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6
書迷正在閱讀:皇后娘娘是愛豆、[綜]饕餮、重生之強寵為后、初戀二十年、[綜]用繩命推銷的男人、嬌寵記、神格竊取[綜主希臘]、喵喵、星際養崽日常、痞妻VS病嬌
儀的勇氣,也不會有支持她的家人。 她想要一個完整的人生,不受束縛的人生,但她只能通過沈路去擺脫父母。她和中華大地上千千萬萬女性一樣,把結婚嫁人當作完整人生的一環,而所有偏離這個目標的,哪怕是殊途同歸,都讓他們害怕去面對。 紀羅洋晚上回去也想了很久,他在子伊和沈路間搖擺不定。于情他該幫沈路,于理他該為子伊著想。他覺得如果只是結婚,那他沒有插手的道理,只要子伊愿意,何況他很清楚訂婚后毀約對女子意味著什么。然而涉及到契約,還是在瞞著茜元的情況下,他覺得這對子伊不公平,日后兩人要是因此鬧翻,沈路是后悔也來不及的。 第二天,院里開教學大會,沈路坐在后排低頭看書。一般來講,會議里坐后排的都是不求上進之輩,沈先生自然也是如此。他才不關心政治、職稱、考績,而如果有什么是他放不下的,那大概是名吧,文人沒有不愛名的。 中途會議休息,老師們有出門透氣的,也有拿起煙斗吞云吐霧的,整個會議室里烏煙瘴氣,沈路還是在看書,典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生氣質。紀羅洋過來,敲了敲他的書道:“出來吧,我們談談?!?/br> 沈路不解,倒也合上書跟了出去。這是一個陰天,烏云層層疊疊,走廊上光線不佳。兩人站在窗邊,看烏云的間隙里泛起的白光,那是一種突兀而又單純的白,在一片灰蒙蒙中顯得格格不入。 “怎么了,什么事這么嚴肅?”沈路笑問。 紀羅洋不是談這種事的料子,他想了很久也找不到一個委婉的方式,只好直接道:“婚姻終身制那事我不支持?!?/br> 沈路沉默了會兒,問道:“為什么?” 紀羅洋有點著急:“你也知道這等于是在騙她?!?/br> “嗯,”沈路點頭,很是平靜,“但她同意了?!?/br> “你開什么玩笑!”紀羅洋捶了下窗臺,“你就是這么問的?” 沈路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他用漫不經心的態度去刺激紀羅洋,他說:“你是怎么了,為什么這么激動?” “我……”紀羅洋一時語塞,懊惱地搖搖頭。 沈路慢悠悠道:“你可以投反對票啊,何必事先和我說?!?/br> 紀羅洋有點絕望,他可以猜到大部分神明的態度,雖然說他們基本只是在看戲,但不管他們到底怎么想的,成人之美都是神明們樂意的事,何況“和為貴”是自古以來的傳統。守舊是神明的本性,追求新事物只是新鮮感使然。 沈路細致地捕捉到了紀羅洋微妙態度背后可能經歷的事,他問:“你為什么忽然不支持了?子伊和你說什么了?” “不是子伊……”紀羅洋也意識到了自己這種做法只會引起沈路的猜測,可惜為時已晚。 沈路繼續道:“你不說我就自己去問她?!彼踔列α讼?,看得紀羅洋毛骨悚然。 沉悶已久的雨終于落了下來,雨滴只一會兒就變得斗大,地上一下子全濕了。有人探頭出來喊了一聲會議繼續,走廊上的人陸續回屋了。紀羅洋轉身走了幾步,沈路卻沒有跟上。到了門口,紀羅洋回頭,看見沈路背對著窗,手上還拿著書,低頭看不清表情。 “你不進來嗎?”紀羅洋問。 沈路略微抬起眼睛,帶著極淡的笑意,輕輕搖了搖頭。 令紀羅洋意外的是,我們的沈大教授就這樣逃掉了會議,整個下午不見人影。眾人對毫無內容卻強制要求參加的各式會議本就心懷不滿,然而會議出席情況常常是和各種現實利益相掛鉤,所以老師們的抗議基本只在心里或嘴上,像沈路這樣直接的少之又少,在場同僚們對他是又不滿又佩服。 紀羅洋很擔心,會議結束后,他找了很多地方,宿舍、食堂、教學樓,都找不到沈路的身影。最后,入夜時分,紀羅洋終于在圖書館的一角遇見了沈路。 “你怎么在這里?”紀羅洋很驚訝,“你逃了會議只是來這里?” “會議室煙味太大?!鄙蚵奉^也沒抬,仍舊盯著書。 “我以為……” “以為什么?”沈路抬眼,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 紀羅洋于是明白了,沈路這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 他嘆了口氣,說:“你們還是好好談談吧?!?/br> “真奇怪,”沈路撐著下巴,看著紀羅洋,“你不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你要我怎么說?” 紀羅洋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他深刻覺得自己玩不過沈路,但他還是什么也沒說,只問道:“今晚學院禮堂哲學系同學會推選會長,你去看嗎?” 要在以往,沈路一定奇怪這和自己有什么關系,但此刻他想了想便答應了。 在之后很長的一段時間里,紀羅洋都對自己的這次邀請相當之后悔,但當時他只是有點忐忑。 推選會長是件大事,不僅哲學系的同學參加了,其他院系也有很多同學來觀看,而像學生自治會、女同學會等全校性的組織成員更是必須到場。 林子伊只是陪楊文儀去,不過因為是自己院里的活動,她也蠻好奇,隔壁寢室很多都是結伴一起來的,因而會場雖然小,但人塞得滿滿當當的,里三層外三層。 一開始現場情況還不錯,不少候選人用幽默的語言帶起了氣氛,之后不知從哪位候選人開始,演講不可避免地涉及了政治,有人提到去年數理系同學因為組織學生.運動在中央大學宿舍被捕,后被當局槍殺,一時群情激憤。 推選已經到了辯論環節,臺上放著兩張皮沙發,但候選人沒有坐著的,他們站在臺上對臺下宣揚著自己的主張。 紀羅洋和沈路去得遲,只遠遠站在后排。辯論環節是兩兩進行的,這時臺上的一對已經分出勝負了,一位同學走下了臺,剩下的那一位是勝出的,但這時臺下傳來反對的聲音。 臺下有人說:“同學會是為了學生的權益而去與學校、政府對話的組織,是有志青年的聯合?!?/br> 聽到這聲音,紀羅洋踮起腳尖,他個子不高,只能剛好看到臺前的繼尋。繼尋也是候選人,但他在前一場就輸了,這時也僅僅是正面提了一下自己的意見,但臺上的人明顯不同意繼尋的話。 那人站到舞臺邊緣,拿著話筒蹲下:“繼尋同學有不同意見?那請你上來和我辯論?!?/br> 觀眾們開始竊竊私語,繼尋也不想上去,只說自己已經輸了,不上去了。那人卻不依不饒:“要發表意見就應當大方點說,在下面嘀咕算什么?國家花重金培養我們,是要我們好好學習的,天天運動來運動去,浪費時間金錢不說,陷系里同學于危險之中,這不是同學會應有的做法?!?/br> 繼尋那并不是嘀咕,臺上的人明顯是挑釁,繼尋不愛搭理,可站在他旁邊的楊文儀顯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