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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乃是無常司衙門后頭的宅院。雖然說一般的衙門都是前牙后宅,但也得看什么衙門。無常司給他們地方大,除了前頭的衙門,后頭到現在還沒用上的監獄——無常司到底有沒有關押犯人的權力現在還說不清楚,抓著了犯人都是關在其他衙門的建牢里,頂多無常司的人跟著看——還有大片的地方剩下來。這些剩下來的地方,是兄弟倆一商量,還是給蓋成了院子,里頭一間一間的房子都挺大,還盤了大炕,用兩個銅板五天床位的價錢,租給了沒家沒業的無常們。有家有業也可以租,就是一家子一間,費用稍微貴一點,一間房一個月一百文。本來馮錚說是不用錢的,但盧斯勸他,就算無常司的人都好,但白得來的東西,很容易讓人不珍惜。而且這些得來的錢也并非是他們貪在自己的口袋里,而是在無常司自家里張榜寫賬,拿錢去請婆子洗衣服,請雜役打掃房間。還有剩下的,那就攢著,說好了等到年底的時候,他們兩個將軍再加點錢,給大家買年貨。如今,這些人住的,就是盧斯和馮錚出錢租來的房間。其余人還好,那大小丫鬟,還有得臉面的婆子,一進了這地方就立刻挑三揀四的,可又不敢太大聲,那一聲接著一聲,都憋在嗓子眼里的。“李廖氏!李櫻桃!”外頭突然一聲喊,這說小話的人,立刻就咳嗽了起來,臉上的挑剔變成了驚恐。又有喊著:“廖孫氏!廖閆氏!”還有住著男人的隔壁院子,也傳來叫人的聲音。被叫的戰戰兢兢,卻也只能跟著走,留下的也心驚膽戰,坐在炕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說一個字。廚子李順一家三人到了盧斯跟前,叫了一聲老爺好,行了禮,規規矩矩的站著了。盧斯也不多廢話:“你們小姐,常到外頭去嗎?”李順和自家婆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他婆娘李廖氏朝前踏出小半步,回稟道:“啟稟大人,我們小姐一年里出家門也不到十回,多是夫人帶著去其他大人府上赴宴或是去寺廟里頭上香還原的?!?/br>“去赴宴,自然是女眷們自有女眷們的所在,不會跟旁人混到一起。廖小姐去上香,不知道是去哪家廟宇?”“前頭幾年都是白龍寺、長平寺和兩儀觀……可是這兩年,開陽多了個三清觀,夫人便不帶小姐去旁的地方,只去這三清觀?!?/br>“三清觀很靈驗?”“聽說是靈驗的,求財的,治病的,還有求子的,都去那?!?/br>說求子的時候,李廖氏特意看了盧斯一眼。盧斯立刻就明白了,他抓了那么多神漢巫婆,還能不知道所謂的求子靈驗是個什么玩意兒嗎?為何求子靈?那是有人替男人在女人肚子里下種了!這種事情,去求子的人家不一定不知道,且這種做法還算好的。還有那直接讓男人的兄弟跟女人睡的,或者雇個閑漢來女干污女子的都有??稍诂F代女子遭了侮辱都不敢開口,在女子告狀先要挨板子的古代,女人們更是很少能夠得到公道的。“你伺候廖小姐的,伺候了多長時間而來?”盧斯皺了皺眉,轉而去問櫻桃。櫻桃是四個小丫鬟里最大的,有十三了,在現代最多剛上初一,在這年代又是為奴為婢的,怕是已經做了幾年的活了。櫻桃從進來就低著頭,不看她爹娘,盧斯問,她行了個福禮,才道:“奴婢八歲就跟著小姐了?!?/br>“你都做什么?”“鋪床疊被?!?/br>“廖小姐去三清觀的時候,可帶著你?你也依舊給她鋪床疊被?”“是,小姐去三清觀也都帶著奴婢,依舊是干著家里的活計?!?/br>“那你……”痞子盧少有的臉紅,他咳嗽了一聲,指著李順道,“你且去門口站著?!?/br>第109章“是?!崩铐樌侠蠈崒嵆鋈チ?還把門關上。盧斯知道他誤會了,以為那是外頭那個門口了,在屋里喊了一聲:“把門開著,你站過來點?!?/br>李順又匆匆把門打開,心里感激的站在門口,這是人家大人避嫌,也是給他老婆女兒留下好名聲。看李順站好了,盧斯小聲道:“你家小姐可有不在小日子,卻弄污了被褥的時候?且只有這一次污了被褥,無論時代當天還是轉過天來都再沒有……的時候?”盧斯這話,問得小姑娘臉紅如血,就是李廖氏那半老徐年都不自在的動了動,外頭看向別處。“并、并沒有……”可是說完后,她自己好像想起了什么,愣了一下,等到反應過來后,好似是不知道該不該說,張了張嘴,又閉上。盧斯看了一眼李廖氏:“你女兒終歸是伺候廖小姐的,有什么事情傳出去,壞的可不只是廖家女兒的名聲?!?/br>伸長了耳朵聽得李廖氏頓時臉上一白,趕緊點了點頭。盧斯自然也能讓李廖氏跟李順一塊門口呆著去,但她是人家媽,好奇一起,自然會私下問,到時候還是得知道。那還不如現在明著說開了,讓她自己管住自己的嘴,“你想起來了什么,但說無妨?!?/br>“就是……就是一個月前,小姐出嫁前最后去一趟三清觀祈福,在那住了一夜。那晚上,奴婢們都睡得極熟,可小姐怕黑,要是往常,奴婢們總得輪流著給小姐房里看著燈的,那夜里不管是正看著燈的,還是該起來輪值,都沒能起來。還有小姐……小姐起來之后,發現腿上多了好幾塊淤青,就跟……就跟被手抓的一樣……當時小姐和奴婢們都嚇得要命,只以為是三清觀不干凈,沒敢朝外說?!?/br>盧斯看著櫻桃瞇了瞇眼,這還真是不干凈,只是此不干凈非彼不干凈:“就只有你們小姐身上不舒服?”櫻桃咬了咬嘴唇:“琉璃jiejie……那天便說是自己小日子來了,且她回家去的路上,行走間,也有些不便……”“我的兒??!”李廖氏一把抱住櫻桃,上上下下的摸著她,眼淚也就下來了,“你怎么不說???”“哪里能想到竟然是這些事情?”櫻桃也哭了,都是關在深宅內院的女孩子,其實丫鬟和小姐知道得差不多,要不是盧斯特意摘出來問,櫻桃根本不會把事情朝那邊想,這就是當局者迷了。“琉璃呢?我看那三個丫鬟里并沒有叫這個名字的?!比齻€丫鬟,琥珀、瑪瑙、珍珠,“她讓你們那姑爺留下了?”櫻桃打著淚嗝道:“小姐出嫁前四天,來了幾個摸摸,把四個大jiejie都叫去了。后來琉璃就沒回來,說是她手腳不干凈,主家開恩,讓家里人接回去而來?!?/br>李順那邊沒聽見前半截他們這邊說的是什么,著急的在門口倒換著兩只腳。盧斯覺得問得差不多了擺擺手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