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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物力?我們會將犬白白送出命去嗎?而且,等到這些犬年紀大了,或者傷病了,咱們也不會將它宰殺,而是都要養起來,讓它們頤養天年?!?/br>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老狗的心情就只剩下愿意了。先讓人把老狗帶下去休息,這有人了人,盧斯和馮錚反而有點犯難了——找不著愿意去學訓犬的人。隨著無常司人員的不斷擴張,無常司內部的分工也越來越細化。文職、醫療和后勤的暫且不說,“辦正事”的人現在分成了仵作、緝捕和刑訊三大部分,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緝捕的無??床簧献鲐踝鞯?。這也是從當捕快的時候留下的壞毛病了,仵作和捕快其實都是賤籍,按理來說仵作算是高級技術人員了。但因為昱朝的仵作良莠不齊,而且良遠遠高于莠,所以大多數仵作干的,其實就是收斂無名尸體這樣的臟活,所以,捕快是挺看不起仵作的。可無常司里進來的仵作,都是真有本事的,盧斯在“軍訓”過程中,也挑揀了仵作給捕快們講解一些尸體死亡后的簡單鑒定,如今下來,捕快和仵作才慢慢和諧下來。可是這個訓犬……之前把人派出去找人的時候,無常司里就知道又要多出那么一伙人了。但直到剛才,一個向他們詢問訓犬事項的人都沒有。這都是怕粘上這件事了。畢竟訓犬放在江湖,就是雜耍把式,放在豪門里,也不過是玩物,俗語不是說斗雞走狗嗎、誰都覺得去干養狗的活計,是丟臉。想改變人們的想法,只有用事實說話,可軍犬的事實,就得用訓出來的犬說話,但這前所未有的第一代,得用多少年才能訓出來?被分派去訓犬的人,必須得有能力、毅力和恒心,得能潛下心,踏踏實實的辦事。他們不知能訓犬,以后還得能夠頂著壓力帶著犬出去辦事,去打臉!可若是這樣的人,他在無常司里,做什么不行,為什么非得去學訓犬?當個“狗官”?本來以為還得有至少半個月讓他們細思人選,可隨著老狗意外快速的到來,立刻事情就變得急迫了起來。“我都想自己去養犬了,軍犬啊?!北R斯是真有些想流口水,軍犬退伍了都被國家養著的,只有極少數被符合標準的人帶走家養,他就算是個老大,也只能跑到人家的訓犬基地隔著柵欄流口水。雖然知道現在他們這從頭摸索養出來的犬,怕是比不上后世的,可至少也是個念想啊。“你若喜歡,等到老先生養出來了,牽一頭回家?!?/br>“不行?!眲傔€流哈喇子的盧斯趕緊搖頭,“這個軍犬咱們得定一個章程,只要是被選拔上的,都得給他們個編號,確定完成訓練的,名字和編號都得有。它們就算是無?!恍?,無常犬說出去讓人誤會,那就叫諦聽。服役中的諦聽都算是正規的無常一員,它們跟訓犬者一樣可以累積軍功升遷。退役之后,咱們無常司給養老送終。且只有退役的諦聽能夠被領養,而且也必須簽下合同,每隔一段時間,咱們還得派人去查看諦聽的情況?!?/br>馮錚聽完點了點頭:“你說的是,這諦聽經過多年訓練,不能隨便誰要就送了出去。我倆就該先以身作則?!?/br>這怎么安置的規章雖然先說好了,但人手的事情還是沒解決,兩人正繼續為難著,外頭就來人了,原來是出了大案子了——戶部尚書景大人的小兒子,讓人刺死在了他自己的臥房之內!這案子是今天早晨發的,開陽府已經去查了,如今卻來找了他們,看來是沒查出什么線索來,這才找到了無常司來。“這案子明顯內賊,到現在還沒查出來?”盧斯下意識一皺眉。馮錚卻道:“事情大概不是那么簡單,景大人我知道,乃是一位清廉的官員,他家里就住著一個小院子,若有外人行兇也并非不可能?!?/br>馮錚這才端正了態度——這年頭雖然沒有能輕功上天的大俠,但接住飛爪繩索之類的器具,翻墻跨院溜門撬鎖的飛賊還是有的。既然如此,這等案子拖延的時間越長,線索丟失,兇犯逃脫的可能也就越大。兩人叫上了無常司的人手,跟著開陽府那邊派來帶路的捕快,朝著景大人的家去了。果然,這景大人住的地方對他這戶部侍郎的身份來說,可是狹小得很,就是兩進的院子。景大人一家八口人,外加一個馬夫,一個廚娘,兩個丫鬟,兩個雜役。這十幾個人是把院子擠得滿滿當當的。這就有些“有意思”了,若有飛賊,也不會挑選這樣的人家,人太多,很容易被發現。盧斯看了看在院子里哭泣的景大人一家人,那是景大人的父母,他本人,他的一妻一妾,還有他的另外兩個兒子。“盧將軍,馮將軍,你們可是要給老夫伸冤啊?!本按笕丝薜牟荒茏钥?,在他妻妾的扶持下走過來給盧斯和馮錚行禮。兩人讓過,說了些沒營養的寬慰話,便問起了死者的事情:“貴公子可有好友或仇家?”來的路上,基本的情況帶路的捕快都說了。景大人三個兒子,全都是正妻所出,小兒子單名一個怡字,今年剛十二歲。發現他的是他的二哥,今早一進門就看見他背后插著一把匕首,臉朝下倒在地上,叫來人后,發現他已經涼了。后來到的捕快也證實,他們到的時候,景怡已經是硬邦邦了,應該是昨天夜里就死了的。“他才十二歲啊,家門都不大出,好友……也就是老夫的幾個徒兒?!本按笕丝薜帽翘榕荻汲鰜砹?,可作為一個死了兒子的爹,他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儀態。說著說著,景大人就哭的整個人都抽抽了,旁邊他那老妻干脆厥過去了,這還是趕緊扶回房休息去吧。院子里一團亂,景大人夫妻和他爹娘都回屋了,剛才進門就被盧斯和馮錚吩咐去查驗現場的無?;貋砹耍骸皩④?,小公子的房里亂得厲害,聽下人說,先是二公子發現了小公子,將人抱到了床上叫大夫,小公子的房間里就涌進去了一群人。后來確定人死了,通知開陽府,開陽府的捕快又涌進去一群?!?/br>馮錚問:“那大夫可曾在此?”“沒在,他說了小公子已死之后,就帶著人離開了?!?/br>“你去將那大夫帶回來問話?!?/br>“是?!?/br>現在這一家子是暫時問不了話了,兩人便一起進到了小公子的房間,小公子的遺體放在床上,無常司的兩個仵作正在仔細查驗。盧斯和馮錚分開,在這房間里查探了一番。本來這房間就不大,一邊放著床,一邊是放滿了書的書架子,緊挨著書架子的是個書桌,最后還用屏風隔出來了個擺著馬桶的方便之處。盧斯看景怡書案上擺著寫了一半的一幅字,貌似是論語,人家十二歲的孩子,都比盧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