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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有臻家學淵源,是已故國學大師關訥的幺女,博覽群書以外還雅擅丹青,這也是為什么當初她頗為喜歡身為畫家的裴雪因的原因之一。她是有名的文學翻譯家,家門內外都很受人敬重。人人都道成老夫人溫雅雍容、氣度清華,待人總是如春風化雨般柔和,但在成老爺子倒下后,原本事事無需cao心的成老夫人站上主位,她溫和表象下的強硬才得以更鮮明地展現。成則衷問過好,成老夫人悠然地輕輕“嗯”了一聲,沒有立時說話,而是凝神在這株老梅上補了幾筆淡墨皴染,完善細節,然后停筆瞧了瞧,卻也不抬眼,只是盯著畫紙,淡然啟唇:“跪下吧?!?/br>成則衷沒有微辭,依言就地跪下了。“知道為什么叫你跪么?”成老夫人端看一番,覺得點苔不需再加,便有條不紊地換筆取了朱砂開始點梅,仍是頭也未抬。“孫兒目無尊長、擅自成婚,大錯?!背蓜t衷半垂著眼眸沉聲答。“僅此而已么?”成老夫人語氣如古井無波,提筆的手依然極穩。成則衷抬起眼睛正視祖母,字字清晰地答:“除此之外,孫兒無罪可認?!?/br>“好,好一個‘無罪可認’,”成老夫人腕上一頓,終于看了成則衷一眼,輕哂道,“我竟沒想到,除了逆子潮生,連你也會是我的兒孫債?!?/br>她維持著自己作畫的節奏重新落筆,剛才語氣中那丁點謔意也了無痕跡:“你可知你祖父如果不是身體欠佳需要長時間臥床休息,你和你父親現在還該帶著傷跪在祠堂里?”成則衷抿唇不言。“我不愛說教,你不會聽到什么長篇大論。不過,縱使你不覺得同一個男人結婚是錯,你也該知道自己要為這樣的叛逆付出什么代價,”成老夫人不緊不慢繼續說道,一邊審度著構圖一邊在合宜的位置點厾,“在你未跟那個男人斷絕關系之前,沒有我特意要求,你就不必再回Y城、出現在我和你爺爺眼前、或是祭拜先祖?!?/br>這已經就是變相的流放!成則衷頭顱不低,但悄然收緊了手指。“原來我遺囑中要平分給你姐弟二人的所有,包括我持有的豐藍的股份和股權,我將改為全部贈予則昭——只要你不肯認錯補過,我的修改就不會撤銷,今后我的財產若有增加,同樣如此——你可有不服?”成老夫人道。成則衷雙目不瞬,只道:“您要罰,則衷不敢有異議??勺婺改鸀楹芜B一句都不肯聽我講就做下決斷?”成老夫人終于擱下畫筆,面沉如水看著他:“你若不是知錯悔改,何必開口?你該慶幸,我不是你祖父,眼下還能平心靜氣同你講話!外面的同性戀要如何都是他們的自由,與我無礙,我也無權干涉,但在成家之內,就是不行。我寧可要一個終生不娶的孫子,也不要我的孫子領回家一個丈夫、辱沒家風!”成則衷一言不發,但眼神堅決。成老夫人看著孫子絲毫不服軟的神色,點了點頭:“我的意思想來你已經清楚明白——當下新春佳節,我們祖孫就不必給彼此添堵了,不面對其他親戚,你也保全尊嚴,今晚就回X城去吧?!?/br>未做完的畫上已有紅梅傲雪、鐵骨生春之意,畫外卻是滿室風威霜厲、寒徹心肺。成則衷默然,數秒后才自地上站起,挺直了腰背對祖母頷首一禮:“您保重身體,孫兒這就走?!?/br>成老夫人拂手。這時突然有人推門而入!“母親,您不能這樣做!”成海門徑直走向成老夫人。成老夫人面露微慍:“海門,我與你父親難道是這樣教你的么?簾窺壁聽、不問而入,你便是這樣給你的孩子做的表率?”“您知道兒子只是情急,”成海門站在成則衷前面,看著母親道,“您不能這樣將小衷放逐,更不能在今晚將他趕出家門,什么樣的親人會在除夕夜做出這種事!”成則衷向父親走近一步,低聲道:“爸爸,慎言!”“你這是指責我不配為人親長了?”成老夫人冷然點頭,“你若愛子心切,大可跟他一起走,但你聽清楚,今晚只要踏出成家大門,你就不用再認我這個母親!”成海門不敢置信地望著她,仿佛眼前是個陌生人:“母親,您……”成則衷壓著嗓音再度提醒父親:“爸爸,我們剛才說好的?!?/br>成海門黯然緘默。成則衷再一次向祖母道:“孫兒告辭?!北汶x開書房。但當他跨出門檻,就看見jiejie和懷抱著已經酣睡的小侄兒的姐夫站在廊下齊齊望著他,不由一怔。成則昭向他走來,拉住他手臂低低道:“小衷,我們同你一起走?!?/br>成則衷淺淡而短促地笑了一下,搖搖頭動作溫柔地將jiejie的手拿掉:“姐,別沖動。過幾日再見?!?/br>……戎冶那時聽成則衷不打算在春節期間對家族內隱瞞,就覺得事情的結果恐怕不大好。等到日子越來越近,他的擔心也愈發加劇了,于是不讓成則衷知曉地暗中跟著成海門一家也來到了Y城。今日除夕,白天起戎冶的右眼皮就時不時狂跳一陣,弄得他心神不寧,忍不住隔三岔五給成則衷發信息,旁敲側擊地問成則衷那邊情況。成則衷前頭還一一回復,回到后來終于也惱了:“你今天這么閑么,總查我的崗怎么回事?”戎冶干巴巴地諏出一句給自己圓場:“你沒親戚要給你介紹對象吧……”結果半晌過去,成則衷連“無聊”兩個字都懶得回過來,戎冶托著腦袋嘆氣。晚上戎冶跟保鏢在酒店里吃晚飯,心頭始終有極不好的預感在盤桓,思量了一下打了個電話給成海門。——彼時成家除夕家宴正到中途。Y城的冬天是入骨的陰冷,入夜尤甚。成則衷穿著大衣戴著圍巾,仍感到寒氣無孔不入,零下一般,凍得他指尖僵冷。司機是成海門身邊的老人,跟成則衷一起走,雖未說話,神情隱隱唏噓,臨到大門前才出聲道:“我來吧?!笨熳邘撞缴锨吧焓謱⒋箝T打開。成則衷道了聲謝,跨出了大門,司機跟著出來,轉身將門關上。“阿衷!”成則衷身形一頓,先是以為是自己的幻聽,再環顧四下,真的愣住了。“阿衷,”戎冶下了車,臉上掛著笑容大步向他走來,口中呵出的淡淡白霧在空中彌散消失,“驚不驚喜?”說著張開雙臂就將成則衷抱了個滿懷。“你怎么來了?”被一陣暖意擁住周身的成則衷驀地感到心間涌上難以抵抗的困頓,帶著倦意閉了閉眼。“想你,就來了,”戎冶笑道,同時沖成海門的司機打了個手勢,示意交給他就可以了,“家里沒有你,空蕩蕩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