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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換了個話題:“雖然不是專業的賭船……不過既然已經到公海上,不趁此玩幾把不覺得有些浪費么?”成則衷問:“你想玩什么?”靳哲道:“德州撲克怎么樣?”成則衷答說:“我賭運不通,十回上桌八回是當‘散財童子’,德州撲克我玩是玩過,次數不多?!?/br>靳哲樂了,但看成則衷并非十分推拒,便繼續慫恿:“籌碼不用你買,就當從我這里拿的道具,輸贏都算我的,你就出個人,行不行?”成則衷并沒有立時回答,星眸微轉看著靳哲,靳哲目光灼灼眼里帶笑:“假如你不想玩了隨時可以離開牌桌,我同你一起?!?/br>他都這樣說了,成則衷便點點頭:“好吧?!?/br>位于4層的賭場面向大眾,一進入公海就開始營業,到現在場內正值人頭攢動、熱鬧非凡的時候,富麗璀璨的吊燈照耀著這冷酷的娛樂場,和賭桌上一張張或喜或悲或緊繃的面孔。5層的黃金俱樂部也是賭場,但只有VIP等級及以上的客戶才可進入。比起4層賭場人聲與音樂混雜一處的喧囂,此處幾乎稱得上安靜清雅,也并非每張賭桌上都有賭客。少東家登船這種事情當然受到高度關注,船上的服務人員沒有一個不識得靳哲的,他與成則衷一站到俱樂部門外,根本不用亮身份就立刻被請了進去。“靳生,您和朋友想玩點什么呢?”很快俱樂部經理就現身來到兩人身邊,笑瞇瞇詢問。“德州撲克,”靳哲目光往牌桌上掃去,桌上已有四名玩家了,“拿兩份250k的籌碼過來?!?/br>這個金額并不算高調,桌上有人的籌碼頗深,估計得有七八十萬。經理將他們引到牌桌上坐下,一局尚未結束。他們兩人落座,暫且旁觀,同時也得到了一些打量的目光——尤其是成則衷。很快籌碼盒便連同酒水一并端了過來。郵輪上的賭場,即便是VIP廳,賭博意味也無法與專業賭場和賭船相比,籌碼最大面值只是50萬,而且通常也用不上,玩家們游戲的心態更重。而且拿德州撲克舉例子,“海洋之心”上最大盲注牌桌——也就是眼下這一張,盲注不過100/200,最少20k就能上桌。現在公共牌區flop的三張是?A-?J-?7。四名玩家是三男一女,一個三四十歲的男性白人已經蓋了牌,他膚色曬得頗深、戴著墨鏡遮去了雙眼,口中嚼著口香糖,身邊坐著位漂亮女伴;一個年輕的亞裔小伙子,牌桌上典型的“stoneface”,耳朵里塞著耳機,穿著很簡單的白T,手中拿著兩枚籌碼在把玩,他剛加了注;小伙子左手邊是位成熟的女士,穿戴很是貴氣,周身氣場十分強勢,思慮片刻之后蓋了牌;女士左手邊就是桌上籌碼最多的人了,一位戴著編織紳士帽、氣質文雅的老先生,眼中神采沉靜不乏睿思。在小伙兒的注視下老先生平跟了,接著荷官翻出轉牌,是一張?10。小伙子放下手中的兩枚,表情平靜但底氣十足地推出了自己所有籌碼:“All-in.”老先生照跟。靳哲悄然一笑,與成則衷輕聲道:“他們兩個人手里肯定都是K、Q?!?/br>河牌翻出——?5,接著雙方亮牌,果然底牌都是K、Q,同時擊中順子,平分了底池。荷官開始洗牌,老先生卻掏出一枚懷表看了看,開始整理起自己的籌碼,語氣溫和地說:“抱歉啊各位,劇場里我等的那場表演快開始了,接下來就失陪了?!?/br>桌上原先的三位玩家都點點頭與他簡單作別,老先生還沖靳哲和成則衷友好地笑了笑,然后端著籌碼盒從桌上離開,不緊不慢地去兌換了。剛結束的一局小伙子正是按鈕位(莊家),所以成則衷作為中途加入、且下一局尚未輪到大盲位的玩家,首先交出了大盲注金額的籌碼,免去了等待的時間,也使得靳哲落在了大盲位上。新的一局開始了。莊家位置移到了女士那里,于是成則衷和靳哲則分別是小盲位(莊家左手第一位)和大盲位(莊家左手第二位)。荷官發出底牌,靳哲拿到了一對不同花的K,在成則衷丟出100的籌碼后,他隨即丟出200,墨鏡男在自己底牌上壓了兩個籌碼,起手直接10倍盲注下了1000,年輕小伙很干脆地蓋牌,女士思索了一陣,也選擇蓋牌。接著成則衷也蓋了牌,靳哲輕輕一揚眉,暫且保持低調,平跟。在玩家們不動聲色的互相觀察之中,桌上進入了翻牌圈,?K-?5-?A。到手就是超強牌,現在更擊中三條,靳哲下注5000,視線轉向墨鏡男,輕輕一偏頭。墨鏡男加注到兩倍底池14600,他的嘴角一直向下微撇著,形成一個稍顯輕蔑的角度,倒是分不清這是他的慣有表情還是不屑的意思。靳哲反加到22000,墨鏡男看也沒看他,毫不猶豫,二十幾萬籌碼選擇全進。——這下靳哲完全確定了,對自己的牌有如此自信,種種跡象表明墨鏡男手里應該是一對A,甚至其中有一張?A——最差也有三條A保底,運氣好的話沒準還能聽同花。對方已經達到95%以上的勝率,但凡理智的玩家肯定在這樣的情況下舍棄沉沒成本了,但靳哲偏不,他甚至興奮地揚起了嘴角,他很想看看接下來的兩張牌能不能讓這場斗牌來個精彩絕倫的大逆轉。這種機會畢竟可遇不可求,靳哲很樂意花些錢看看結局,金錢游戲他向來輸得起。墨鏡男口氣狂妄地開了口:“怎么樣哥們兒,還跟嗎?”“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一直挺受幸運女神的偏愛,”靳哲輕輕松松地說,卻朝成則衷看去,好像問美貌助理討一口“仙氣”的魔術師,成則衷似笑非笑回視他一眼,靳哲這才望向對手,臉上是云淡風輕,眼神卻兩倍囂張于對方,亦將籌碼全部推出,“all-in.”兩人亮牌,墨鏡男看清靳哲底牌,清晰可聞地哼笑了一聲。接下來,轉牌與河牌依次揭開——?7——墨鏡男拿過酒杯大飲一口,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K——他僵住了,一把摘掉墨鏡大睜著眼猛地傾身過去看公共牌區,連他身邊的女伴神情也凝固在那里。靳哲笑了。“四條勝?!焙晒傩?。“媽的……這不可能!”他喃喃地說,滿面震驚。“告訴過你了?!苯芴济@樣說,開始整理大堆的籌碼。得了便宜還賣乖著實有些欠扁,墨鏡男面上漲得微紅、怒氣騰騰地瞪了他一眼,將墨鏡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