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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容忍這種默許。她要在職場維持職業身份,這種身份不能摻雜其他。她正想辦法破解這種曖昧,又不想人前尷尬,電話適時響起。許愿如蒙大赦,握著電話起身,快步走出喧囂的房間。 KTV的門一關上,就仿佛置身另一世界。酒店的裝潢是早幾年的設計,看得出,當年也是花了大價錢,墻面由很多歌星的照片拼接,明晃晃的燈光長年照射下,那些明星的照片有些退色,加之突如其來的安靜,許愿頓時覺得安心。房間里的音樂聲仿佛變得遙遠。 一串陌生的號碼,執著地響個不停。 許愿邊接起,邊回想自己最近網購了什么東西,大概是快遞的電話??墒窃S愿顯然沒考慮到,快遞這個時間打電話,似乎不合乎常理。 是位男士,疏離有禮的男中音。不是快遞,也不是工作電話。 對方不緊不慢地自我介紹:“趙淑媛是我姑姑。我們見過面,最近一次是在萬榮的停車場,你送我姑姑出來……” 許愿思考兩秒,想起那次所謂的“見面”:“您好!您是來接趙老師的……” “對。也是被你拒絕的相親對象?!?/br> “哦?!痹S愿有點兒尷尬,不,不是有點尷尬。 電話里那位男士沒有結束談話的打算,他也不理會許愿的尷尬,接著說下去。 “我姑跟我說了,你有離D地市的打算。所以不愿意相親?!?/br> “我……” “所以我也不打算讓我姑姑傳話了,我有你的電話,就直接打了過來。許小姐,你還記得嗎?兩個月前你出差去了南凌市,我們在火車上就見過面,所以上次我去接姑姑,那時已經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br> “嗯,原來是這樣,你,你好?!?/br> 你說想要離開D市去外地工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新工作應該是在南陵。我要說的是,你上一次在火車上遇到我,那其實就是我的工作常態,我的工作性質,要求在D市跟南陵之間往返?;旧厦堪雮€月我就要去南陵一次,逗留的時間有長有短。短的話三四天就回來,最長在南陵市呆過兩個月。 所以如果你的新工作是在南陵的話,這一點我們倒是非常合適。 許愿記得這位男士。他剛提到兩個月前火車上那次相遇,許愿就全部記起來了。 那個人一身商旅人士的打扮,印象中他沒有帶太多的行李,在火車上也有經常出差的人那種安閑自在。許愿對這個人印象還算深刻,只是后來在南陵和老耿相處,聽了她的故事,把火車上這茬兒忘了。 “我的意思是說,嗯……”他在電話里笑了?!拔蚁氲膯栴}可能太具體了,我也不想這樣逼自己,如果你打算在南寧市定居的話,我以后可以申請常住南陵,反正我們做風險投資這一行,在南陵的業務也有很多?!?/br> “怎么樣許小姐,我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你要不要抽出時間來,跟我吃頓飯?” 輪到許愿作出回應了?!拔医幸ρ┓??!痹S院正想著怎么稱呼對方,對方就自報家門了。 “姚先生,我記得你您。上一次你來接趙老師,我沒有認出來。謝謝你主動打電話來,很高興認識你?!?/br> 許愿在斟酌用詞。 “姚先生,我是有離開D市的打算,可能會去南陵,也可能會去其他城市。我目前的工作和生活現狀不太穩定,未來也有很多不確定性,所以才謝絕了趙老師的好意。沒想到趙老師跟我提到的人是您……” 姚雪峰在電話里說道:“對呀,就是我。我知道我打這個電話太唐突了,對我這種渴望感情穩定的中年男士,你會不會寬容一點?要不這樣,我以趙淑媛女士侄子的身份請你吃頓飯,電話里說這些真的是怪怪的?!?/br> 這通電話打了20多分鐘,對方的目的很明確,表達也很直接,需要找不到拒絕對方的理由。 姚說會再打電話給許愿,看來,無論如何,這個人是要再次見面的。 掛了電話的許愿心事重重。郊區的夜晚,山里的風很涼,許愿手里握著發燙的電話,望著如墨的遠山發呆。 山里的夜,濃得化不開,才九點多,就只剩下身后酒店星星點點的燈光。 許愿靜默片刻,轉身往回走。驀然看見一個瘦削、高大的身影靠在欄桿邊上。林一山估計已經站在那里好久,與身后的墨色山巒融為一體。 這會兒正抬起頭來,漠然的看著轉過身來的許愿。也不知道剛才的電話內容他聽到了多少。 許愿走上前去,想跟他說點兒什么,林一山卻低下頭去,他什么都不想說。 KTV里早已烏煙瘴氣,唱歌唱到最后,有的人轉戰酒場,有的人嗓子唱啞了,窩到沙發角落里多個,留下兩個體力好的,點了兩頁五月天的歌,抱著麥克沒完沒散地唱。 許愿重新進到房間,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五十二 煙霧升騰, 幾個人唱累了, 窩在沙發里,瞌眼昏睡;肖勁這人精力旺盛, 正跟一位年輕的技術員交頭接耳,那位技術員情商頗高,有混成學術領導的勢頭;兩位年輕同事在拼歌。 看看時間, 差不多該散場了。許愿正想打斷肖勁跟技術員的談話, 請示結帳走人,肖勁的電話響了,他接起來, 簡單應對幾句,收線才掃了一眼“戰后”的現場。 許愿站在屋子中間,跟肖勁對視,肖勁說:“這么晚了?!?/br> 許愿呼叫侍應生結帳, 年輕的技術員又清點人數,叫醒了睡著的人,兩個麥霸關了音樂, 開了更亮的燈,這房間終于恢復了日常的樣子。 臨出門, 肖勁讓出路來,走在許愿后面, 低聲對許愿說:“林一山說他回去了?!?/br> 隔天回城,車子駛上高速公路,司機放了舒緩的音樂, 同車的人似乎睡了。許愿無聊翻看朋友圈,一頁一頁劃上去,看到有人發了參加婚禮的照片。許愿手指停下來。 發朋友圈的是岳海濤的同事,兩人交集不多,之前一個很偶然的機會加了微信好友。這人是新郎的同事,估計也是新郎的徒弟,因為他配的文字是:祝師傅師娘百年好合。 照片上的男士西裝革履,定制禮服難掩微凸的肚子,發際線有點高,高到看不出實際年紀——逼近40歲的保養得當的中年人。許愿心里得出這個結論的同時,又看向新娘。 新娘化了精致的妝,當然,女人一生的重要時刻,臉上的神彩是掩不住的。新娘是個美人,而且,年紀不大,妝感也不強。沒有璀璨奪目的大塊鉆石,只戴了一對簡約的耳環,卻說不出的奢華貴氣。 任何人初見這對新婚伉儷,都要嘀咕一句:老夫少妻。許愿又劃到下一張照片,是遠景的一對新人?;槎Y的背景是一個闊氣的酒店,沒有路演喊