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書迷正在閱讀:重回十七歲、Wicked Game/共我沉淪、心頭rou和胯下rou、祝安她被變態盯上了、少女的臺燈(娛樂圈)、庸人自擾、論拆cp的最佳方法[網配]、青蛙大俠+唐郎公子、燕尾榫、當影帝癖好泄露后(娛樂圈)
宿醉的后遺癥一樣不落的在他身上刷了一回存在感。領軍出城門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巍峨皇城在冉冉升起的朝陽中仿若一只蟄伏的巨獸,恢弘而危險。街口巷道擠滿了圍觀的百姓和送別的親人,除了他想見的那個。李長澤沒有來送他。蘇瑾收回視線,頭也不回縱馬而去。30.蘇瑾一去就是五年。原本勝券在握的邊關局勢一路急轉直下,被北邊的蠻夷壓得喘不過氣來,最頹靡的時候甚至往后退了兩百多里,國土淪陷四分之一。京城動蕩緊跟其后——皇帝被刺,重傷不起,皇子爭權奪利,內憂外患交困下,龐大的帝國竟然顯露出搖搖欲墜之象。這樣混亂的時局,皇帝無心也無力再去收拾鎮國公一脈,這也許是唯一的好消息。31.蘇瑾人不傻,加之邊關告急,朝廷不得不派來經驗豐富的將領坐鎮,他掛了個副將名頭,虛心求教兼之鎮國公府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多少能賣到幾分薄面,竟也慢慢的站穩了腳跟,立下不少功勞。邊關五年,他寄回無數封家書,旁敲側擊的從父母口中得知了那人的些微境況。他過得很好。他在朝中風采壓過了幾位兄長,不少大臣對他青睞有加。他不再是勢單力孤的皇子了,他也有了一眾擁躉。他養的波斯貓兒生了一窩小貓,前天還送了只給蘇夫人。他一直沒有娶妻。零零碎碎的片段拼成他缺席的人生,只要他過得好,蘇瑾就心滿意足了。他始終沒敢給那人寫一封信。臨行前那夜他是醉了,但他還記得那個情不自禁,唇舌交纏的吻。也記得那人第二天沒有出現。他沒有勇氣面對李長澤疏遠的眼神。32.大勝那日,軍營中歡呼聲震天,連素來嚴肅的將領臉上都透著抑制不住的興奮。他們馬上就能班師回朝,和親人朋友歡聚一堂了。蘇瑾失眠了一整夜。他很想家。也很想李長澤。然而厚重的思念下壓抑著的,還有面對未知的恐懼。33.蘇瑾想過無數種可能的再見,唯獨沒想過這種。他跪在金殿上,那人穿著明黃龍袍,端坐于鎏金雕龍椅上,容色端華,平靜的開口:“邊關苦寒,諸位辛苦了,朝廷不會虧待任何一位有功之臣?!?/br>同回的將領齊聲道:“幸不辱命?!?/br>然后是冗長的例行封賞。被封賞的將士叩謝皇恩,神色欣喜,只有他一個人跪在地上遲遲沒有動作,只覺刺骨的寒意順著膝蓋游走全身,竟然一動都不能動。在邊關五年,不是沒有過受傷流血的時候,不是沒有過孤身一人在風雪里苦苦掙扎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幾天幾夜不合眼,神經繃緊到極致的時候。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加難捱。34.宣旨的太監斥責他無理,殿上那人只淡淡道:“無妨。蘇將軍約摸是剛從邊關回來,一時不太適應?!?/br>十分寬厚,亦十分淡漠。蘇瑾渾渾噩噩的領了賞,渾渾噩噩的回了家,直到他娘哭著把他抱在懷里,三魂六魄才悉數歸了位。“娘,我這不是活著回來了嗎,還被封為大將軍了呢,您哭什么啊?!碧K瑾拍著他娘的背,輕聲安撫,“咱以后的日子啊,肯定過得舒舒坦坦的?!?/br>哄了半天,蘇夫人總算破涕為笑,摸著他的臉道:“阿瑾曬黑了,也長大了?!?/br>蘇瑾一笑,還是當年邪氣又俊俏的風流公子模樣:“那是,軍中這幾年可不是白混的?!?/br>“眼看著也該娶妻了?!碧K夫人感嘆,“時間可真快啊,仿佛昨天你還是個滿地打滾的泥猴兒呢?!?/br>蘇瑾心中一痛,只得強顏歡笑道:“娘扯得太遠了?!?/br>35.蘇瑾半夜做了個夢。夢到那年臨行前,他和長澤在月下對飲。那晚的月亮可真亮啊,明晃晃的,晃得長澤白皙的肌膚都白的要發光了。晃得他一不小心就犯了渾。不過那個吻可真甜啊。他這輩子都沒嘗過比那更甜的東西了。只是夢到了最后,李長澤突然把他推開了。冷著臉看他,道:“蘇瑾,你太讓我失望了?!?/br>說完轉身就走。蘇瑾看他越走越遠,想伸手留住他,卻怎么也動不了。急出了一身冷汗,然后就醒了。他離開了五年,無論多想念也從來沒夢到過李長澤。回來了見到了,反而才魂牽夢縈了。真是奇怪。36.蘇瑾睡不著,干脆爬起來,熟練的翻了個墻。37.那院子還是當年的樣子。一點變化都沒有。就連李長澤最喜歡坐在底下看書的那架葡萄藤也還是原來的樣子,郁郁蔥蔥的,在月光下起伏出一片閃爍的銀光。蘇瑾熟門熟路的往李長澤從前的臥房走。其實人都不在了,這地方也沒什么意義了,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過來看看,好像這樣就能稍微緩解胸腔里那點郁結的情緒。興許還能在他床上睡一覺,蘇瑾突然間有了幾分興致。人睡不到了,睡床也湊合。38.摸著黑進了房,摸著黑往床上一躺,想象中灰塵撲面的情景并沒有發生。床很軟,也很干凈,枕頭里透出陽光干燥爽利的氣息,似乎不久前剛翻曬過。蘇瑾翻了個身,右手碰到了一團軟軟的東西。39.按照他五年前的習慣,這會兒不驚得蹦起來起碼也得嚎上一嗓子。不過現在是五年后,見過大風大浪的蘇瑾怔了一瞬,立刻分辨出那是一個人。這個時間點,會出現在這兒的人——蘇瑾呼吸一滯,某個大膽的猜測讓他的心臟急劇的跳動起來,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血管中滋滋沸騰。“……長澤……?”那人動了動,似乎是被他吵醒了,一只手摸索著抓住了他的,聲音里帶著十分的困意:“阿瑾,你怎么才來?!?/br>蘇瑾所有的冷靜和理智在這短短的一句話中潰不成軍——他反握住那人的手,因為太過激動甚至沒控制好力道,那人輕輕的呼了聲痛,再開口時語氣里已經帶了三分埋怨:“阿瑾,五年沒見,你就是這樣對我的么?!?/br>他沒有自稱朕。現在他只是李長澤,不是金殿上高高在上的皇帝。蘇瑾有千言萬語想問,臨到嘴邊卻又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哽在喉嚨里,又變成了guntang的水珠,從眼眶里滾落出來。李長澤大約是清醒了些,側身面對著他,一手仍然握著他的,另一只手已經撫上了他的臉頰。“今日見你,果然是……”話沒說完,摸到一手濕意,又急急的追問:“怎么哭了?”蘇瑾沉默。李長澤嘆了口氣,說:“我不知你竟如此不想見我?!?/br>蘇瑾蒙了。李長澤繼續說:“走了五年,連一封信都沒有?!?/br>蘇瑾有口難言。李長澤說:“今日在大殿上,連看都不肯看我一眼?!?/br>蘇瑾心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