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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充分意識到現在成則衷的危險性,否則他應該去找鮑里斯,而非再度接近成則衷。“滾……離我遠點!”成則衷含糊不清地吐出警告,但口型難以辨認。伊萊看到他雙目失焦、瞳孔散大、汗出如漿、嘴唇全無血色,同時rou眼可見成片雞皮疙瘩聳立起來。伊萊心中惶然憂懼,試著大聲喚成則衷希望能拉回幾分他的神智:“成!成!”——他不是不能說話,只是因為失聰,發聲和音調跟常人相比要古怪些,所以鮮少開口。成則衷聽不清,他耳中只有一陣陣巨大的回響,時遠時近,間雜著嗡鳴的噪音,極其縹緲地,他聽見來自腦海之中、戎冶叫他名字的聲音。他條件反射地想回應,張開嘴卻變成無聲的嘶吼,不知觸發了什么,理智一下掉入深坑。伊萊眼見著成則衷開始瘋狂捶打自己的雙腿,嚇得不行,下意識地想抓住成則衷的手制止他這自殘行為。成則衷的力氣很大,這點光看外表看不出來,伊萊自然也沒有了解到,雖然成則衷現在失了很多力氣,但還是令他付出了血的代價——若非伊萊偏了一下頭,可能就不只是鼻骨骨裂,而是骨折移位了。拉扯之中鼻梁一陣劇痛然后鼻腔涌出鮮血的時候伊萊還沒有太在意,眼下他滿心只想要成則衷鎮定下來,手忙腳亂地把成則衷的手摁在地上。成則衷沒有再掙扎,脫力般半側躺著,好像一具高空墜亡的尸體。他神色空茫,卻開始語無倫次地吐出惡毒的言語,如魘如囈。伊萊控制住自己讀唇的本能不去看,還是不肯松懈地兩手用力。有幾滴血滴到了成則衷衣服上,留下了扎眼的痕跡,伊萊歉意地低聲道:“對不起,成,對不起,你得挺住?!币贿呌行├щy地盡量仰高腦袋試圖止血,鼻梁上“突突”地跳著疼。然后伊萊敏銳地感受到了一絲隔著墊子傳進來的震動——關門的震動。他暗暗松下一口氣,鮑里斯,快來吧。鮑里斯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伊萊鼻子那塊兒明顯地充血腫脹起來了,臉上還有血跡,很是狼狽。鮑里斯馬上過來接管了成則衷,問清了情況之后他讓伊萊立刻冰敷并且就醫,瞧這樣子至少是骨裂。戎冶在門外并沒有走,他在走廊里一遍遍地撥打成則衷的手機號——這是成潮生給他之后他第一次使用,只是始終無人接聽。然后戎冶看到成則衷公寓的門開了,走出來一個金發碧眼的年輕男人,手中拿著冰袋按在鼻子的部位。戎冶冰冷深沉地看著他步伐匆匆地走過,驀地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臂。伊萊冷不防被箍住了手臂,冰袋掉了,受驚之際瞪大了眼看向了面色不善的戎冶,提心戒備。“成則衷在里面?”戎冶一字字問。伊萊既不點頭也不搖頭,他當然讀懂了,但他一時無法判斷怎樣的回應才是正確的。戎冶一身的危險氣息,幾乎是掐著伊萊的后脖子把他往回推,從牙縫里擠出字來:“給我開門!”伊萊眼里浮出驚恐,但竭力壓制住了,好容易從這暴力分子手下逃脫出來,他張開雙臂、兩腳分立地擋在了門前,然后他看著戎冶,眼神堅定地把頭一搖再搖。心情惡劣到極點的戎冶深吸一口氣,身體里有股暴虐的欲望正在蘇醒。然后,戎冶的電話響了。他接起來,只聽得那邊林弢以沈肅的聲音告知他:“阿冶,干娘怕是不行了?!?/br>第27章群魔(一)伊萊已經后悔了,強烈地后悔。從一開始他就不該來這里。一行行字從墻面上浮現又相繼隱去,所有的句子都有著相同內容:游戲開始,逃吧,寶貝兒!在這座以鏡為墻的迷宮之中,他被不詳的預感追趕著,在慘白燈光下像只無頭蒼蠅般亂撞。他在鏡中看到無數個倉皇的自己,恐懼加身,無路可逃。伊萊只記得,喝過那杯酒之后他有些犯困,迷迷糊糊地坐在沙發上看其余人說說笑笑、眼皮打了半天架還是撐不住閉上了。然后再睜眼,就到了這里。伊萊不知道現在成則衷身在何處,有沒有也碰上麻煩?還是說……還是說,這就是成則衷給他的懲戒?從他對成則衷說了那些話的那一天起,他就感受到同成則衷的關系微妙地惡劣了起來——究竟是因為他在成則衷面前問起了那個被拒之門外的人,還是因為他自己對成則衷關心過度、交淺言深?無從知曉。那時伊萊在走廊上看著對面那個高大的年輕人接起一個電話之后失去了表情,無論是原本滿滿的火氣、還是其他的什么情感,好像都瞬間被抽走。然后他在手機上cao作了一會兒,每根手指都似有千斤重,動作遲緩艱澀,最后垂下手將手機握在手里,抬起眼望住了自己——那雙眼就像是一對飽經摧折、傷痛躊躇的野獸之瞳,眼底刻劃著熱血沉涼的悲楚。伊萊幾乎在剎那間就對他生出憐憫。這人看起來一點都不想笑,卻扯了扯嘴角牽出了一個弧度:“他真的親口說過……他沒有朋友?”伊萊真的不知道——也許成則衷和鮑里斯說過這樣的話,也許沒有,他不知道。伊萊有些遲疑,如果給這位陌生人一個善意的謊言,他會不會好受些?還是,他不應再生枝節?他更拿不準,如果他說了,對成則衷是好還是壞。在他猶豫時,對方開了口:“你走吧?!?/br>……“那個來見你的人,你最后見了他了嗎?”后來伊萊問成則衷。成則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毖凵窭锓置鲗懼耗悴粦P心。伊萊想起走之前所見那個年輕人的情態,又想起他在治療室里親眼目睹的成則衷的行狀,忍不住告訴成則衷:“……他很傷心?!逼鋵嵥€有話想說,只是忍下了。我想你并非不想見他,也許你只是不愿他見你這副模樣,是不是?伊萊默默地在心里問。然而成則衷的眼里找不出一絲柔軟或不忍:“那又如何?”他移眸盯著伊萊,帶著不近人情的冷漠:“你同他說了什么?”伊萊有些氣餒地搖搖頭,打字給他看:“我什么也沒說?!?/br>然后他鼓起勇氣,再打了一段字:“你像個在深海飄蕩的幽靈,成……你得給陽光溫暖你的機會?!蔽蚁M悴灰敲床婚_心。成則衷盯著屏幕數秒,然后第一次直接將手機拿了過去,手指在屏幕上按鍵,又扔還給伊萊,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開了。伊萊手忙腳亂地接住,拿穩了手機才看到成則衷在那句話下面加的字:不,我不需要。伊萊不知道,戎冶在門外的時候,給成則衷發過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