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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像是映襯他這句話,前面的河道出現了一艘快船,迅速朝他們這邊駛來。晏衡這艘戰船已經被飛箭射的不成樣子,在躲下去也躲不住了。流觴駛來的是一艘輕舟,船速飛快,他站在船頭,表情異常嚴肅。兩船越駛越近,謝無秋對晏衡道:“快走!”然后他站起來以吻頸替晏衡斷后,阻截那些一輪又一輪不歇的□□。晏衡見流觴身后帶了微雨樓和涼雨樓的樓眾,略微皺眉:“不是讓他們先在夾道埋伏嗎!”流觴面色冷峻,沖晏衡喊道:“少主!你現在就和我回去,回中原,回許都!你要還想再在這繼續打下去,我立即掉頭帶兩樓的人離開!”晏衡沒料到流觴突然有此一說,急切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撤退!”“你現在就答應我!”流觴吼道,“你答應,我們就往濡須口的方向去,不回牛渚,直接回許都!不要管張雋不張雋,廣陵不廣陵的了!”“我說了現在不是時候!”晏衡厲聲喝到,“流觴,你給我認清局勢!”“局勢就是廣陵已經輸了!可你還想搭上弟兄們的性命繼續作戰!”流觴怒睜著眼,眼中全是血絲,脖子都紅了。晏衡心中有些懊惱,他知道流觴心里積怨已久,但他總覺得慢慢開解就是,流觴不會再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但流觴比他想的要決絕。“少主,你太讓我失望了?!绷饔x啞著嗓子喊道,“你打這一仗到底是為了什么?我說過的,我不同意你犧牲十二樓來成全你個人的野心!”“少廢話!”晏衡知道這個話題不能繼續下去了,在這里沒法和流觴說得清楚,更何況謝無秋快抵不住了,敵船越來越近,流觴恐怕還以為那箭是普通的箭,不足為懼,才大膽在這里耽誤時間。等那船再靠近一分就晚了。晏衡對謝無秋喊道:“先上船!”謝無秋便往這邊后退,晏衡正要上流觴的船,不曾想流觴驀地拔刀,一刀劃在水面,水花濺在兩人身上,一條淺淺的水溝,便將兩人分隔開。“少主,我已經……快不認識你了?!绷饔x悲戚道,“我跟了你這么久,直到今天才想明白,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想做什么啊。老樓主死了,妙吾死了,夜隱死了,玉夫人也死了……到今天,還不夠嗎?十二樓不是你用來爭權奪勢的工具,我們已經死了太多的人,而你還有無止境的野心?!?/br>“你家少主哪來的什么野心,我說,你快點讓我們上船不然就……嘶!……”謝無秋肩上中了一箭,整個人踉蹌了一下,差點跌進河里。“糟糕,這個距離已經太危險了!”“就算不是野心,也是私心!沒錯吧!”流觴吼道,“少主,現在,只要你說你愿意帶著十二樓回對雨山莊,我們還做原來的那個十二樓,不管這些戰亂紛爭的,只要你開口,我們立即就走,你快答應我??!”“流觴,”晏衡啞聲道,“連你也要背叛我了么?”“是你先背叛十二樓的!你才是那個叛徒!”翟軍越來越近了,流觴也開始著急,但唯有此時,他才能逼迫晏衡作出決定來,否則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你快選!”“過來!危險!”謝無秋忽然按住晏衡就地翻滾了兩圈,躲開了險些命中的□□。流觴也被這箭的威力嚇到了:“這箭怎么……”忽然,從流觴的船上拋來了纜繩,一道清麗的女聲對晏衡喊道:“少主!快上來!”流觴愕然回頭:“銅雀?”銅雀以為流觴還想阻攔,唰地拔劍擋住他:“流觴,你要與少主兵戈相向,那么你我的情義,就到此終結了?!?/br>流觴急了:“銅雀!你怎么也不清醒!”“你效忠十二樓,而我自始至終效忠的只有少主一個?!便~雀忽的撲向流觴,要去奪他身上的飛花令。微雨樓和涼雨樓離都城太遠,弟子們不全像雒城會認晏衡為主,他們認的只有飛花令。要想調度兩樓的弟子,必須拿到流觴的飛花令。銅雀此時如此作為,簡直是火上澆油,流觴幾乎怒發沖冠,暴跳如雷,兩人一刀一劍便打了起來。晏衡心急如焚,他和謝無秋已經上了船,但沒有流觴的命令,沒有人開船,他更不想看見銅雀和流觴打起來,意欲上前阻攔。晏衡焦心戰局,沒能分心注意到敵軍的亂箭,他正要插在兩死士中間勸戰,銅雀卻驀地尖叫了一聲:“少主當心??!”她縱身朝晏衡撲了過來,幾枚冷箭“噗、噗”地沒入了她的背心,那力道沖得晏衡都是一個倒退,一低頭,那箭尖已經抵在了晏衡的胸口。血從銅雀身上流了出來,她張了張口,眼眶幾乎是一瞬間就盈滿了淚水:“我……”“銅雀??!銅雀??!”晏衡抱住她的肩痛聲高呼。“少主別再怨怪我,我、的心……自始至終都……少主……”“別說話,別說話了!”晏衡崩潰地大喊:“流觴??!開船?。?!”流觴終于下令掉頭,他整個人呆呆地望著銅雀的方向,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銅雀染血的手慢慢從懷里伸出來,摸出了什么東西,遞給晏衡。然后猛一使力,推開了晏衡。銅雀跳上了被晏衡棄下的戰船,似乎想掌舵橫在河道口中間,再替晏衡爭取一些時間。但新一輪的箭雨來了,銅雀已經沒有力氣,也沒有空隙去躲閃,她再次中了好幾箭,身子就像稻草人一般詭異的扭動。“銅雀——?。?!”流觴遽然大吼了一聲,飛身才船頭撲了過去,他抱住銅雀的身體,為了躲那些避無可避的箭雨,縱身跳入了河中。“流觴——!銅雀——!”晏衡眼前一黑,險些昏厥過去,他被謝無秋攔腰抱著,才沒能回到那艘船上,只能眼見著兩個死士的身影抱在一團,殉死一般墜下了冰冷河面。浪濤不休,船只顛簸,但晏衡只覺得這天旋地轉是來自頭顱之內。他站不住了,捂住心口,驀地噴出一道血注,仰頭朝后倒去,謝無秋扶住了他,可自己卻也悶哼了一聲。晏衡對這聲敏感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