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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擄著胡須:“收了多少銀子回來?” “銀子?”曲玲瓏怔了怔,當時那般場景,慌亂中她將鐲子丟在了那惡徒房中,但哪還顧得收銀子。 正支吾著,老福頭跑過來了,手中拿著一小疊銀票,喜上眉梢:“東家,剛方大戶派人送來了這么多的銀票,果然是青??h的大戶啊,可真是大方!” 一股厭惡涌上心頭,曲玲瓏不假思索的喝道:“扔回去!” 她如此,惹的眾人都愣住了,詫異的看著她。 宋子玉上前兩步:“怎么了玲瓏?!?/br> 因曲堂禮在這,他沒喚她小名是恐惹他傷心。 話一出口,曲玲瓏就知不妥,此刻趕緊強笑道:“我是在想咱們經營的的鋪子雖小,但也是講誠信二字的,今天收下這些銀票,日后傳入他人耳中,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是jian商呢!” 聞言,宋子玉恍然,贊許的看著她:“玲瓏說的有道理?!?/br> 老福頭卻不同意,恨鐵不成鋼:“姑娘啊,你是不當家不知柴木油鹽貴啊,這么多銀票可是咱鋪子一年的利潤了,再說了這是他們自愿給的,咱們可沒強要。旁人就是知道,那也沒什么好說的?!?/br> 宋子玉搖頭:“福伯此言差矣,商也,誠矣,且不可只看重眼前薄利而放棄長遠之計!” 老福頭聽不懂他文縐縐的話,倒也知道他是在反對,一時氣的白胡子都翹了起來:“表少爺你怎么……” “好了,好了”見他們爭執不下,曲堂禮趕緊制止:“老福頭啊,咱們沒了這點銀子還是能過的,你就別擔心了,留下五十兩,剩下的都給人家方大戶退回去吧!” 老福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一疊子銀票還是舍不得:“東家……” 曲堂禮擺手:“快去罷!” “唉!”老福頭嘆了口氣,只好抽出五十兩銀票遞給他,拿著剩余的出門去了。 事情終了,曲玲瓏還是如鯁在喉,蒼白這一張小臉福了福身子:“阿爹,玉哥哥,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后院歇息了?!?/br> 她臉色確實不好,曲堂禮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的宋子玉卻已經出聲:“阮阮哪里不適?我這就去找郎中過來?!闭f著就要走。 “等等”曲玲瓏趕緊拉住他:“玉哥哥莫擔心,我還好,就是疲累了些,睡會子覺便好了?!?/br> 宋子玉仔細的看著她,還是不大放心:“那阮阮休息過后若還覺不好,一定要說知道嗎?” 曲玲瓏點了點頭,轉身往后院去了。 曲堂禮一直沒說話,此刻正手撫胡須看著一直目送曲玲瓏的宋子玉。 這孩子方才一著急,連平時他對“阮阮”這個稱謂的忌諱都忘了,足見他的心意。 曲玲瓏早已不見,宋子玉卻依然沒回過神,愣愣的站著,看著她消失的地方有些癡意。 “咳咳……”曲堂禮干咳了幾聲,打破寂靜:“子玉啊,今日怎么有空來舅舅這里吶?” 聞言,宋子玉方如夢初醒,回過神忙朝曲堂禮拱手:“正值朝廷休沐,甥兒想著許久未曾來看您老,這便過來了?!?/br> 曲堂禮搖頭,笑道:“恐怕不是來看我的吧?” “……”明白他的話外音,宋子玉有些赫然,頓了頓忽然掀開衣擺而跪:“舅舅,甥兒渴慕玲瓏許久,懇求您將她許配于我,甥兒定當待她如珠如寶,絕不讓任何人欺辱于她?!?/br> 曲堂禮低頭看著他,沒有相扶,默了半晌才道:“這要問你母親啊,她同意嗎?” “這……”宋子玉一時語塞。 宋子玉是庚戌年的狀元榜首,冠花騎白馬游街時,被偷跑出來玩的昌平公主看中,回至宮中便立刻同太皇太后說明了心意。 聞說對方是新科狀元,生的也是俊秀非凡,太皇太后也很滿意親找了慶宣帝說話。 是以宋子玉在龍殿跪謝隆恩時,是慶宣帝親自下的龍塌扶他起來,說了結親之意。 宋子玉心中有人,哪能同意當時便回絕了。慶宣帝萬萬沒想到他膽敢拒絕,一怒之下便把他貶到了翰林院,做了個繁忙冗雜的六品編修。 曲氏是在一片慶賀聲中得知自己堂堂狀元郎的兒子竟被貶成了從六品的小官,一日之內大喜大悲,讓她差點昏厥。 待知道他竟是為了曲玲瓏而推拒了皇帝的結親,她對曲玲瓏簡直恨之入骨,自那以后便再不和曲家來往,勒令宋子玉今生再不許見曲玲瓏。 他們如此絕情,曲家也不是那上趕著貼人冷屁股的人,自此兩家雖是至親卻是如同冰火。 是以方有曲堂禮那一問。 ☆、爺的親親小rou啊,莫哭了 因著休沐時日不多,再加上距京路途遙遠,宋子玉不能多留,翌日午間便要回京了。 曲玲瓏送他出門之時,將手中的一條湖色龍鳳紋的腰帶遞給他:“玉哥哥,這個送給你,望你能用的上?!?/br> 一旁的碧落插嘴:“表少爺你可不知道,知你今日要走,姑娘她是連夜為你趕繡出來的呢,你可要時時佩戴呀!” “阮阮連夜為我親手繡的?” 宋子玉驚喜接過,細細的將它疊好收進自己懷中,這個當年的狀元及第,驚才絕艷的才子,面對當今圣上都膽敢言詞相拒之人,此刻卻一句像樣的話都說不出來。 紅著一張俊秀的臉,訥訥道:“我,我一定好好珍藏?!?/br> 曲玲瓏笑他:“不過是條腰帶,繡來就是讓玉哥哥佩戴的,珍藏它做什么?” 宋子玉搖頭,看著她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重復著:“不一樣,不一樣 ……” 他這樣,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來他的心思,碧落捂著嘴在偷笑。 曲玲瓏也會意過來,漸漸的也有些不自在,不敢再看他。 一對兒小兒女如此情意綿綿,曲堂禮心中既高興又惆悵,干咳一聲打破他們之間的曖昧:“子玉啊,時候不早了快些啟程吧!” 聞言,宋子玉這才回神,收回一直看著曲玲瓏的目光,對著曲堂禮長揖一禮:“此次倉促而來,叨擾舅舅了,甥兒深感愧疚?!?/br> “這說的什么話!”曲堂禮瞪他:“你遠從千里過來看我們,我怎么會嫌你叨擾?” 宋子玉點頭,抱拳:“舅舅保重,甥兒告辭了?!?/br> 曲堂禮點頭:“日后常過來,舅舅這里可一直準備的有你房間!” 宋子玉應下,看向曲玲瓏,默了許久方道道:“玲瓏,哥哥走了,待日后再來看你?!?/br> 離別總有些傷感,曲玲瓏眼底微紅點頭:“玉哥哥一路小心,政務再繁忙也要記得用飯休養,且不可熬壞了身子?!?/br> “恩恩”宋子玉連應兩聲,深深的看了眼那讓他魂牽夢繞的人兒,方轉身大步上馬,再沒回頭,揚鞭踏馬而去。 目送他走遠,曲堂禮頓了頓,看向自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