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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來找他寫奏折,在他以為這更是人家要分功,還是大功。沈右自然是感激,奏章寫得干脆利落——人家是將門出身,論文才確實比比不過正宗科舉出來的文人,但寫個奏折那就屬于家傳本領的一種了。奏折遞上去了,都知道開陽正忙著,他們這點事怕是一時三刻的等不到回音,所以三個人也都不急,這邊繼續開挖,只是不再放人下去探查了,挖出來了差不多的地方,就開始埋,把房子的空間填平了,再繼續朝下挖。那受傷的死囚也救回來了。“你叫徐奎,蒲云州人士?”馮錚看著這人,問。“是,多謝大人的救命之恩,但小人倒是寧愿就那樣死了?!毙炜踔蜃犹稍诳簧?,畢竟是治病療傷的,身上打理得干干凈凈,胡子也刮了,就是黑瘦黑瘦的,也看不出他是丑是俊,只能知道年歲不算大。刀子上抹毒,因為□□的種類不同,刀刃上能沾的多少,以及□□能起效的程度也就不同,再加上外傷傷口大量失血,本身就會帶走大部分毒素,所以只要之后傷口沒有感染,徐奎并沒大事。“我們去查了你的事情,你背叛秋決,是因為失手打死了自己的大伯?”“小人罪有應得?!毙炜椭^,老老實實的承認。盧斯和馮錚來本來就不是為了說他的案情的,只是客氣兩句——能把他當先放進地宮里,就是因為他這人表現不錯??蓻]想到這位這么干脆,兩人也就不再多言。“你下去之后,碰見的是個什么樣的人,你倆是如何打起來的?”“小人下去后,翻看那些被褥,沒法發現什么有用的,就推門出去了。沒走兩步,突然側面就聽見了刀砍下來的風聲,小人拿手一擋,就趕緊叫人了?!?/br>“你是沒看見人?”“下頭太黑沒看見?!毙炜鼡u頭,“就是……”“嗯?”“就是那人身上有一股臭味?!毙炜谀樢患t,“不過,那時候小人自己身上也不好聞,所以,也說不清到底是哪來的。而且,好像對方砍下來的刀也沒多大力氣,小人那時候還以為要丟了一條膀子呢?!?/br>倆人出來,馮錚道:“這人低頭認罪,可觀他言行,不像是灰心等死的人?!?/br>在下頭遇險反應得那么快,剛才說要丟了一條膀子,也是松了一口子的樣子,這明顯是求生谷欠望很強。“他在那下頭,跟那個人說了什么話,甚至做了什么交易,咱們都是不清楚的?!?/br>“他身為一個階下囚,能做什么交易?”“能防著點就盡量防著吧。這太平佛看來是精于用藥,兩個護法,一個是煉丹的道士,一個是宮里的太醫,還不知道那位只聽其名的佛子到底是干什么的。這位要是得了什么藥物,然后朝吃食里放著一點,那可就夠人受的?!?/br>之前送徐奎過來的那六個無常還在這邊守著,他倆繼續帶人挖掘,去擠壓地宮的生存空間。隔了一日,下頭開始有腐臭的味道飄上來,雖然很淡,但眾人很熟悉這種味道。死囚們雖然都待著口罩,可盧斯和馮錚也有些害怕,讓死囚們停了工。“師弟,你說下頭是有rou類腐爛了,還是死了人?”“不確定,不過事關太平佛,還是盡量朝壞處想吧。咱們把那養老鼠的地方平了,但這是不是還有養病人的地方?”“你是說他們把病人養在這里,然后用活人喂老鼠?應該不是,畢竟那瘟疫的病人可活……”馮錚臉色一變,頓住了。“怎么了?”“……”“還怕嚇著我?”盧斯抬手挑了一下馮錚的下巴,“小娘子,爺可不是嚇大的?!?/br>“去!”馮錚把他爪子拍開,這人,什么時候都這么沒正行,不過,馮錚也知道他并不是對事情不重視,或者對死者不尊重,他這人就這樣,有時候也是讓人無奈得很啊,“不是怕你嚇著,只是我剛才想著,是不是這太平佛的把病人就養在下面,然后弄去為老鼠?可這病人怎么可能養得???”“病人是養不住……但可以養著好人,等他們傳染上了,再弄去喂老鼠?!?/br>“可要是如此,下頭咱們挖了這么多天了,怎么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如果那拿來喂老鼠的都是他們抓來的人,當然會有動靜,但如果……那些人都是自愿的呢?”盧斯皺著眉,馮錚給了他一個開頭,順著這個頭朝下想,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你忘了他們太平佛的教義是什么樣的了?”“對……那袁世道還稱呼這些老鼠是鼠兵……”馮錚打了個哆嗦,“我不想朝下挖了,萬一下面真有死后開始腐爛的病人,實在是太危險?!?/br>“嗯,確實危險?!北R斯捏著自己的下巴,“錚哥,你說下頭即便是還有咱們沒發現的糧倉和菜窖,但有水源嗎?”“咱們是從發現密道的三口井開始,朝著中間挖的,到目前為止,沒發現他們這地宮里有水源。你不想挖了,想困死他們?”“那么,這兩天不挖兔子了,改成釣魚怎么樣?”“??”當天,挖掘停止了,就在他們如今挖出來的大洞口邊上,架起了幾個土灶臺,支起了幾個燒烤架,烤全羊,烤全豬,鍋里煮著雞鴨,濃厚的香氣飄散在空氣里。死囚只選擇了老實干活的二十來個人,讓他們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拿著碗,大聲的呼喝著好吃,御林軍和無常則已經在吃了。一連兩天,三頓飯都是這么折騰的。紅光滿面的沈右摸著肚皮:“兩位兄弟啊,再這么吃下去,這幫小子怕是都得重十斤,回營之后,怕是得讓將軍誤會我這段時間干什么去了?!?/br>其實沈右這是隱晦的勸解:開小灶適可而止吧。“大人!下面出來人了!”沈右頓時瞪大了眼睛,他這話才剛出口啊,這就打臉了,還真把下頭的人釣出來了?馮錚打了個手勢,有裹得嚴嚴實實的無常過去洞口,不多時,吊了個人上來,這人老老實實的讓無常把他捆上,只是腦袋一直抻著,朝烤全羊的那地方看。等到他被捆好了,才沙啞著道:“給口……給口喝的?!?/br>“著急什么?等會再說吧?!?/br>無常們就把人帶走了,洗澡剃頭,還得讓大夫給他看診。不是擔心這人身體,是擔心他帶著疫病。大夫表示,這人身體有些虛,到底有沒有疫病還看不出來,得等上至少兩天。把人送去的無常稟報后離開,馮錚對盧斯道:“有點奇怪?!?/br>“嗯?”“你說這道館里的人,除了年紀小的幾個,八成都染了毒.癮,這地宮里的人,卻不一定?!?/br>“或者地宮里也有鴉.片?”“地宮里若有,這人身上不會沒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