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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如此盛怒顏色卻愈發的美艷。 攬著她的男人那一雙幽深的眸子陡然加深,定定的看著她:“美,當真是個美人兒!” 被人如此輕薄,曲玲瓏眼底泛紅,抬起腳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狠狠的踩上了他的腳。 那人倒不曾防備這一手,被踩了個正著,嘶了一聲,帶著放蕩的笑:“嬌嬌好很的心吶!” 握著她腰的手卻始終猶如鐵鉗。 十八載來首次受這么大委屈,繞是曲玲瓏再柔善、嫻靜也是惱了、怕了,瀲滟桃花眼中已然是霧蒙蒙一片,聲音都在發抖:“你放開我!” 那樣一副鮮艷的面上淚珠點點猶如帶露的海棠,她即便是哭也是美的讓人心中一軟。 那人看的微怔,握著她腰的手便不知不覺松了些,察覺到,曲玲瓏忙奮力掙脫。 掙扎間一聲大吼傳來:“惡徒,放開我家姑娘!”隨即一道大力傳來將曲玲瓏往身后拉去,碧落救得自家姑娘回來,原本已經揮起了拳頭想照那惡徒臉上揍,只是在看清了那張臉之后,她揚起的拳頭怎么也不敢落下去了,帶著自家姑娘拔腿就跑。 那人于紛亂的人群中靜靜站著,一雙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匆匆而去美麗的倩影似有些癡意,連身后小廝拱手遞過來的烏木骨泥金山石折扇都沒看到。 作者有話要說: 好啦,男主就是這貨啦! ☆、惱怒 急慌慌的跑回來,進門時不妨正撞上一個黑瘦老婦,她身邊還跟著四個干巴巴的小丫頭。 曲玲瓏認得這個老婦,正是那天在慶云寺故意拽下她帷笠的人。 劉氏看起來雖然黑瘦,身體卻是實打實的硬朗,二人相撞,曲玲瓏差點被撞到地上,她還紋絲不動的站著。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曲玲瓏幾眼,劉氏一聲冷哼,譏笑:“我就說長的這般狐媚模樣能有什么好的,看這幅發絲凌亂的惶急樣子,定是出去私會男人了吧?!?/br> 突遭惡言,曲玲瓏怔了下,還沒反應過來之際,那劉氏竟抬步圍著她身邊轉,一雙渾濁的老眼剜著她,狠毒又刻?。骸安贿^是個商戶之女,我兒可是堂堂京官,就憑你這幅做妾的模樣,我兒能看上你,那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還不趕緊感恩戴德,竟次次相拒,哪來這么大的臉?” “好一句哪來這么大的臉!” 忽然一聲怒喝,一人沖了過來,身著黑頭兒絳色大布短衫,半白的頭發齊整整的束著,雖有老態卻精神矍鑠,正是曲玲瓏之父曲堂禮。 他嚴詞回絕了劉氏的提親正在屋內修整古玩,聽得大門處有叫嚷聲,出來一看竟是這老貨在欺辱自己的女兒! 平日里那樣一個敦厚的人,此刻被激怒,雙眼都在冒著火星,喝道:“老福頭,關門!敢當著老子的面欺辱我兒,你這老貨當真是活膩歪了!” 眼看他擼起袖管就是個要打人的姿態,曲玲瓏嚇了一跳,趕緊攔住他:“阿爹,不可?!?/br> 看著要打人,那劉氏也嚇了一跳,早躲到了一個丫頭身后,此時見曲堂禮被攔住,趕緊往地下一趟打著滾嚎:“天殺的啊,青天白日竟敢行兇,這是要打死我這個老婆子哦!” 大門沒有及時關住,此刻外面又圍了一群人,他們沒有看在地上打滾的陸氏,目光基本都盯著曲玲瓏。 撒潑打滾的引了這么些人來,曲堂禮氣的手都在發抖,攥緊了拳頭。 察覺他的動作,曲玲瓏趕緊擋到他身前,看著在地上翻滾的劉氏“唔”了聲:“原來這就是京官之母的言行姿態呀!” 她一開口,嬌嬌軟軟的聲音與底下翻騰著的人罵罵咧咧的粗糙嗓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外面圍觀的人這才回過神望向還在地上翻騰的劉氏,有那知情的人對著她偷偷的“啐”了一口。 聽聞曲玲瓏此言,劉氏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的身份,翻騰的動作頓了頓,轉眼又看見周圍的人對著她指指點點,便趕緊坐起了身子,捂著手臂想裝傷痛。 哀嚎還沒出口便被曲玲瓏截?。骸胺讲怕犇f小女臉大,對此小女萬不敢應,且不說咱們兩廂實物對比,就說您三番兩次來我家滋事不過就是仗著自家兒子是所謂的京官而已?!?/br> “這所謂的京官不為民做主反而欺霸于民便先不說了,就說說陸大人這個所謂的京官吧,讓諸位鄉鄰評評什么叫臉大?!?/br> 曲玲瓏不給她絲毫喘息、分辨的機會,繼續道:“聽聞您兒子未做官之前,您全家全是指著您兒媳婦孫氏過活,她是這青??h有名的繡娘,養你們也不算難。是以您母子二人便心安理得的被她養了十余年之久,終于在今年謀得了一個史塔令的官位?!?/br> “可是這官位卻不是考出來的,小女雖身在內宅卻也有跟著女先生念過幾年書,知這朝廷有賣官鬻爵的法度,放出些虛職供給大戶,以充盈國庫。但雖是虛職也分大小,因為要衡量所交的錢財。據小女聽聞,這史塔令之位自放出來便一直虛待,直至陸大人上任?!?/br> 她神情不卑不亢,聲音嬌嬌軟軟,娓娓道來讓人聽著很是舒服,聽至此處見她頓住,外圍便有人忍不住問了:“女郎快給咱們說說,為什么這官位就一直虛待了?” 曲玲瓏卻沒說話。 倒是坐在地上的劉氏一個翻身躍了起來,狠戾這一張黑臉,上手就要往曲玲瓏臉上招呼:“我撕爛你這狐媚子的嘴?!?/br> 碧落一直在防備著,見此趕緊拉過自家姑娘,彎著一雙大眼:“哎喲喲,怕被人知道你兒子,這個所謂的史塔令陸大人是給人家真正的朝廷重臣倒夜香的嗎?” 此言一出立時就是一陣哄堂大笑,其實這事不少人知道,只是沒人理會他們,此刻被抖落出來,眾人對著劉氏無不指指點點,捂嘴偷笑。 劉氏被氣的臉紅脖子粗,想上前打人,無奈這邊人多,只好恨恨的看了曲玲瓏一眼,帶著她那從窮苦人家一個銅板雇來的四個丫頭灰溜溜的走了。 這邊哄鬧,曲宅隔壁卻一片幽靜,朱紅色的長廊上鈴鐺流蘇掛飾飄飛,祖母綠寶石門簾后一人正懶洋洋的歪坐在六足紫檀木海棠形的圓杌上,先前的月白鑲繡著金色纏枝花紋通身直綴已換為了佛青寧綢鶴形大袖長衫,修長的手正握著烏木骨泥金山石折扇的扇柄輕輕敲著椅臂,看似隨意,那一雙幽深的眼眸正透過門簾,緊緊的盯著隔壁那于人群中的艷麗女郎。 “不愧是爺看上的婦人,這伶牙俐齒的倒還真沒讓人給欺負了去!” 有人掀開祖母綠寶石的門簾自走廊上轉了進來,著一襲水紅色的春羅長衫,白底繡花馬面裙,一頭烏發,仔細的梳著繁復的圓髻,上著花卉型嵌寶緊領扣,映的她面如芙蓉,色如春,是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