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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得賞析起晏衡。晏衡一抬頭,被他的眼神瘆退了一點:“你又在想什么??”“嗯……各有各的風韻,”謝無秋舔了舔嘴唇,“我都喜歡?!?/br>明明沒說是誰,晏衡卻還是被他直白的眼神弄得不自在,慌亂移開目光,裝作若無其事。謝無秋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忽然起身說去催一下酒,然后跑去了柜臺邊。他小聲問掌柜:“你們這最烈的酒是哪種?”他用下巴點點晏衡那桌,“給我們送去。但是,”他又指了指掌柜背后柜子里陳列的一壺清酒,“換成那個壺來裝?!?/br>掌柜面無表情的聽完,看了看他指的那桌,又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看他,低下頭去撥起小算盤:“好嘞?!?/br>第55章陰陽萬石陣(2)謝無秋撐在柜臺旁,吊兒郎當地站著等酒,順便斜眼去望晏衡。見晏衡執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夾起面條,放入口中咀嚼,比起他的狼吞虎咽,晏衡簡直像在品嘗御膳。但也不知道是被什么迷了心神的,他明知道不該,可看著晏衡,偏又怎么看怎么順眼,覺得他吃個面也惹憐極了,想讓人上去捏一捏、揉一揉他的臉。謝無秋看了一會兒,才移開目光,催了催掌柜。突然間,他的目光越過幾桌熱鬧的人群,定在了角落里坐著的兩個人身上。他的臉色變了。這時掌柜也已經把酒打好,拿了過來,謝無秋提起酒,板著臉走了回去。晏衡見他表情不好,便問:“怎么了?”謝無秋坐下,用余光示意身后。晏衡循著望了過去,驀地,眼神也是一沉。角落里坐著的不是別人,正又是先前追蹤他們的兩個殺手,他們雖換了穿著打扮,而且晏衡和謝無秋也沒看清過兩人的長相,但僅憑神態動作的細節他們兩就都知道,是認不錯的。這兩個殺手竟然還有時間換了著裝,而且謝無秋先前繞了那么久,走了些許復雜的小道,他們兩如何跟得上?謝無秋身子往前伏了些,低聲道:“除非,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來漠河。不光不是第一次,而且是不止一次,甚至,他們就是本地人,否則怎么會對這里如此熟悉?我敢說我走的那些偏路,許多本地人都認不了的?!?/br>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兩人追蹤技術高超,一路都沒有跟丟。但是晏衡和謝無秋本就是高手,要借著復雜地形甩人還甩不干凈,未免太夸張,再說兩人若是追蹤高手,也不至于三番兩次被他們發現。所以,他們認知這里,熟悉這里,猜到了謝無秋的路線,因此找到了他們。謝無秋懶得想那么多可能,他一口咬定自己的直覺判斷,然后問晏衡:“你十二樓不是在中原發跡的嗎?有漠北人?”晏衡陷入了沉思。謝無秋想了想便擺手:“罷了,不說這個。接下來咱們怎么走?漠北是來了,金縷曲下部的消息,你有頭緒?”晏衡搖搖頭:“我只知道在漠河?!?/br>“漠河這么大,鬼知道怎么找?”晏衡思忖片刻:“方才路過布告板,我看見最上面那張告示說,茶馬幫橫行為禍,困擾百姓,若民間有人懷有治理良策,揭榜面見秦州刺史,重賞?!?/br>謝無秋面露驚恐:“你干嘛?不會又是……”“嗯,揭榜,見官?!?/br>“別鬧了吧,”謝無秋又把聲音壓低一些,“上次一個張雋還不夠嗎?又想為人作嫁?”他替晏衡的碗里夾了好幾筷子菜,仿佛在說“你多吃點別餓昏了頭”。他本想說那茶馬幫他知道,曾經游歷時也打過交道,他們扎根不是一天兩天了,當地人都奈何不了,就是他路過也免不了井水不犯,晏衡又能有什么好辦法。但他轉念又一想,對面坐著的這個畢竟是晏衡,說晏衡沒辦法,是不可能的。他也見識過這個人聰明才智。于是謝無秋轉口道:“這么招搖好嗎?”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那兩個。晏衡道:“在漠河找金縷曲如同大海撈針,不如探探朝廷口風,漠河的風吹草動,他們應該最清楚,說不定還能借把力,也不是正要替他們解決什么茶馬幫,做做樣子利用一下,用完就跑嘛。再說正好借機甩掉那兩個殺手。反正他們也不期動手,我們若住在官家地盤,他們有所顧忌,不敢靠近?!?/br>謝無秋撇撇嘴:“好吧,你怎么說都對?!?/br>他看了看剛才拿回來的那壇酒,把它裝進了隨身的酒囊,又偷瞟了晏衡一眼,心道:這回先放過你了。***謝無秋去布告板處揭了榜,那是官家重金懸賞榜,一揭下來,立即有官差圍上來詢問,再三確認不是誤揭,便帶他們去見了秦州刺史。秦州是個小地界,刺史府也不大,刺史姓嚴,人倒是如春風般和煦,見了二人,笑臉就沒下去過,熱心親自幫他們安排了住處,讓二人留在他府上的客房,又張羅下人把需要的東西準備齊全。謝無秋懶得和人打交道,都是晏衡一路和嚴刺史客氣,說了好幾遍:“嚴大人,不必如此費心?!?/br>嚴刺史便一臉嚴峻地愁苦道:“方先生,你是不知,我可算把你們等來了。這些馬幫的人呀,橫行霸道,途徑我秦州的客旅,必被他們收取保護費,長久以來,過路的商戶皆繞行,本地人也多有搬遷,這樣下去,秦州的虧損就是個大洞了!”“請大人放心,”晏衡最會給別人畫大餅了,“在下定盡綿薄之力,為大人分憂?!?/br>謝無秋心想,晏衡這套戲做的到位,話也說的誠懇,也不知道先前說“利用完就跑路”的人是誰。就在這時,忽有一道端莊的女聲從后面響起:“相公?!?/br>晏謝二人回頭,見是一位打扮華貴的婦人,看衣著刺繡和穿戴,應該是刺史正妻了,嚴刺史已經飛快迎了上去:“哎喲夫人,你怎么下地了!你前兩天受涼身子還沒好利索呢?!?/br>說起這位刺史夫人,在秦州也算家喻戶曉了。她姓裴名鳶,據說原本是河東望族,后來身世凄慘,流落漠北,轉嫁了三個夫君,最后才被嚴刺史納入門。這位刺史竟是十分寵愛她,不僅讓她做了正房不曾納妾,還一直貼心愛護有佳,傳為佳話。僅僅是這一會兒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