧景蘭由著她給自己擦眼淚,“你,你鼻涕,全,全擦我,衣,衣服上了,臟死了?!?/br> “噗嗤”申柔破涕為笑,故意又往她身上蹭了兩下。 顧景蘭抱著她,嘴上卻說著嫌棄她兩天沒洗澡的話。 天色已經漸漸變明,將遠處徹夜未熄的燈光掩蓋在霞光中。 ☆、作用力和反作用力 顧景蘭和申柔回到酒店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八點了,正好碰見住在顧景蘭隔壁的沈慕謙出門。 “總監?!鳖櫨疤m微微頷首,語氣里還是帶著幾分歉意。 沈慕謙應該是出門去談合作的,白襯衫,深藍色條紋的領帶,一身剪裁得體的手工西裝,手里提著文件包。 他修剪過的劉海沒有遮住眉毛,是以顧景蘭才會看見他緊鎖的眉頭,更局促了。 申柔幾天沒吃飯沒合眼,昨晚又和她抱頭痛哭了一場,現在早就頭暈眼花??戳艘谎勰侨烁叽蟮纳碛耙谎?,搶了出神的顧景蘭手里的房卡就開門進去。 沈慕謙從她面前走過,涼涼地道: “膽子倒是不小?!?/br> 呃…… 顧景蘭想,這話應該是在說她,可是她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錯了,導致總監遷怒于她。 *** 申柔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中途被顧景蘭拉起來喝了兩碗粥。她起床時,房間里靜悄悄的,厚重的窗簾很好的隔絕了外面刺眼的陽光。 顧景蘭不在,她發短信問她:“妞兒,哪呢?朕餓了~” 顧景蘭正和沈慕謙還有同行的人一起考察此次出差的重點項目。合作方派來的人口才了得,顧景蘭這個剛入行的新手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看他的眼神不自覺的都帶上了尊敬。 貼身放著的手機微微震動了兩下。 顧景蘭才從那人的思路里走出來,看自己總監,面無表情,只偶爾微微地點頭對對方的話表示認同。 她故意落后了眾人兩步,拿出手機看。 “我在外面工作,中午才回,你要是餓就先去吃飯?!?/br> 顧景蘭敲完字又迅速地跟上,若無其事地走在沈慕謙身旁。 沈慕謙幾不可見地揚了嘴角,那雙桃花眼不經意地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對。 顧景蘭心里“咯噔”一下,連忙低了頭。 美色的暴擊對于一個顏控來說,傷害是很高的。 下午一點,太陽曬在人身上火辣辣地疼。 顧景蘭的肚子幾乎要餓得“咕咕”叫了,有些悶熱的空氣也讓她昏昏欲睡。 強打著精神看沈慕謙和對方討價還價。 他們的對話已經上升到她聽不懂的層面了,雖然是個工科生,但對于賬務這一塊她是真的揣著糊涂裝明白。 手機又震動了,她不看都知道是申柔催她的短信。 她微微低頭,看著沈慕謙锃亮的皮鞋出神,想吃飯…… “合作愉快?!?/br> 沈慕謙那充滿質感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對方的人臉色難看,臉上的笑十分勉強,和沈慕謙握手的動作也十分僵硬,而沈慕謙眼角眉梢都帶上了愉悅。 顧景蘭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么,只知道,她能回去吃飯了…… 估計是沈慕謙壓榨得狠了,對方的人連客套的要招待他們的意思都沒有。 等他們回了酒店,餐廳吃飯的人已經極少了。 另一個同行的人,顧景蘭管他叫王哥,聽說是公司總經理的助理。 王哥是個很溫柔,很細心的人。 “小顧,你朋友還睡著?叫下來一起吃飯吧,反正有公司一起報銷?!?/br> 顧景蘭聞言看了一眼沈慕謙,他嘴角微抿著,目光沒有離開手里的菜單。 “呵呵呵,小顧這是怕沈總監呢?” “咳咳咳,沒,沒有?!鳖櫨疤m被自己嗆到,手忙腳亂的找紙巾。 那人伸手把他手邊的紙巾盒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