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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規矩一般都是大戶人家才遵守。像他們這些窮苦人,也就是不嫁娶,穿素衣,日常依然是該吃吃該喝喝。否則真丁憂三年,屁都不干,一大家子吃啥喝啥去?“謝過嬸子了?!北R斯也不客氣,“嬸子慢走!”等到劉氏走了,盧斯轉頭問:“這位,您是……”“在下馮錚,家父馮寬,乃是食谷縣的捕快?!?/br>真是警字頭啊,不過是古代的警。痞子覺得自己的雷達還是挺準確的:“哦,那您剛才是……”“實不相瞞,今日在下來,是來見過恩公后人的?!瘪T錚開場介紹后,也不啰嗦,立刻就把事情前后給說明白了。原主是個傻得,就知道自己老爹是服徭役的時候死的,可是具體怎么死的,連問都沒問過。到了現在,盧斯才從這個并非盧家村的外人口中,知道了前情后果。首先就得從徭役這件事上說了,人家其他縣城向州府上交租稅的時候,是給當地總兵官去信,請到兵卒來,讓人家軍爺給送的??墒鞘彻瓤h窮啊,這事雖然是軍爺該干的,可是人家來了你不能讓人白來吧?沒有好酒好菜,也得桌上有rou吃個肚圓吧?沒有,真讓這些軍爺來了,個個吃個肚圓,那食谷縣上交的賦稅都要不夠了。于是,不知道從哪任縣太爺開始,他們食谷縣就自己送租稅了。送租稅的,除了衙役,每年還輪到一個村子派來壯丁,這也就算是食谷縣歷年約定俗成的徭役了。按理說,多少年了都沒事,因為四里八鄉的盜匪也都知道,食谷縣窮,搶他們沒油水,因押運的是一群老百姓,還會被道上的兄弟唾罵,綠林道也是與規矩的好嗎。可是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今年送租稅的隊伍,就遇到了一群不在意規矩的盜匪。盜匪一出,其實人也不多,也就是十來個人??擅穹蚨寂掳?,要么轉身就跑,要么蹲地上發抖。捕快們也不是都有膽子反抗的,盧安猛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加入了與捕快并肩作戰的隊伍。結果就是他當場死亡,捕快大半重傷。剩下還能行動的捕快把逃跑的人都叫回來,重新把完好無恙的租稅到了州府。馮錚的爹,不只是捕快,還是當時帶隊的捕快頭。他只是胳膊上挨了一下子,自以為無恙,誰知從州府回來,刀創潰爛,沒幾天就死在了家里。馮錚這是剛料理完他爹的后事,替了他爹的職,然后立刻來找恩人來了。盧斯腦袋里閃過一絲靈光,→_→可他沒有靈光乍現,只覺得有什么事情不對勁。不過先把這一絲不對勁放下,還是招待正氣哥哥比較重要。他捂著臉,嗚嗚嗚假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道:“多謝馮兄將此事告知在下,否則身為人子,連自家親父如何去的都不知道,實在是太過不孝了?!?/br>馮錚看著哭得肩膀一抖一抖,偏偏還用大人語氣跟他說話的小孩子,眉頭越皺越緊:“盧家小弟,你家……原來不在這吧?”“讓、讓大哥見笑了,我家之前出了點事。辛虧族中照顧,此地乃是我村中的更房?!庇眯渥雍莺萑嗔巳嘌劬?,盧斯露出一雙紅眼睛,滿懷感激的看著馮錚。馮錚眉頭皺得更緊,正要說些什么,卻聽外頭一聲喊:“可是有差官老爺到了?”這聲音,大伯伯?不等馮錚答應,盧斯這間小房的棉布簾子又被掀開了,外頭就進來了四個人,打頭的果然是盧長德為首的,盧家村掌權三老,后邊跟著的卻是表情不大自然的盧有寶。第6章盧斯非常不高興,尼瑪就算這地方是借用村子里的更房,但如今這也算是他們家吧?現代都沒說敲門就進的,古代隨隨便便進人家內室更是極端失禮的表現吧?這幾位,這是不把他看在眼里,還是自以為跟他很熟???“栓柱啊,知道你身子不好,你娘和jiejie又不方便,我們就不請自來了?!北R長德進來便笑,又與馮錚說,“見過這位差爺。栓柱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如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若有什么事吩咐,盡可來村子南邊朝東頭數第三個門。有寶,傻站著作甚,還不快把東西放下?”盧長德自己大概是沒感覺出來,他說自家地址的時候,語氣里分明透著得意。他也該得意,他家是盧家村最富裕的一家,院子自然也是最好的,即便還是土坯房,可他家房頂子是瓦啊。盧有寶聽他爹吩咐,匆忙也放下一個筐,從里邊拿出一條rou,一袋子糧食。然后這三老與盧有寶就也跟炕上坐著與馮錚閑談了,盧斯根本插|不進話去。不過片刻,馮錚告退了。三老與盧有寶將人送了出去,就沒回來了。等盧斯房里安靜了,柳氏才怯怯的進來了:“栓、栓柱,人都走了?”“嗯,走了?!北R斯從炕上下來,彎下腰來翻看兩個筐里的東西。馮錚送來的是十幾斤白面,大概五斤rou,肥油厚厚的,還有一條凍得硬邦邦的大鯉魚。再看盧長德送來的,rou都是瘦rou肥油只有指甲蓋大的一點,糧食口袋打開里邊是都結了疙瘩的黑面,依稀還能看見不像是面疙瘩的小黑團——不是老鼠屎吧?這袋子面可是把盧斯惡心夠嗆。不只是老鼠屎的惡心,還是他那大伯伯做事的惡心。對方是篤定了他不會朝外邊亂說去,說了也沒人信,反而壞了自己的名聲,這才這么干的。惡心過之后,盧斯笑了。這算不算是小痞子遇上老無賴了?這事沒完。邊上一直看著,想過來不敢過來的柳氏,被盧斯嚇得又退了兩步。盧斯站起來,感覺自己現在好多了:“娘,我姐呢?”“紅線有點不爽利,在柴房歇著呢?!?/br>“柴房?這就我這一間房?快讓我姐到房里躺著來?!?/br>“這……栓柱,你畢竟大了,這不好?!?/br>盧斯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想著自己一會去把jiejie叫過來,改了話題:“娘,我爹怎么死的,你知道嗎?”“這……服徭役的路上死的?!绷弦宦?,嚶一聲,眼圈就紅了。看著柳氏就跟開了水龍頭似的,眼淚說來就來,滴答不斷,盧斯也是服氣了,他要有這手也不用次次揉眼了:“就是徭役,是病,還是傷?”“不、不知道,沒人說……”柳氏哭得更兇了。盧斯沒管哭成淚人的后娘,站在那,呵呵冷笑一聲。行啦!靈光找著啦!這破村子的男人,沒一個是東西的。便宜爹危難時刻起來救援,可不只是救了差役們。那些綠林好漢即便不殺百姓,他們劫了租稅,縣令若是在時限之內找不出這伙大盜怎么辦?再收一回!這可不是盧斯朝壞里想,食谷縣的縣令能到這窮鄉僻壤為官,腳丫子想也知道是沒錢、沒靠山的。送租稅都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