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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洗菜切菜一邊不停地往桓淑那邊瞄。每到了要加鹽、加糖、加調料的時候,列瑩立刻蹦到桓淑身邊盯著,不過桓淑倒也做得有模有樣,就像蕭璃說的,列瑩恐怕也不會做得比他更好了。 “桓淑?!倍自诘厣舷床说牧鞋?,看著桓淑晃來晃去的屁股,忍不住叫道?;甘鐩]有回頭,發出一聲疑問的“嗯”。列瑩問:“你不怕我嗎?我會妖術,你為什么不怕我?”人類對于自己所不了解的東西,總是充滿畏懼的,這是列瑩對于人類的認知之一。謝子孚和林大姐對妖術的反應,才是正常的。 桓淑站在灶臺前好一會兒沒動靜,列瑩以為他不打算回答自己的問題了,結果又聽見他的聲音說:“因為你本來就特別吧。我喜歡你,本就是因為你很特別,那么再特別一點,又有何不可?別說你會妖術,就算你是妖怪,我也會喜歡你?!?/br> 我還真是,列瑩暗想?,F在還不到挑明這件事的時候。列瑩聽見桓淑問:“瑩瑩,我從來未對一個女子如此好過,我可以拋下一切正事帶你去游山玩水,可以為你擔柴挑水為你下廚,為什么你就是不可以喜歡我?”他沒有轉過頭來,列瑩也不敢看,但是語氣里的辛酸,讓列瑩猜測他此刻的眼眶一定是濕潤的。 “你沒有什么不好,你太好了,我配不上?!毕啾戎?,列瑩的回答聽起來并不誠懇,更像是對桓淑的敷衍。深深地嘆了一聲氣,桓淑不再追問。列瑩鼓起勇氣看他的背影,他不問,心里反而不好受:“桓淑……” “什么事?”桓淑回頭,燦爛的笑臉讓列瑩不確定方才他是否傷心難過,“我知道,瑩瑩,你不喜歡我,說明我對你還不夠好。我會做給你看的?!被甘缯f完,一副干勁十足的樣子繼續將注意力轉回鍋里的食物,仿佛剛剛不曾發生過那樣的對話。列瑩目瞪口呆,她反復思考自己哪句話給了桓淑這樣的誤解,但是,她也沒法給出更有說服力的理由。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什么理由。 用過午飯后,桓淑看著列瑩把碗筷收拾起來,頗有些歉疚地說:“瑩瑩,我還有個地方要去,今日不能留下來陪你了?!?/br> 列瑩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央求他留下來過。列瑩覺得自己每天都有一大堆事情要忙,桓淑在這里也不過是看著她忙碌而已。出于禮貌,列瑩還是說:“沒關系,還是你的正事重要。我送你出去?!绷鞋摬粮蓛羰?,送桓淑到門口。 天氣一日比一日炎熱,中午的陽光很是刺眼,剛一打開門,列瑩就瞇上了眼睛?;甘绱蜷_折扇頂在頭上,剛剛走入陽光里,突然一個轉身猝不及防地吻上了列瑩的嘴唇。列瑩本能地在他背后揮起了狐爪將要撓下去,清醒的意識迫使它生生停在了半空。 第19章 褚 郎 為謝子孚開門的時候,蕭璃安靜地微笑著,食指豎在唇前。謝子孚會意,小心翼翼地脫下木屐,跟在蕭璃身后。從客廳后面的門探出身時,即見到躺在走廊里酣睡的嬰兒,和身邊像個大孩子似的枕著一摞衣服睡著的列瑩。蕭璃把尿布一片一片掛到走廊里的繩索上,為他們隔離開過于刺眼的陽光。 她說她有晶瑩剔透的眼珠,所以叫蕭璃,而她極其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也是如此晶瑩剔透。她是琉璃一樣的人兒,琉璃一樣的美麗、璀璨,琉璃一樣的冰冷、堅硬,但一如琉璃一樣的脆弱、易碎的她,怎能沒有人好好呵護在手心里? 眼看蕭璃將要完成手上的工作,謝子孚悄然退回客廳。做完那一切,蕭璃躡手躡腳地走到客廳,捧著一碗茶,在謝子孚面前放下:“這么熱的天,謝公子還來看我們?!?/br> “大約還沒有桓淑來得勤快吧?!敝x子孚喝了一口茶,笑道,“他還是每日都來找列姑娘嗎?” “差不多?!笔捔Щ卮鹜暧盅a充,“偶爾不來?!?/br> 謝子孚道:“桓淑尚未入仕,賦閑在家,也比我得空。明年他就年滿二十,桓家再不為他求官,謝家也不會坐視不理的?;甘绠吘故钱斀裢鹾蟮挠H外甥,他自幼喪母,王后對他的關照也格外的多?!?/br> “聽瑩瑩說,他好像跟著叔叔從商?” “桓詩?”謝子孚的臉色驟然一變,不再言語。蕭璃不知自己說錯了什么,但察覺到他神色有異的蕭璃自覺地住了嘴。謝子孚拿起茶碗,借此動作化解尷尬,又另尋話題:“衣澹已經向朝廷告了假,等他從日本回返,一定會回到東京來好好陪伴你們母子一段時日?!?/br> 蕭璃的臉上并沒有謝子孚想象的驚喜,連蕭璃自己也想象不到,這個本應令人振奮的消息,竟無法帶給她一絲喜悅的感覺:“哦,他是該來看看孩子了,還等著他來給孩子起名呢?!币荒甓鄟?,已經習慣了沒有他的生活,甚至已經不再日夜思念他,在她和孩子、列瑩還有半個謝子孚組成的這個家庭里,該如何騰出原本應屬于褚衣澹的那個位置?本來以為,等到褚衣澹歸來,一切就會恢復正常;直到這一刻,蕭璃才確信,她早就不企盼他的歸來。 “阿璃……” “謝公子,”幾乎同時開了口,謝子孚沉默地望著蕭璃,等待她把話說下去,蕭璃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良久,“這段日子以來,有賴謝公子的照拂,蕭璃感激不盡。在我最孤單的時候、最無助的時候、最害怕的時候,陪伴在我身邊的,一直是謝公子。分娩的那一晚,盡管我知道有瑩瑩在身邊,一定不會發生意外,但是,我仍然很怕、很怕我會死掉??墒侵灰姷侥?,我就很安心,你不在身邊的時候,我就會害怕。謝公子不會明白你于我而言有什么樣的意義,但是、但是……”說著,蕭璃突然哽咽起來。明明只是想表達感激,為什么會難過得不能自抑? 謝子孚靜靜地看著她流淌的淚水,一滴一滴將他的心靈淹沒。他緩緩地伸出手,將對面的女子拉入自己懷中:“阿璃……”為何他的聲音,是如此低沉喑??? 褚衣澹風塵仆仆地往蕭璃家趕,他剛剛下了從日本遠航回來的船,連褚家也不曾回去?,F在在他心里,沒有什么比蕭璃母子更重要。住在同一條巷子里的街坊熟悉謝子孚、熟悉桓淑,但沒有一個人熟悉他,素日里巷子中來來往往的陌生人也不少,沒有人注意這樣一個衣著普通、貌不驚人的青年。褚衣澹一口氣跑到巷子盡頭,萬分激動地拍門。沒有上栓的門,被他一拍就自動打開了。 站在客廳里的少女,奇怪地轉過頭。褚衣澹疑惑地盯著她,少女粉衣黃裙,容貌姣好,懷抱著嬰兒站在他家的客廳里,然而,這無疑不是他的妻子。列瑩也萬分驚奇地打量著這個不請自入的男子,發黑的皮膚襯托著嘴唇的粉色格外滑稽,雖然發髻梳理得很光滑,但臟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