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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呀,想他陪我,他不要。啊啊這是為什么呀?!?/br> 林子伊靠著楊文儀的肩,聽見楊文儀感嘆:“你們才新婚多久啊,就進入倦怠期了?” “不懂,我沒什么感覺?!?/br> “你一直都沒什么感覺好吧,”楊文儀無奈道,“我是說他?!?/br> “嗚嗚嗚他不愛我了?!绷肿右烈允质脺I。 “……”楊文儀忽然發現林子伊和當年處于熱戀中的自己有點像,難道當時自己也是這樣傻嗎? 楊文儀又說:“你看現在你們之間的主動權完全在沈路手上,你很被動,這樣可不行啊,你要主動一點?!?/br> 而林子伊主動的方式就是第二天早上看見沈路時全當他是透明的。 可惜她的無視持續不了多久。 早上一行人接著趕路,坐人力車往南鄉去,中午休息時,沈路傷心地問她:“你怎么不理我,你生氣了嗎?” 林子伊沒有回答,埋頭吃饅頭,沈路就坐一旁看著她吃。之后眾人集合繼續趕路。人力車很慢,一車三個人,車夫拉得也很吃力,到了上坡時大家就下來走。 當時已經日近西斜,林子伊終于沒忍住,走到沈路身邊問:“你中午沒吃飯,現在不餓嗎?” 沈路笑了笑:“太太生氣了,我怎么敢吃?!?/br> 林子伊:“……” “不生氣了?” “……”林子伊氣鼓鼓地撇過頭。 沈路停下,拱手長揖道:“昨夜難敵困意,擅自離去,求太太原諒。今后定任勞任怨,不辭辛苦,甘效犬馬之勞?!?/br> 金老師在遠處捅捅任老師:“你還單身吧,學著點啊?!?/br> ☆、好生之德 傍晚一群人聚在一起吃干糧,金老師覺得大餅難以下咽:“面粉算是貴的了,校長對我們可真是優待,但為什么廚師這樣吝嗇鹽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任老師說,“只有單純吃一樣東西,不添加其他,才能獲得這東西真正的味道。當年洋人來,就是光吃米飯,不吃菜的?!?/br> 徐老師本打算將大餅掰成三分,分批次慢慢解決,此時聽了這話便放棄了,張嘴咬了一口,說道:“瞎扯什么,難不成三明治和漢堡里只有面包?” 林子伊也吃不下,她只啃了一點就收了起來。楊文儀打趣道:“你不吃是因為沒胃口還是因為不好吃?” 林子伊推開她的腦袋:“你吃呀,可別光說我?!?/br> 那邊任老師吃完大餅,看看剛好懸在山頭的太陽,打了個哈欠道:“你們聊,我先瞇一會兒,走了叫我?!?/br> “哎,這就走不動啦?”徐老師很有女性優越感地說,“我都不覺得累?!?/br> 金老師哈哈一笑:“還不是因為沈先生,沈先生昨兒個半夜過去問他香源河的事,可把他給煩的啊?!?/br> “香源河咋啦?”徐老師問。 任老師睜眼插了句話:“昨晚沈先生問我,這香源河近幾年是不是改過道,我說是啊,傳習所前面那片桑田就是?!闭f完他就把眼睛一閉,頭一埋,再不搭理眾人了。 徐老師轉頭對沈路嘖嘖道:“我們討論過這個問題,還問過你意見呢,可你卻感慨成語去了?!?/br> 沈路默默咬了口大餅。 “你可別說,我們還真知道點什么,”金老師神秘地湊過來,“我們昨天問了傳習所的幾位老師,你們知道那桑田里埋了什么嗎?” 沈路咳了兩聲:“這兒有女同學呢?!?/br> 徐老師聞言只是翻了個白眼:“又來,你這到底是照顧女同學呢,還是對女同學有偏見呢?” 楊文儀好奇:“埋了什么呀,老師您說說吧,別吊我們胃口啦?!?/br> “怪嚇人的,你真要聽?” 楊文儀眼睛閃亮閃亮:“我就說嘛,一定有什么,這地方怪得很哪?!?/br> 林子伊雖然有點怕,但也非常好奇,便跟著楊文儀挪過去聽。 金老師壓低聲音,幽幽地說:“去年不是發洪水嘛,等洪水退了以后,人們在前頭田埂那發現了一個木桶,那木桶封得可牢了。有人覺得里面是大戶人家保存的財寶,古時人們家里埋的金啊銀啊的不都是放箱子里的嘛?!?/br> “可這是個桶啊?!绷肿右敛唤?。 “桶和箱子在保存物品上能有什么區別?總不能因為是桶就只能放腌白菜吧?!睏钗膬x樂道。 徐老師等不及:“然后呢?桶里有啥?” 金老師的眼鏡反射著光,一片白茫茫,他抬抬眼鏡繼續道:“那桶不重,有的人覺得不會是財物。但桶的做工和封的技術又特別好。你們想啊,能在大洪水里不被撞碎,可見質量啊?!?/br> 幾個人已經是把頭湊在一起認真聽了,面對求知若渴的學生們,沈路適時打斷金老師的解說:“天快暗了,我們還是趕路吧?!?/br> “不差這一下,”徐老師不耐煩地揮手想要趕跑沈路,又看了眼呼嚕震天響的任老師,“讓任先生再睡一會兒吧?!?/br> 沈路無奈,他聽見金老師低沉的聲音:“人們怕桶一打開大家爭搶,于是把那桶抬到學校里,讓學校的人來看著。幾個農民先把釘子起開,然后用斧子劈開封著的鐵塊,本以為還得折騰一番,沒想到那鐵條一開,桶一下就碎成幾瓣了?!?/br> 大家屏住呼吸聽著,在任老師的呼嚕聲中,金老師嘆了口氣:“那里頭啊,有濕漉漉的衣服,看樣子是紅色的,新娘穿著的那種,撩開衣服,下面就是森森白骨,還有一些沒有腐化的粘連在骨頭上的rou?!?/br> “……” 任老師的呼嚕聲忽然停了下來,換成了磨牙聲。被他這么一打斷,眾人才回過神來,大家彼此瞧瞧,都是人臉色不一,男生還好,幾位女同學的臉都是煞白煞白的。 半晌,林子伊開口問:“為什么要淹死她,還是個新娘?” “大概是冥婚?陪葬?”徐老師猜測。 金老師搖搖頭:“這一帶的人都知道,很早以前,一發洪水,村民都會拿未出閣的女孩當祭品,祭奠河神?!?/br> 楊文儀氣憤地拍了下大腿:“愚昧時代的犧牲品?!?/br> “怪不得?!绷肿右拎?,“會是小女孩?!?/br> “你們有夢到嗎?”楊文儀問其他人。 同學們都是搖頭,徐老師也搖頭。 楊文儀嘆氣:“多可怕,那么多年過去了,還沒轉世投胎,這得是多大的怨氣啊?!?/br> 徐老師噗呲笑了:“說你這話不也就算是認同了封建迷信、鬼神之說了嗎?” 楊文儀搖頭嘆息:“我不知道?!?/br> 太陽落了山,黑暗從四下里冒了出來,周圍草葉窸窸窣窣的聲響聽得人心里慎得慌。 “走吧,再晚就趕不到了?!鄙蚵氛酒饋碚f道。 一行人紛紛起身收拾東西,任老師被叫醒后伸了個大懶腰:“一覺醒來頓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