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巴衛這一去，就去了大半個月。

敖凌已經被狼妖們反復來找過許多次了，而雪路的存在也暴露在了他們眼中。

思及犬夜叉為了桔梗變成人類的行為，得知了敖凌正在保護一個人類女子這件事的狼群躁動不安。

這件事的結果是殺生丸來信詢問了一下他如今所保護的人類女子是怎么回事，得到了解釋之后才平息下來。

等到巴衛回來的時候，雪路的小腹已經有了些微的隆起。

敖凌站在屋外看著巴衛小心的照顧著雪路的樣子，鼻尖嗅到一絲怪異的氣味。

像是神明所特有的清凈之氣，卻又被黑暗浸染了。

兩種相對的氣息糅雜在一起，顯得有些刺鼻，讓敖凌聞了就皺起了眉頭。

這氣味是從巴衛身上傳來的——被掩蓋在深重的屬于惡羅王的氣味之下。

這絕不是龍王的氣味。

敖凌靠在門邊打量著巴衛，看著巴衛將龍王的眼睛送入了雪路的身體里。

巴衛小心的將懷中的人妥帖的安放在被褥里，重新直起身來看向敖凌，挑了挑眉。

狐貍與犬便默契的轉去了另外一間屋子。

“你去見了惡羅王?！卑搅枵f道，而后沉默了一會兒，“除了惡羅王之外，你還去見誰了？”

巴衛沒說話，這只狐貍瞪著他那對剔透如同寶石一般的紫色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敖凌。

“你似乎對我的事很上心?！?/br>
敖凌一怔。

他抬頭看著巴衛，皺了皺眉，“什么意思？”

“你們是不是都當我傻？”妖狐問道，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微妙，“在去找你之前，我就已經拿著你的令牌去找曾經被委托過幫助的妖怪問過了?！?/br>
敖凌心里隱隱的冒出一個猜測來。

“他們說，當年的那個人類女子，曾經非常焦急的向他們詢問一個生活著暗墮神的，名為黑磨山的地方?！焙傉f著，盤腿坐在地上，雙手攏在袖中，抬眼看向坐在他對面的黑發犬妖。

“而雪路，在我試探的提到黑磨山的時候，卻沒有任何反應?！?/br>
敖凌：“……”藥丸。

這是打一開始就被看穿了的節奏。

敖凌抿著唇皺著眉，不說話。

“我很好奇，所以趁著這次機會順便就去找了黑磨山上的暗墮神?！卑托l輕輕哼了兩聲，“得到的答復是，那位暗墮神并沒有見過雪路?！?/br>
“后來我仔細算了算時間，當年的事情若是以人類女子的腳程和身體狀況來算的話，雪路就是爬，也該爬到黑磨山了?！?/br>
“可是卻沒有?！卑托l托著腮搓了搓下巴，“我本來覺得是出現了什么意外，但是那個暗墮神卻給了我一個提示?！?/br>
妖狐將自己一直貼身收著的發簪取出來，摩挲了一陣，“他說這根發簪，有著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氣息?！?/br>
“八年前救下我的那個人，不是雪路，對不對？”他問道。

敖凌張了張嘴，感覺自己說啥都不對。

而且他覺得巴衛說的這個神明都有點耳熟。

敖凌努力思考了好一會兒，才猛地想起來根據桃園奈奈生的說法，賦予巴衛詛咒的，就是一個暗墮神。

“你……”敖凌打量著巴衛，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你該不會，跟那個暗墮神定下了什么契約吧？”

巴衛訝異的看向他。

敖凌：“……”

第一次強行干涉歷史好像要以失敗告終了……

“我的確是跟祂做了個交易?！卑托l將發簪收起來，“我希望他能夠將我真正的愛人送到我的面前來?！?/br>
敖凌：“……”

厲害了。

敖凌有點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最終他嘆了口氣，“我真不該摻和你們這破事?！?/br>
巴衛瞇了瞇眼。

“當年救下你的的確不是雪路，而是一個名為桃園奈奈生的結緣神——她來自五百年后?！卑搅璐致缘慕忉屃艘幌绿覉@奈奈生的事情，瞅著巴衛平靜得有點詭異的面色，深吸口氣。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雪路……”

“暗墮神說，我真正的愛人可以借由雪路的身體回到我的身邊?！卑托l看著敖凌，似乎是想要通過敖凌的神情來確定對方說的是不是真話。

敖凌一頓，“所以？”

“所以我會暫時養著她照顧好她?！卑托l說得非常平靜，平靜到顯得十分冷漠，“等到她生下了孩子，也能以孩子為威脅讓她讓出身體?！?/br>
敖凌沒忍住，“雪路是桃園奈奈生的祖先，她不會希望你這么做的?！?/br>
“那么，我就要等五百年?！卑托l攥緊了手中的發簪，“五百年太長了?！?/br>
敖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是啊。

五百年，太長了。

他垂下眼摸了摸垂掛在脖子下的魂玉。

“雪路她本身就打算在孩子生下來后跟你說明情況?！卑搅枳罱K只是將雪路的決定復述了一遍。

他略一猶豫，“你跟暗墮神的交易，代價是什么？”

巴衛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答道：“我的全部妖力?！?/br>
敖凌驚訝的瞪大了眼。

“反正最終我都是要變成人類的?！卑托l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有什么問題，“失去妖力也沒有什么大不了?！?/br>
不……

敖凌想到自己在五百年后看到的作為神使的巴衛，覺得這中間肯定是發生了什么意外。

“最后一個問題?！毖耆辉谝獍搅栉⒚畹谋砬?，徑自開口問道：“你跟我，到底是什么關系？”

敖凌一臉懵：“哈？”

“你對我的態度太友好了?！卑托l揚了揚下巴，“友好得過頭，就好像一開始就認識我一樣?！?/br>
巴衛一開始是真覺得敖凌是想拉攏他為西國效力的。

但在見到雪路，并且對方還表示可以暫時替他保護雪路之后，就覺得不對味了。

直到剛剛敖凌將桃園奈奈生的事情都和盤托出，巴衛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聯在一起，才驚覺敖凌的所作所為有多么怪異。

——誰家的大將會為了拉攏一個野生的大妖特意跑來幫人家照顧妹子??？！

敖凌撓了撓頭。

“我那么好看穿？”

問完敖凌就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

黑發的犬妖嘆了口氣，“朋友關系而已，我的確是一開始就認識你啊?！?/br>
巴衛不覺得自己除了惡羅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